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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聖人無常心

聖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為心。

徽宗註曰:聖人之心,萬物之照也。虛而能受,靜而能應,如鑑對形,以彼妍醜,如谷應聲,以彼巨細,何常之有?疏觀萬物而知其情,因民而已。此之謂以百姓心為心。莊子曰:卑而不可不因者,民也。

疏義曰:心虛一而靜,惟虛故能運實,惟靜故能攝動。虛靜者,萬物之本也。聖人極物之真而守其本,是以無所不包,而照知四方。莊子以謂聖人之心,萬物之照,蓋言虛而能受,靜而能應,無常心故也。猶之鑑焉,不將不迎,妍醜畢見,無所次擇;猶之谷焉,受而能應,巨細皆赴,無所去取,何常之有?雖然《易》以立心勿怛為凶,孟子以無怛產有。怛心者,惟士為能,此言無怛心何耶?蓋道所謂怛以變故常,所謂無常者,非若《易》所謂勿怛也,疏觀萬物而知其情,因民而已,則其無常是乃所以為有常也。觀諸天道,其視聽自民,其明畏自民,以無心也。聖人無心,法天而已,故莊子曰:卑而不可不因者,民也。

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德善矣。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德信矣。

徽宗註曰:善否相非,誕信相譏,世俗之情自為同異,豈德也哉?德善則見百行無非善者,故不善者亦善之;德信則見萬情無非信者,故不信者亦信之。真偽兩忘,是非一致,是謂全德之人。此舜之於象,所以誠信而喜之。

疏義曰: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善否相非也。相拂以辭,相鎮以聲,誕信相譏也。蓋有善而惡為之惡,則善否不並行,離乎偽必著乎情,則誕信不相伴,事物之常分也。世俗之情,膠於物而不探其理,執於事而不揣其本,方且好好而惡惡,方且排非而提是,同於己為是之,異於己為非之,自徇殊面而不知大同,豈德也哉。聖人以真冥妄,萬態一視而無取捨之心,善否信誕,蓋將簡之而不得,則見百行無非善者,故不善者亦善之,知本無善惡也。見萬情無非信者,故不信者亦信之,知本無誕信也。真妄同於一真,而真偽兩忘,彼是莫得其偶,而是非一致,則其善也,其信也,皆出於德,異乎世俗之所謂善與信焉,是為全德之人。此舜之於象,誠信而喜之,非偽也,故聖人不億不信。

聖人之在天下喋喋,為天下渾其心。

徽宗註曰:方其在天下,則吉凶與民同患,雖無常心,而不可以不戒也。故所以為己,則惵惵然不自暇逸;所以為天下,則齊善否,同信誕,兩忘而閉其所譽,渾然而已。

疏義曰:知此而辨焉者,聖人所以處己;覺此而冥焉者,聖人所以待。物。是以責己重以周,而待人輕以約,故方其在天下,則自為之時也,方且與民同患,兢兢以為之戒,業業以致其慎,雖無常心,不敢易也,故雖休勿休,惵惵然不自暇逸。及其為天下,則應物之時也,是以冥美惡於一致,付是非於兩行,齊善否,同信誕,恢詭譎怪,道通為一,兩忘而閉其所譽,渾然而已。

百姓皆注其耳目,聖人皆孩之。

徽宗註曰: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故聖人以百姓為心,聖人作而萬物睹,故百姓皆注其耳目。百姓惟聖人之視聽,則聖人者,民之父母也。矜憐撫奄,若保赤子而仁覆天下。

疏義曰:天雖高而其監卑,天雖遠而其察邇,以天道無心,因物為心故也。是以未嘗用目,自我民視而無所不視,未嘗用耳,自我民聽而無所不聽,惟天聰明,惟聖時憲,亦以百姓心為心而已。以百姓心為心,則無所容心而得民之心,故動而有作,如大明東升,有目有趾者,待是以成功焉,百姓有不注其耳目者乎?《易》所謂聖人作而萬物睹是也。大觀在上,下觀而化,視儀而動,聽唱而行,則百姓惟聖人之視聽也。百姓惟聖人之視聽,則聖人者,民之父母也。父母之於子,愛之惟恐其不至,保之惟恐其或傷,鞠我育我,顧我復我,其德厚矣。聖人之於人,不翅於父母,則其矜憐撫奄,若保赤子,不可以已也。聖人之治化覆天下,以此故也。

出生人死

出生入死,

徽宗註曰:萬物皆出於機入於機,天機自張,與出俱生,天機自止,與入俱死。生者造化之所始,死者陰陽之所變。

疏義曰:無動而生有,有極而歸無,有無之相生,若有機緘而不能自己。凡類聚群分之殊情,飛走動植之異狀,莫不皆然,則萬物皆出於機皆入於機也。且物之生也,若驟若馳,無動而不變,無時而不移。自無出有,則虛化神,神化氣,氣化形,天機自張,與出俱生;從有入無,則形化氣,氣化神,神化虛,天機自止,與入俱死。然生者死之始,死者生之終,死於此者未必不生於彼,死生相反乎無端,而莫知其紀,則生者造化之所始,死者陰陽之所變也。造化之所始,所謂精氣為物也。陰陽之所變,所謂遊魂為變也。

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

徽宗註曰:與死生為徒者,出入乎死生之機,固未免夫累。

疏義曰:大道既隱,裂為多岐,悅生者累於形,而不知身非我有,故蔽于道之動,憑其彊陽而為生之徒。趨寂者忘其身,而不知不形之形,故溺于道之靜,止於枯槁而為死之徒。與死生為徒,固已囿於出入之機,而未免生死之累,皆非道之全也。夫數始於一,立於兩,成於三,天地相合而為十,則三者數之成,十者數之全也。與死生為徒者,各為其所欲焉,以自為方,以數該之,於其十而得三焉,則以囿於出入之機者,固莫逃乎陰陽之數故也。

民之生,動之死地亦十有三。

徽宗註曰:責么而背理,忘生而徇利,凡民之生,動之死地,則其生也,與死奚擇?

疏義曰:生非我有,則責生者非也。是以達生之情者,不務生之所無以為,一或責生而背理,固有形不離而生亡者矣。生者德之光,則忘生者亦非也。是以能尊生者,不以利累形,一或忘生而徇利,固有物有餘而形不養者矣。蚩蚩之民,大惑大愚,不解不靈,倀倀而往,衝衝而活,食生者矜生大厚而不知遺生,忘生者殘生傷性而不知衛生,摘壇索塗,動之死地,形雖未亡而心且死矣。莊子謂之宵人,楊子謂之夜人者,此也。雖謂之不死奚益?則其生也,與死奚擇?

夫何故?以其生生之厚。

徽宗註曰:生之徒悅生而累形,死之徒趣寂而忘身。動之死地,桁楊者相接也,刑獄者相望也,是皆不知身之為大患,生之為有涯,而存生之過厚耳。古之得道者,富貴不以養傷身,貧賤不以利累形,不樂壽,不哀夭,朝徹而見獨,故能無古今而入於不死不生。

疏義曰:道之不明,以智者過之,不肖者不及也。與死生為徒,所謂過之者,而動之死地,所謂不及者也。蓋生之徒溺於或使,不能忘年而喪我,常悅生而累形。死之徒蔽於莫為,不能為壽而存形,常趣寂而忘身。二家之議,各得其一,察焉以自好,雖然不該不徧,一曲之士也,是以與民不畏威。動之死地者,同於不能攝生焉。蓋為內刑者,陰陽賊之;為外刑者,金木訊之。惟宵人之離外刑,是以桁楊者相接也,刑獄者相望也,陷于罪罟亦云多矣,是皆不知身之為大息,生之為有涯,存生之太厚爾。古之得道者異乎此,知物有餘而形不養者有之,故富貴不以養傷生,異乎食生而背理者;知形不離而生亡者有之,故食賤不以利累形,異乎忘生而徇利者。知有所謂未嘗死,未嘗生,故不樂壽而不為生之徒;知吾有不忘者存,故不哀夭而不為死之徒。疏觀洞照,獨立乎萬物之上,物無得以偶之者,殆將先天地而無始,後天地而無終,亙古今而常存矣,是豈生生之厚哉。莊子所謂朝徹而見獨,故能無古今而入於不死不生,蓋得乎此。

蓋聞善攝生者,陸行不過兕虎,入軍不被甲兵。兕無所投其角,虎無所措其爪,兵無所容其刃。夫何故?以其無死地。

徽宗註曰:善攝生者,形全精復,與天為一,其天守全,其神無卻,潛行不窒,蹈火不熱,行乎萬物之上而不慄,故遝物而不摺,物莫之能傷也。《易》曰:通乎晝夜之道,而出入于死生之機者,物莫不然。知死生之說,而超然通乎物之所造,其惟至人乎。

疏義曰:造乎不形,而知形之不形,所以形全;不搖其精,而能精而又精,所以精復。形全而不虧,精復而不失,則去彼人為之偽,合於自然之天,庸詛知天之非人,人之非天耶?且將與天為一矣。若然則得全於天而其天守全,塗卻守神而其神無卻,潛行不窒,實之所不能礙,蹈火不熱,火之所不能焚,行乎萬物之上而不慄,高之所不能危,死生驚懼不入乎胸中,故物而不慴,物莫之能傷焉。則其不遇兕虎而禽獸弗能賊,不被甲兵而白刃無所加宜矣。《易》曰:通乎晝夜之道,而知夫一晦一明。晝夜相承,負陰抱陽,囿於出入之機者,莫逃乎此。如梟之夜明晝昏,鷂之晝明夜昏,非晝夜之異果梟也,不能通乎晝夜之道而知故也。凡謂之物而不明乎道者,莫不皆然。唯至人達萬物之理,而知死生之說,超然通乎物之所造,故能道萬物而無所由,命萬物而無所聽,參萬歲而一成純,曾何死生之足累歟?謂之無死地,不其然乎?

道生之

道生之,徽宗註曰:道常無為而無不為,萬物職職,皆從無為殖。

疏義曰:《易》曰: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天下之故。寂然不動,道之體也,故常無為。感而遂通,道之用也,故無不為。萬物之多,職職陳露,原其生出,皆本乎道,所謂萬物職職,皆從無為殖也。莊子民:兩無為相合而萬物化。其幾是歟?

德畜之,

徽宗註曰:物得以生謂之德。

疏義曰:生者,德之光。物之未形,無以見德,及其有生,各得其得焉。即其有生言之,故謂之德,蓋德以得之故也。莊子所謂物得以生謂之德,則德畜之也。

物形之,

徽宗註曰:留動而生物,物生成理謂之形。

疏義曰:陰止而靜,則留者陰也。陽動而吐,則動者陽也。獨陽不生,故不留不足以生物。獨陰不成,故留而不動亦不足以生物。物以陰陽留動而後生,生理以物成而後具,玆非物形之之謂乎?

勢成之。

徽宗註曰:形質既具,體勢斯成,長短之相形,高下之相傾,其勢然也。

疏義曰:一囿於物,形質之所以具也。形質既具,體勢之所以成也。若鶴經之長,若鳧經之短,自然相形;若天之自高,若地之自下,自然相傾。玆非形質具而體勢成乎?

是以萬物莫不尊道而貴德。

徽宗註曰:萬物莫不首之者,道也。成而上者,德也。尊故能勝物而小之,貴故物莫能賤之。孟子曰:趙孟之所貴,趙孟能賤之。非德故也。

疏義曰:道沖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故萬物首之所以為道,德成而上,藝成而下。故成而上者,所以為德,以道對德,則道尊而德貴,惟尊也,故勝物而小之,若莊子言天地雖大,未離其內是也。以德對物,則德為貴而物為賤,惟貴也,故物莫能賤之,莊子言至貴國爵并焉是也。孟子曰趙孟之貴,趙孟能賤之,則以趙孟之貴非所謂良貴,在物而非德爾。若夫德,則所謂人人有貴於己者,不可得而賤也,故為天下貴。《傳》曰:獨有之人,是之謂至貴。

道之尊,德之貴,莫之爵而常自然。

徽宗註曰:物有時而弊,勢有時而傾,真君高世,良貴在我,不假勢物,而常自若也。

疏義曰:或作之而動,或止之而止者,物也。或相形以長短,或相傾以高下者,勢也。時運無窮,勢物有盡,一囿於物,烏能無弊?一麗於勢,烏能無傾?惟夫真君高世,萬物莫能卑,良貴在我,不因人而得,非假於物也,故無時而弊,非假於勢也,故無時而傾,此所以無古無今而常自若也。

故道生之畜之,長之育之,成之熟之,養之覆之。

徽宗註曰:別而言,則有道德勢物之異;合而言,則皆出于道。道者,萬物之奧也。萬物化作而道與之生,萬物歛藏而道與之成。出乎震,成乎艮,養乎坤,覆乎乾,剛柔相摩,八卦相盪,若有機緘而不能自已,道實冒之。

疏義曰:自道生之至勢成之,別而言之,四者所以不同,合而言之,則皆總乎道。故天地為大,皆有其奧,而道則生天生地;人卒雖眾,皆有其奧,而人則相造乎道,此道所以為萬物之奧也。春氣發而百草生,萬物之化作也,道則由天之人,與之出而不辭。正得秋而萬寶成,萬物之歛藏也,道則由人之天,與之入而不拒。以至雷以動之而出乎震,艮以止之而成乎艮,坤以藏之而養焉,乾以君之而覆焉,剛柔相摩,生出六子而成變化,八卦相盪,運行日月而為寒暑,品物由是以流形,百昌由是以出入,若有機緘而不能自已。孰使之然哉?道實冒之爾。老氏於生畜長育成熟養覆皆歸於道,蓋合而言之也。

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

徽宗註曰:生則兆於動出,為則效於變化,長則見於統壹,道之降,而在德者爾。然生而不有其功,為而不恃其能,長而不睹其刻制之巧,非德之妙而小者,孰能與此?故曰是謂玄德。

疏義曰:莊子曰昭昭生於冥冥,則反隱而之顯,故有兆於動出之意。《 易》 曰變化云為,為則作之而不止,故有效於變化之意。經曰聖人用之則為官長,長則以貴得民,故有見於統一之意。此三者,降於道而在德者爾。生者自生,化者自化,無愛利之心,此之謂生而不有其功。整萬物而不為義,澤及萬世而不為仁,無矜伐之行,此之謂為而不恃其能。覆載天地,刻彫眾形,無刻制之巧,此之謂長而不睹其刻制之巧。非德之妙而小者,孰能與此?是謂玄德。以玄者妙而小故也。

天下有始

天下有始,以為天下母。

徽宗註曰: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始與母皆道也。自其氣之始則謂之始,自其生生則謂之母,有始則能生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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