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莲见小涟如此回答,终于放下心来。“有些事,本座慢慢会告诉你。”只有毁了小涟的脸,她才能安心。
“圣女大人对小涟有恩,小涟定会一心一意伺候大人的。”涟漪微笑。
安莲微微侧过头去,看向房间的一个侧门,压低了声音。“好,既然你说跟随本座,那本座便姑且信你一次,记住,信任只有这唯一一次,若你胆敢背叛,本座有一万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苏涟漪心中大喜,等的就是这一天。连忙爬下床,跪地,“圣女大人,小涟怎么会背叛您?”心中却暗暗寻思,才几个时辰,圣女便准备接受她,其原因定然是情况紧迫。
那到底是什么事,迫使圣女这么着急拉拢心腹?为何圣女身边没有半个心腹的摸样?
突然,苏涟漪眼前一亮,想起了那青色衣着的男子——玉护卫。
从眼神便知,周围所有人,对那玉护卫都极为敬畏,难道是他?
“你起来,考验你的时候到了,本座有个任务交给你,若你做得好,本座便会留你在身边。”圣女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急迫。
涟漪用尽全力掩饰住自己心中的狂喜,脸上满是严肃,站起身来。“圣女大人有什么任务直接吩咐小涟便可,小涟定会用尽全力去做。”
安莲欣慰地点了点头,小涟说的没错,她确实压力很大。她今天能走到这个位置,靠的是主上,而截至到目前,她丝毫没有实权,每日处在玉容的监视下,她知晓,自己在主上心中没有丝毫地位。
她有深刻的危机感,若有一日主上成事,她这个“圣女”,定然会与之前“祭天”的女子一般,香消玉殒得悄无声息。只因,她知道的秘密太多。
所以,为了能活下去,她必须要主宰自己的命运。
“刚刚的玉护卫,你见到了吧?”安莲问。
涟漪点了点头,“见到了。”
“有些事,本座告诉你了,你便听着,不要多问。”安莲声音沉了下来,透露了阴狠。
“好。”涟漪点头得乖巧。
自从小涟说完积压心事的种种坏处,安莲便总想找人吐露下心中的秘密。如今见到小涟又聪明又听话,十分热切地想拉拢她成为自己心腹。
“玉护卫如今应是去见卧龙村前来求救的村民,本座交代你的任务,便也是去见玉龙村的村民,监视玉护卫,将所发生的一切如何回报给本座。”安莲的面色严肃。
涟漪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住眼中的喜悦。“是,小涟定会圆满完成任务。”正合她意,犹如天助!
“下去吧。”交代完,圣女便直接将苏涟漪赶出了房间,丝毫不去关心其用何种借口靠近村民。
自然,苏涟漪也根本不用圣女操心。
……
徐府。
叶轩又来了,带了精心挑选的礼物。
司马秋白出府迎接。
“叶公子。”司马抱拳,在外,带着敬语。
“白公子,”叶轩也是如此,“小涟姑娘可再府中?”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司马秋白就愁眉苦脸,将叶轩拉到一旁,“叶右侍郎,这可如何是好?师父她只身加入奉一教当探子,我怎么劝都不听,今早更是天不亮就出了府,到了李家后,直接吩咐车夫回了来。”
“那她呢?”叶轩一听,焦急。
“联络不到,今天师父特意吩咐不允许任何人暗中保护,生怕被奉一教监视之人看出,这可怎么办?太危险了!”司马秋白虽着急,却无计可施,在徐府已经转悠了一天了。
叶轩也急了,“这个苏涟漪,平日里看起来办事稳妥,现在为何又如此令人担心。”
“但车夫带回来口信,师父吩咐又不允许我去找。”司马秋白怏怏道。
“司马御史,你还是按郡主吩咐去做,我去找她。”说着,便转身准备离开。
司马秋白一把拉住他,“别,右侍郎稍安勿躁,若你真去,惹了师父生气怎么办?”
叶轩对这司马御史很是无奈,从前并未接触时,只知晓其才气,加之刚正不阿的行为作风,如今却发现愚得可爱。“郡主确实交代不让你们去找,却没说不让我去找。”而后伸手拍了拍司马秋白的肩,“放心,我定会保护好郡主。”
司马秋白叹气,“是,那就麻烦右侍郎了。”
“那你是否知道郡主今日的行程?”叶轩问。
“好像是……去见奉一教的圣女。”司马答。
“好,知道了。”叶轩说完,便转身跳上马车,车夫扬鞭,马车在宽阔又了无人影的大道上疾驰,向叶家商队而去。
商人的耳目最为灵敏,没有商队不知之事。
……
同一时间,另一地点。
红色大小帐子围成的营地,周围皆由红衣侍卫把守。
营地的规模不算大,可见是个临时营地,隐约可见,中央一顶最大的帐子,最为豪华。
离营地不远却也不近的一片树林,有五人隐在树上,以树木茂密枝叶做掩盖,为首之人带着银色面具,五人十目,警惕地盯着远方红色营地。
“大人,郡主她只身一人进了奉一教营地,直到现在也未有音讯,早晨与她同来的两人都已回去,我们怎么办?”铁铮铮的汉子崔鹏毅,如今紧张得犹如孩童。
达官贵族他见过不少,喜欢寻找刺激的闺秀小姐也见了很多,但像涟漪郡主这般真正只身涉险的却是头一次见,此时他也为涟漪郡主狠狠捏了一把汗,“要不然,属下潜入将郡主救出来?”
云飞峋却突然笑了,仿佛想到什么好玩之事。
“大人,您笑什么?”崔鹏毅不解。
飞峋道,“突然想起从前年少轻狂时做的一件事,当初我只身一人杀入轩国皇宫,而今日她却只身一人潜入奉一教营地,即便不信鬼神的我,也忍不住想到缘分二字。”话语间掩饰不住的笑意。
崔鹏毅嘴角抽了一抽,“年少轻狂”?说得好像自己七老八十一般!若他没记错,云将军如今也只有二十有二,这让已过三十而立的他多么无地自容。
云飞峋的笑意猛然消失,一双鹰目盯着远方,因为,最中央的大帐中走出一人,虽离得甚远,但那抹身影令他魂牵梦绕,又怎会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