秋锦正对着衣柜发愁。
三天后她要去参加陈爷爷的生日寿宴,因为不太确定自己要穿什么,已经对着柜子一个小时了,她实在没法裁决,用脚踢了一下正在看报纸的陈繁舟问:“喂,我穿什么好?”
“嗯?”陈繁舟本来正在看报纸,没太听清秋锦说了什么,抬起头来疑问,迷蒙的样子难得的可爱。
这样子秋锦也生不起气来,又好脾气的重复了一遍,“我说爷爷寿宴我穿什么比较好?”
啊,爷爷寿宴啊。陈繁舟这才想起来今早晨奶奶打的那通电话,交错的大长腿分开,陈繁舟从小沙发上起身,走到了秋锦的衣柜前,指尖摩擦着下巴,“这个吧。”
他挑选的是一条白色的长裙,简简单单,透着一股素雅的美丽。
“可以吗?”秋锦狐疑,“生日穿这个会不会太素净?”
这样说也有道理,陈繁舟又重新拿出一条粉色的,“这个呢?”
“太嫩了。”秋锦摇头,皱了皱眉,“算了吧,柜子里也没合适的,我明天约少官艾玛一起逛街看看。”
女人的爱好永远不要置喙,陈繁舟显然深谙此道,虽然觉得那条粉色的还不错,也没再发表相反的看法,干脆的道:“我陪你们去。”
他现在不上班,邮件什么的也不能看,呆在家里确实无聊了点,秋锦并没有拒绝,第二天带着男人一起去逛街买了衣服,等吃过了午饭,陈繁舟则识趣的离开四人行的队伍,前去赴封诚、周清铭的约。
男人离开的背影潇洒如往常,艾玛这才问:“陈繁舟眼睛到底怎么回事?”
她之前大略听孙隼说了一下,具体的却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今天看着,对正常生活也没什么不好的影响。
艾玛问的认真,林少官也跟着点头,秋锦也如实回答:“视觉神经损坏,现在戴的眼镜里有矫正器,看人远看模糊,和高度近视没什么不一样的。”
“后续影响呢?会不会恶化?”
会不会恶化?这个秋锦怎么给一个答案?连医生也只能模棱两可的说会有恶化的可能,想到这里,秋锦拿着手袋的手捏紧了一下,“会有恶化的可能,但我相信他。”
她不期然又想起那天陈妈妈的泪水和陈爸爸的目光来。
这样的东西,还好有她陪他一起承受。
那天陈妈妈激动的打了陈繁舟一巴掌,后来又抱着陈繁舟痛哭,转身却又抖着手问他疼不疼。
“小繁,你疼不疼?眼睛疼不疼?”
那些我们不在的日子里,那些没有大树可靠的日子里,受到的伤害疼还是不疼?
陈妈妈从前有太多的事情在忙,现在才开始回想自己这个母亲到底做的有多么的不称职。
只可惜这些统统都不可逆转了。
秋锦最后买了一条红色的裙子,刺绣手艺,又微微透出一点现代的气息。
只是既然是寿宴,也必然会有寿礼,因此秋锦提前一天去给陈爷爷买了礼物,听陈繁舟的意见,在玉器行买了一串颇带古意的珠子,也花了不少银子。
等轮及陈繁舟的时候,这家伙却犯起了懒,靠在沙发上说秋锦准备好的那一份算他一个,懒洋洋的样子简直碍眼极了。现在愈和这个男人相处,秋锦就越发现陈繁舟的另一面,这个男人生活里和最初男神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喜欢抱着芒果吃,如果躺在沙发上则表示他不愿意动,最好不要去打扰他——
他现在就躺在沙发上,带着眼镜笑着说“不用准备了”。
秋锦把靠枕丢在沙发上,站起来横眉冷对:“不行!”
男人还赖在软软的沙发上,“也不是整生……。”他还待继续说下去,秋锦的眼神却已经眯起来——
太危险,陈繁舟将手举起来做投降状,“好了好了,我准备还不行吗?”
秋锦冷哼一声,抱胸做高冷状:“这还差不多。”
陈繁舟无奈的叹一口气,心里笑的不行,面上还是一副不甘愿的样子
——他现在发觉逗秋锦玩实在是一件很有趣的事,看她怒目的样子也开心的很。秋锦却还不晓得自己被自家男友逗了,还傻乎乎的问:“你要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