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墨迹够?”这么一个严肃血腥的场合,竟被无厘头的三元御史搞得哭笑不得,云飞峋真的纳闷,司马秋白这么单纯白痴是怎么当上御史,又是为何被皇上重视。
当司马秋白进了小楼,云飞峋一眯眼,“兄弟们,开始吧。”杀戮的开启,竟是如此平静。
八人抽出细长的剑,那剑上有倒齿,扎入人体内再拔出极为不易,需要持剑之人过人臂力,但同时,其杀伤性也是极强,若扎入腹部,几乎不可能生还。
对面为首之人看见这武器后大吃一惊,“上!这九个人一个不留都杀光!”心中却祈祷,千万不要是鸾国传说中的那一队人马。
可惜,影魂卫正是那人最不想碰到的那些人。
九抹黑色身影如箭一般穿入人群,那哪是交战?分明是屠杀!只见九人仿佛浑身在长眼,刀林剑雨却不能伤他们半下,反倒是手中的细剑挥舞,竟扬起了鲜红的血雾一般。
司马秋白和项老趴在窗户上,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杀戮,两人久久未能说话。
“司马御史,”项叶弘已从云飞峋口中得知了司马秋白的身份,虽然叫了其名字,但双眼还是一眨不眨地看着窗外的一幕,“飞峋真的只是普通武官,而非杀手刺客之类的?”
司马秋白小事糊涂大事明白,当看到那八人出现时,心中已有了嘀咕,如今冷静下来,却被京城中流传的一个传说惊呆。那传说便是——当今皇上有一支隐形势力无人能挡,那支势力也在皇子夺嫡之役中起了相当大的作用。
“是!”司马秋白一口咬定,“在下与师公同朝为官,敢保证,师公是皇上钦封的骠骑将军,不是杀手、也不是刺客!”他怕,项叶弘会将师公之事说出去。
项老收回了视线,坐回了椅子上,带着淡笑看着司马秋白,“司马御史说得对,飞峋是武官,而非杀手、刺客。”那笑,意味深长,让人难以捉摸。
司马秋白提心吊胆,便不再说话。
一盏茶的功夫,楼下在杀戮,但楼上的项叶弘还真的煮了杯茶,邀司马秋白同来一边饮茶,一边聊些学问。
楼梯有脚步声,浴血的云飞峋缓步上来,呼吸绵长、面色平静,好像刚刚什么都未发生一般。他脸上、手上的血迹都已擦拭干净,即便是黑色衣着很难看清血污,但浑身散发的血腥味却让人难以忽视。
“回来了?”放下茶杯,项老心情大好,笑呵呵的,就连精神头也比刚刚好了许多。
云飞峋点了下头,“从前我父亲未保护的,如今我来保护!这是我们云家欠下的。”他不是冲动的人,但当看到项老一次次绝望的眼神,却怎么也不忍心。
如果说,之前项叶弘对云飞峋等人信任,那是对其人本身的信任,出于主观,但是今日,他真的相信,是对其实力的佩服。
“飞峋,刚刚你说过涟漪郡主如今还潜伏在奉一教对吗?”项叶弘道。
“是。”云飞峋答。
项叶弘眯着眼,若有所思,微笑着缓缓点头,“奉一教虽用强硬手段逼迫百姓信奉,但却定会有一部分人真被其蛊惑。如何让其真正脱离奉一教的精神钳制,也是一难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