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峋脑袋一懵,就这么呈现大字型被她压在床上,瞪大了眼,而后叹气,“知道了,下来吧。”
涟漪扭了几下,发现身下之人不为所动,嘴角抽了一抽,乖乖滚了下来,回到那床内侧。“过来。”女王一般的语气。
云飞峋嘴角无奈扯动,而后上了床,躺下,却感觉到手臂与胸膛间,挤入了一只小脑袋。低头一看,苏涟漪已不知道何时将头发拆开,精美发簪扔了满床,人,则是一边拆着发髻,一边用手指为梳,将那柔滑细腻的发丝梳开。
“看什么?没看过美女梳头发?”涟漪噗嗤一笑,开着玩笑。
云飞峋点了点头,“恩,第一次见,惊为天人。”无比认真。
涟漪嘴角抽了一下,本来今日她故意撒娇卖萌,为了让飞峋心情好一些,但对方这么认真赞美,倒搞的她不好意思了。“睡吧。”
“恩。”飞峋答应了一声,而后便闭了眼,不大一会,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苏涟漪趴在其胸口,愣住了,而后抬头,看他英俊刚毅的面庞,和婴儿一般安详的睡颜,怔住——他……他……他竟这么快睡了!?
还记得上一次,他非要做那种羞羞的事,最后被几名损友骗了出去,打了一夜的架;还记得上上次,在军营中,他也想做那种羞羞的事,被她一脚丫子踹下了床去;再记得上上上次,也是他想做些什么,却被她决绝。
为何这一次他这么快就睡着了?
苏涟漪丝毫无困意,被惊得彻底清醒,十分疑惑外加受伤地看着睡得正香的云飞峋,那种感觉很怪!十分怪!
就好像从前一直缠着自己之人,突然放手了一般。
女人都有大小姐脾气,她可以拒绝,但却不允许他的无视!她有权力让他滚远,但当她勾手指时,他还得乖乖滚回来,哪怕是已到天涯海角。
没错,苏涟漪有一些生气了,气得鼓鼓的,就好像自己魅力被忽视了一般。
她伸手到他窄细高挺的鼻梁前,想狠狠捏下去,但想到他那通红的眼,理智又不让她下手。就这么犹豫,是捏,还是不捏。
当苏涟漪挣扎着最终准备下手时,一抬头,却发现云飞峋已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浓密的睫毛下,那双乌黑的眸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这是她第一次留意到他有如此浓密的睫毛,就如同纯黑羽翼一般,将同样乌黑的眸子变得神秘。
云飞峋看着她,那眼神就好像询问——你想做什么。
苏涟漪的手还尴尬地悬在半空中,最后一咬牙,直接将那手向下狠狠捏住他的下巴,伸长了脖子吻上他的唇。
你没兴趣?没关系,我来。
云飞峋一愣,下一刻,她矫捷的已压在他身上。
她一只手捏着他下巴,另一手则是抓他的头发。云飞峋的发丝乌黑,不若一些男子那般刚硬,也不若女子一般细柔,不粗不细,带着一种光泽的韧性,有一些像现代电视洗发水广告中,用组合灯光处理出的效果。
她灵巧地拽下他的发冠,将那发丝打开,抓在手心中,很有感觉。
她腹黑的想狠狠拽他头发,让他吃痛,顺便张开口,让她为所欲为,这想用这种霸道的行为蹂躏他。但她用了很大的力,几乎都快把那乌黑亮泽的发丝生生拽下,身下之人别说张嘴,连眉都没动上半下。
——我说,大哥,能忍痛不用非在此事表现好吗?
叹气,“我说云飞峋将军,我知道你威武不屈、贫贱不移,但多少也配合我一下好吗?”
飞峋微微皱眉,不解,“让我喊痛?”
“……”涟漪拧眉,“不是,是……咳咳……让你张嘴。”她本就不是浪漫的人,这厮比她更古板。
云飞峋愣了下,下一瞬间便意识到她想做什么。俊逸的脸一下子红了,尴尬。
涟漪也觉得有一些尴尬,闷头继续之前的动作,这一次,云飞峋并未“坚守阵地”,就按照苏涟漪所想的那般做了。
涟漪自然也不是那种放得开的人,撇开眼看了看绣着牡丹的床帐,又看了看那蓄满棉花的特质柔枕,最后那双飘忽不定的眼最后落在某人的俊脸上,终于忍不住噗笑了下。
而后,她低下了头……
半挂的床帐不知为何突然撂下,让两人都忍不住一惊。因床帐的遮挡,大床内光线昏暗,本就暧昧不明,更是旖旎四起。不知是因这逐渐升温的气氛,还是封闭缺氧,两人竟觉得呼吸困难。
两人本就是夫妻,从前在苏家村时,更是朝夕相处,虽无夫妻之实、却有了夫妻之名,也许很多人认为要突破最后的放线才算是真正的夫妻,但苏涟漪却认为,她与云飞峋那时的精神相依却比真实的夫妻更不可分离。
有一阵子,她甚至在反思,既然两人真心相爱,既然两人内心中都有那种更深一步交流的冲动,为何还硬撑着,好似折磨彼此一般?
涟漪“哦”了一声,挣脱了他的钳制,双手重获自由。到底应该如何做,她知晓,虽然紧张急促,但还是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今日心一横,该发生的就发生了吧,既稳了他的心,也定了自己的心。
有一些颤抖,拉开自己的衣领,粉红肚兜吊带隐现。
云飞峋又一次倒吸气,一把抓住她的手,“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苏涟漪却突然收敛了之前的嬉皮笑脸,脸上满是认真,“没怎么,只是想了,便要做了,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