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去。”是去找李玉堂打架,还是找苏涟漪问清楚情况?
不过转念一想,多半是前者,他不敢去面对苏涟漪,他永远也忘不掉苏涟漪对他冷冷道——“别想说服我,我也不想说服你。”
他烦躁的抓头发,一把抓过叶欢的衣领,“叶欢,你说男人怎么可能只娶一妻?那不是等着活活被人笑话死吗?那人的爹能同意吗?那人的娘又如何同意?若是出门聚会,人家嘲笑他,他又怎么办?”
叶欢被抓着衣领,无奈地叹气,“少爷,这个问题你已经质问我一十七回了,加上这回,是一十八回。你就别浪费力气问我了,我哪知道?”即便是他爹,也是一妻三妾。
叶词一甩手,差点将叶欢摔了个跟头,好在后者已被拽习惯,有了防备。很灵巧地站定了身子,开始默默整理衣领。
叶词跌坐在床上,平躺下,盯着床顶喃喃自语,“其实想一想,只娶一妻也没什么不好,反正这么多年,我除了苏涟漪也没什么瞧得上的女子,但又不敢保证以后也瞧不上,若是再有好女子呢?”
叶欢搭理他,而是将自家少爷那堆衣物从箱包中取出,一件件地放入衣柜中。
……
事关苏涟漪,知县吴长安当即开了堂,将李府别院家丁张三和妓子小凤当堂审问。那张三面如死灰,一口咬定,是自己酒后乱说,当日苏小姐根本没去别院,是他为了哄妓子开心,瞎编造本。
那妓子小凤不解,为何张三当日信誓旦旦,这一会便改了口,弄得她好没面子。但又能如何?想来是张三真的哄骗自己,自责自己真就听信了这嘴里没谱的家伙,丢了人去。
吴长安立刻将这造谣生事的两人重打三十大板后,将妓子小凤放了回去,张三则是绑在闹市口示众,又在县城各个找贴牌上贴了公告,说李家家丁张三造谣生事,诋毁苏小姐声誉等等。
这一场风波,算是又平息了下来。
苏家村的苏涟漪等人,虽不在县城,但却也知城内发生之事,毕竟这沸沸扬扬的无人不知,甚至传到了其他城去,如今苏涟漪是彻彻底底的名人、红人,苏涟漪便代表了种种焦点和话题。
初萤还有两天月子便结束,傍晚,天际的云火红,与吴氏交了班,涟漪便出了初萤家大门,见云飞峋在门口大石上坐着,那脊背笔挺,目不斜视,一双眼炯炯有神地看向初萤家房门。
涟漪噗嗤一笑,因为飞峋已知了她们的接班安排,每天去初萤家之时,他要陪伴,每次离开时,他也提前跑来接。就如同现代,接女朋友下班的男子一样。
“辛苦了。”涟漪笑着道,走了过去。
云飞峋点了点头,垂头看了下自己的左臂,涟漪好笑着伸手过去,挽在他左臂上。
这个习惯还要追溯到前天。苏涟漪突发奇想,在现代时,每每在街上看到女孩子亲密挽着男朋友的手臂,都艳羡得很,虽然嘴上不说,心中却幻想过许久。如今身边终于有了男人,当然要试验下。
飞峋的手臂与现代男人细细的手臂不同,骨骼笔直、肌肉结实,无丝毫赘肉,挽起来既舒适又十分有安全感,于是,她便挽了几下。而这闷骚的飞峋,面上看不出什么息怒,心中却是在暗爽。
这不,一旦是遇见,就用眼神示意,挽手臂吧。
反正是自己男朋友,涟漪也就不客气,伸手挽上,两人甜蜜地向外走。好在,此地人不是很多,若是人多,涟漪还是有些害羞的。
两人向家里走着,随口说着什么,却见面前有一辆精致马车驶来,涟漪还没看清车夫旁边坐着的是谁,下意识地将手臂抽回来,却发现,飞峋夹得很紧。他力气太大,涟漪反抗不得。
马车在他们面前停下了,车夫旁边坐着的是墨浓,他跳下车,车夫也下了车,搬了车凳,那马车帘撩起,一身白衣的李玉堂优雅下了车来,当看到苏涟漪挽着云飞峋的手臂,瞳仁猛地缩小。
涟漪见自己手臂抽不出,就干脆放弃了挣扎,就这么挽着,“李公子?你亲自来这里,是有什么急事吗?”
李玉堂的眼垂着,看着两人交缠的手臂,一时间没说话。
相反,云飞峋则是勾起了嘴角,深邃的眸子中满是应战勇士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