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尚默想站起来,初萤示意其坐着说话,便坐了下,“劳公主殿下担心,老夫身子硬朗,多亏了涟漪郡主,涟漪郡主是我们欧阳家的大恩人!”说着,老泪纵横。
涟漪道,“欧阳老先生言重了,若真要追本溯源,真正的恩人不是我而是欧阳老先生才是,若不是您当年邀我参加群菁会,也许便没有今日的我。”
初萤掩嘴轻笑,“好了好了,别谢来谢去的了,涟漪难道忘了我们来的初衷?”
正说着,家中乳娘已抱了一名女娃来,女娃一岁多不到两岁,雪白的皮肤漆黑的大眼,那眼仁大得好像眼眶都装不下,怯生生如同小鹿一般惹人怜爱。
“这便是猫儿的女儿?”初萤一下子从位置上站起,伸手便要从乳娘怀中接过女孩。乳母哪敢怠慢,赶忙将女孩伸手送了去,女孩虽然文静静怯生生,但胆子不小还不算认生,被陌生女子抱了也没哭,只是大眼好奇地盯着初萤。
初萤喜爱得很,当即从怀中掏出一只晶莹玉佩,塞到女孩手中。“看来看去还是女儿好,可惜了本宫只有熙瞳独子。”
公主赏赐,欧阳家人又是千恩万谢,初萤夸奖逗弄女娃,涟漪也在一旁凑热闹,猫儿则是为两人讲平日里女娃做的好事坏事,一时间和乐融融。
坐在角落的拓跋月见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只将她抛出在外,心里很不是滋味,又被这热闹气氛带动,忍不住插嘴说了句好话,“金玉公主若喜欢女儿那便再生一个嘛,反正你还年轻。”
拓跋月不说还好,此话出口,夏初萤立刻浑身僵硬,周身气温瞬间骤冷,“生不生那是本宫的事,与你何干?”本软糯的嗓音化为冷厉,若声音可以杀人,拓跋月怕是早已人首异处。
在初萤怀中的女娃也是吓得浑身一抖,紧接着便嗷一嗓子哭了起来。
苏涟漪赶忙上前将女孩从初萤怀中抢了过来,塞给一旁的乳娘,吩咐其好好安抚。“初萤,你这是怎么了?小月儿也是好意。”
“哼,我不稀罕她的好意!”夏初萤理智上自然知晓拓跋月说的是好话,但脑子里却另有一种声音告诉她,拓跋月在嘲笑她。驸马云飞扬姬妾成群,而她与云飞扬也两年未同房,哪还能生出女儿?她这一生只有一个儿子,便是熙瞳。
拓跋月先是吓愣了,而后勃然大怒,“夏初萤你真不识好歹,以后本宫的好话便是对狗说都不会对你说!”若说从前两人拌嘴吵架还未上升到真正的仇恨,那今日,拓跋月便发誓与夏初萤正式宣战。
欧阳尚默也愣住了,可怜他叱咤风云多年,却第一次当面见两国公主吵架,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欧阳歉见两人吵架好像很开心,正要拍手叫好,却被一旁的猫儿狠狠瞪了一眼,委屈地低头垂首。
苏涟漪有些恼火,低声道,“初萤,今日你怎么这般不懂事,当着外人便……不控制脾气,算了,我留你在这冷静一下,我带月公主出去走走。”转头对猫儿道,“我出去走走,麻烦猫儿陪陪初萤。”
猫儿连连点头,“涟漪小姐休要说什么麻烦,涟漪小姐去忙吧,猫儿定会好好陪伴金玉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