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言不逊的王猛掉了好几颗牙,嘴巴里的血跟没关的水龙头似的哗哗往外淌,那样子就跟落水狗似的。
其他几个人伤势也不轻,鼻青眼肿鲜血直流,看上去狰狞可怖。
“你这个不怕死的小丫头片子,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王猛吐出嘴巴里的血水,周身散发着腾腾杀气,浑身上下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站起来又要朝杨小妹扑过去。
杨小妹闪身一躲,随即左脚蹬地起跳,身体腾空潇洒的一个右转,用一记双飞踢将王猛踢翻在地,痛呼着再也站不起来了。
“紫头发”本想站起来和王猛一起攻击杨小妹,见自己老大已经被收拾了一通,干脆往地上一歪,翻了个白眼不动了。
这个时候,巷子口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杨小妹眼角抽了抽,解下身上的斗篷将我的身体围住,而后转身对匆匆赶来的几个穿制服的人说:“警察叔叔,你们也来的太晚了。”
看到人民警察同志我还是很振奋的,看来这次我们真的获救了。
警察同志们不愧是人民的护身符,迅速堵住了巷子的首尾出口,以防王猛他们跑掉,并且很快用束缚带将他们绑住。
杨小妹跑过来,拿下我嘴巴里臭气熏天的抹布,看着我满脸的脏污和伤痕,完全不似刚才霸气侧露的女侠风范,竟然鼻子一皱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小姑娘外表装作很强大很彪悍的样子,内心深处肯定还是有些害怕的。
我很想伸手去擦干她脸上的泪水,奈何手还被反绑着。
我虚弱的说:“小妹,你哭的样子好丑。”
杨小妹没理我,依然张大了嘴巴哇哇大哭着。
伴随着她不怎么动听的哭声,我的眼皮子渐渐沉重了起来,然后头一歪晕倒在杨小妹的怀里。
……
我再次醒来已经是二十几个小时之后了,身上的伤口和淤青也被人细致的处理过了,手背上有输液留下的胶布。
身上的脏臭也已经洗干净了,不知是谁给我换上了一件粉色的可爱风蕾丝睡衣。
我挣扎着坐起身,却被床边沙发上的杨小妹吓了一大跳。
杨小妹正穿着一套粉色的公主蓬蓬裙一边啃鸡腿一边笑眯眯的瞧着我。
我想起她来救我时的情景,突然有些尴尬,轻咳了两声问:“小妹,这是哪里?”
“这里是我家。你现在可是全国舆论的焦点,我不敢送你去医院,只好请了家庭医生过来给你治疗,还好你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没有伤及骨头,否则我一定让那些混蛋偿命不可。”
她啃了一口鸡腿继续说:“不过你也太能睡了,一口气睡了二十几个小时,吓得我还以为你死了,又把医生叫来给你瞧病。现在你醒了也好,让他再给你看看。”
我看着杨小妹手里的鸡腿吞了口唾沫,艰难的说:“那个……我肚子有点饿。”
杨小妹把手里啃的几乎只剩下一根骨头的鸡腿藏到身后,紧张的说:“医生说你不能吃油腻的,厨房给你煮了清汤面条,我让保姆给你端上来。”
吃过面条之后,医生进来又给我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确定没什么问题大后才离开。
我抱着膝在床上发呆,杨小妹家里的客房很大,家具摆设一看就价值不菲。
窗户外是一大片波光潋滟的游泳池,幽蓝的景观灯照射下的波光投进窗来,在白色的墙壁上留下斑驳的如同鬼魅一般的光影。
杨小妹端着水和药进来,见我目光呆滞的望着窗外叹了口气说:“小奈哥哥看到你这个样子肯定会伤心的。”
一提到彭奈,我心里就好像煮了一壶味道浓郁的咖啡,虽然香气扑鼻,却苦得化不开。
我转头看向杨小妹那张白皙好看的脸,问她:“彭奈现在人在哪里?”
杨小妹一愣,“难道连你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我摇了摇头,杨小妹神色复杂的在床边坐了下来,似乎有些泄气。
“我还以为他逃跑后第一时间会来找你。”
我疑惑的看向杨小妹,“逃跑?彭奈为什么要逃跑?”
杨小妹叹了口气,一屁股在我床边坐了下来。“唉,说来话长,还要从过年那时候说起。”
据杨小妹说,彭奈的外公谢老爷子因为彭奈今年没回家过年发了很大的脾气,以为他是因为工作原因才无法与家人团聚,于是一通电话打到彭奈的经济公司盛腾娱乐去兴师问罪,谁知经济公司表示过年期间并未给彭奈安排工作。
谢老爷子得知此情况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派底下的人去查。
谢老爷子是个神通广大的人,不消一天的功夫就查到了彭奈过年期间在我家里,也猜到了我和彭奈的不寻常关系。
老人在家里发了一顿不小的脾气,派人来X城绑彭奈回家,人都堵到我家楼下了,彭奈别无他法,只能束手就擒,跟着他们回去了。
谢老爷子因为早年的功勋一直受人爱戴,为人严肃,家里的老老少少没人敢顶撞他老人家。
彭奈回到B城后,不知为什么在书房里面和谢老爷子大吵了一架,气得老人家摔了珍藏的唐三彩,心脏病发住了院。
彭奈的母亲谢永娟大发雷霆,派人将彭奈带到谢家位于城郊的一间独栋别墅锁了起来。
那间独栋保卫极其森严,根本不准外人入内,就连杨小妹去了也没能进去。
杨小妹苦着脸说:“外公之所以发脾气一定是不同意你和小奈哥哥在一起,小奈哥哥为了和你在一起肯定吃了不少苦。从前他从来不会在明面上和家里人对着干的,这次一定是不愿意和你分手才闹成这样。”
我以为彭奈过年是在家乐不思蜀了这才不和我联系也不回H城,没曾想他是被他母亲给软禁了起来。
母亲两个字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是温暖的,我们家张女士虽然有时候对我严厉,会拿着擀面杖假模假样的要打我,但一次也没有真正下过手。
她有时候会催促我的婚事,虽然啰嗦得很,但至少出发点是为我好,是希望我能够找到人生中的幸福。
可彭奈的母亲,她竟然舍得限制自己儿子的人生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