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澜馨垂着头看着趴在自己脚边的刘穆柔,心中想说——对有无身孕一无所知?若真一无所知,为何又日日找人寻那酸酸的梅子?有几次甚至讨到了她金阙宫。
寻梅子是假,故意挑衅才是真吧,真以为有了身孕便无法无天了?她崔澜馨是皇后便永远是皇后,无人可替代。
虽是这么想,但面上却还是一派温和公正,“柔妃妹妹你先起来吧,本宫虽掌管六宫,但这等大事却也是拿不了主。太后娘娘去北林避暑,皇上早朝未归,你且先等等,一会皇上下了早朝便会来了,定会给你个公道。”心中想的是,刘穆柔,你的死期到了。
那刘穆柔为何前几日跑到金阙宫去耀武扬威?还不是因之前皇后打压她打压得紧了,从人生低谷猛然攀到高峰,有些恍惚不知轻重了。
不大一会,门外便听太监唱喝——皇上到。
屋内所有人都整理衣襟,为皇上三拜九叩,口呼万岁。
夏胤修刚下早朝,便见到忧心匆匆的安禄来禀,说后宫发生大事了,柔妃娘娘的喜脉没了,把夏胤修也生生吓了一跳,赶忙带着众人赶到柔芷宫。
夏胤修在大堂的正位上坐好,面色严肃,周身散发出的肃杀让整个大堂内之人都忍不住抖上三抖,就连刚刚幸灾乐祸的崔澜馨也有了一些惧怕。
“柔妃,这到底怎么回事?”夏胤修怒道。
刘穆柔噗通跪下,“皇上,臣妾真的冤枉,臣妾真的不知这到底怎么回事,”这一次,真的委屈的哭了,梨花带雨。“诊断臣妾有孕的是太医院,如今说臣妾没有身孕的也是太医院,臣妾是无辜的,臣妾也被戏耍其中。”
夏胤修狠狠一拍旁桌。“太医院的人呢?都哪去了?”
“皇上息怒,别气坏了身子,”一旁的崔澜馨赶忙道,声音温柔,“太医院群医认为此事很刺手,正开会议论呢。”
正在这时,一旁屋子中的太医们依次而出,齐齐也皇上叩礼。
有两人上前,一是太医院院长刘太医,另一位便是最早为柔妃诊出喜脉的钱太医。
钱太医道,“启禀皇上,最早为柔妃娘娘诊出喜脉的便是臣下,当时为慎重起见,臣前后诊了多次,都是喜脉,除了臣外,前几日也有其他太医为柔妃娘娘诊过,也都是喜脉。”
夏胤修又是一拍桌,“那好好的喜脉,哪去了?”
刘太医道,“皇上请息怒,刚刚太医院开会讨论,得到一种结论,会不会是因柔妃娘娘从前的特殊饮食,造成了喜脉的假象?而如今这饮食恢复到了正常,假象喜脉自然消失。”
“饮食!?”除了皇上和皇后,包括柔妃在内的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崔澜馨虽年纪尚轻,却也不是吃素的,她早就恨这刘穆柔到了骨子里,如今有机会,哪肯放过?
“平日里有谁伺候柔妃起居,都带上来。”声音不大,却有着固有得凤仪。崔澜馨真想为刘穆柔洗刷冤屈吗?自然不。这刘穆柔从前在公众埋下众多眼线,在自己公众定也有不少猫腻,她何不趁此机会将柔芷宫见不得人之时在皇上眼前一一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