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自以为是的对别人好,才是最大的恶心。
胡清这么说道。只是秋锦并不能明白,为什么以自己的方式对别人好是最大的恶心?是因为她给不了吴方想要的好,给不了胡清想要的好,所以这样就变得恶心了吗?
秋锦面色苍白,看着胡清开口道:“阿清,我不是恶心,我只是给不了你们所要的那种完美结局。”
她重复了一遍,“你要的完美结局我给不了,所以才会说我给你的那一种是恶心。”她顿了一下,“但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
在这一场爱情的竞赛里,吴方输了,胡清输了,只是她秋锦就赢了吗?她输掉的是两段她极其看重的情谊,就算是这样,胡清也在无时无刻的提醒她:你赢了,是你的赢使我们如此悲惨。
但悲惨的究竟是吴方胡清还是他们三个都同样悲惨,如此秋锦并不能决定的事,为什么要全部怪罪到她头上?为什么要她来负责?
如此想当然的不公平。
“我没有资格说你。”胡清冷冷淡淡的双手环胸,看着秋锦,好像带着讥诮又好像带着怜悯:“你好自为之就好了呀,等陈老板甩了你,我们再来看看你做的选择是什么样?”
“陈繁舟甩不甩我,这和我决定同他在一起是有关系的吗?谁能保证一段感情一定会修成正果?但我现在喜欢他,这就足够,没什么好错的。”
她说的云淡风清好像看透了世事,这却更教胡清生气,话不投机到这种地步是在也没什么好说。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秋锦,冷冷道:“我倒看看你是什么下场。”
之后就要转身离去。
却又在转过身之后面色一变。
她身后穿着正装的吴方微微喘气,可以想见他是在哪里听到两人下楼的风声,又是怎么害怕自己会伤到他的宝贝而匆匆赶来。
简直就像一个笑话。她微微眨了一眨眼睛,强行把涌上来的酸涩感强压下去,逼迫自己高傲的离去,挺拔的背影像一颗永远不会被折断的树,孤傲脆弱。
秋锦也有点想哭,但这显然不是一个好场合——这里并没有一个她可以倚靠的肩膀。而本来站着的吴方此刻也已经坐到胡清刚刚坐到的位子上,看着秋锦开口道:“你还好吗?”
“我很好。”秋锦收拾了一下心神,鬼使神差的说,“不好的是阿清。”
这句话出来使吴方沉默了一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一时尴尬起来。
而随后秋锦就意识到自己有错,她讪讪的笑了一笑,随意找了一个话题问:“你最近跟的那个案子怎么样?”
那是个民刑合并的案子,吴方为被害人承担民事辩护,尽量减少他的损失。提起专业两人之间的气氛终于好了一点,吴方表示正在等刑庭宣布判决,之后两人又聊了一点律所的事,大概十分钟之后,秋锦看了一眼手机。
“已经十点了。”她似乎才想起来楼上还有事要做,向吴方道:“我楼上的起诉状才写了一半,等下要吃饭了,我还是先上去写完。”
“好,你先上去吧,我再在这儿坐一会儿。”吴方点头,之后看着秋锦离去,大概是因为今天所穿的鞋子比较高的缘故,从身后看去,显得她的腿愈发修长——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是他曾经交给她的世界。
不妄言,不说破。
坐进电梯里秋锦呼了一口气,身体隐隐靠在璧上,等到达27楼又重新直立起来,稳稳走过去完成桌上写到一半就被抛弃的卷子。
中午的时候陈繁舟打了电话过来,说中午一起吃饭,秋锦正好肚子饿的直叫,问他去哪里吃。
陈繁舟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对面大厦的玻璃,右手握着电话问:“你想吃什么?”
秋锦想了一下,但一瞬间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撒娇问他道:“你想吃什么?”
可以随意选择的话……陈繁舟道:“就去楼下那家餐厅?”
楼下那家餐厅?可是楼下那家餐厅平日里律所的好多人最常去,这样会不会太风口浪尖?她想到这里,想要说换一家,那边陈繁舟已经开口,“我记得那边的鸭汤还不错,距离也近一些——今天公司比较忙,吃完我可能再上来加个班。”
好吧。
中午梅枚来叫秋锦吃饭,结果被残忍拒绝,还好有小鲜肉章期陪伴,纵然被人伤透了心,还是能够立马原地满血复活——对了,梅枚同学在那次醉酒之后的某一个夜晚,本来在街上逛街,结果高跟鞋跟突然断掉,之后便崩溃大哭,路上行人无一不像避着疯子一般避着她,唯有那天出来陪妹妹看电影的章期上前给了一个拥抱。
后来的事想必显而易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