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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托马斯·杰斐逊(10)

我们并不是没有想到我们英国的弟兄。他们的立法机关想把无理的管辖权扩展到我们这里来,我们时常把这个企图通知他们。我们也曾把我们移民来这里和在这里定居的情况告诉他们。我们曾恳求他们天生的正义感和雅量,念在同种同宗的分上,弃绝这些掠夺行为,因为这些掠夺行为难免会使我们之间的关系和来往中断。可他们对这种正义和同宗的呼声也同样充耳不闻。因此,我们不得不宣布脱离他们,以对待世界上其他民族的态度对待他们:同我交战者,就是敌人;同我和好者,即为朋友。

因此我们这些在大陆会议上集会的美利坚合众国的代表们,以各殖民地善良人民的名义,并经他们授权,向世界最高裁判者申诉,说明我们的严重意向,同时郑重宣布:

我们这些联合起来的殖民地现在是,而且按公理也应该是,独立自由的国家;我们对英国王室效忠的全部义务,我们与大不列颠王国之间一切政治联系全部断绝,而且必须断绝。

作为一个独立自由的国家,我们完全有权宣战、缔和、结盟、通商和采取独立国家有权采取的一切行动。

我们坚定地信赖神明上帝的保佑,同时以我们的生命、财产和神圣的名誉彼此宣誓来支持这一宣言。

附录

《弗吉尼亚宗教自由法令》

时间:1785年在众议院上通过

一、全能的上帝既然给予人类思想自由,所以任何企图影响它的做法,无论是凭靠人世间的刑罚或压迫,或用法律规定来加以限制,结果将只是造成虚伪和卑鄙的习性,背离我们宗教的神圣创始者的旨意;他是躯体和精神的主宰,他无所不能,但是他并不强迫向我们的躯体和精神宣扬他的旨意;有些在世间的和教会中的立法者或统治者,他们本身不过是常有过失和没有得到圣感的人,而竟然肆无忌惮,以为他们有权支配其他人的信仰,他们把自己的意见和想法说成唯一的永无错误的真理,并强迫世人予以接受,这些人自古以来,在世界上大多数的地方所建立的和所维持的,只是虚假的宗教而已。强迫一个人捐钱,用以宣传他所不相信的见解,这是罪恶和专横的。甚至强迫人出钱支持他自己所相信的教派中这个或那个传教士,也是在剥夺个人意愿的自由,使他不能把他的捐助赠予

他所乐意赠予的牧师。而正是这位牧师的道德可以作为他的榜样,这位牧师的能力最足以说服他从事善行。同时这也是剥夺了牧师们应从世间得到的酬报,而这些由于他们个人的行为受到尊敬而获得的酬报,正足以鼓励他们认真地和孜孜不倦地向世人传教:我们的公民权利并不有赖于我们在宗教上的见解,正如它不依赖我们在物理学或者几何学上的见解一样。因此,如若我们规定,一个公民,除非他声明皈依或者放弃这个或那个宗教见解,否则就不许接受责任重大和有报酬的职位,因而不值得大众的信赖,这实在是有害地剥夺了他的特权和利益。而他对于这些特权和利益,正和他的同胞们一样,是享有天赋权利的。有些人在表面上皈依一种宗教,并且也能依照它的规律而生活,但是如果我们给予他们独占权,使他们享受世界上其他人所不能享受的荣誉和报酬,那实在是一种贿赂,而这种贿赂不但不能促使这个宗教的真义得到发展,反而使之趋于腐蚀。这些不能抵抗诱惑的人,固然都是罪人,但是那些在路途上安放钓饵的人们,也不能算是清白无罪。如若我们允许政府官吏把他们的权力伸张到信仰的领域里面,容许他们假定某些宗教的真义有坏倾向,因而限制人们皈依或传布它,那将是一种非常危险的错误做法,它会马上断送全部宗教自由,因为在判断这些宗教的倾向时,当然是这个官吏做主,他会拿他个人的见解,作为判断的准绳,对于别人的思想,只看是否和他自己的思想相同或不同,而予以赞许或斥责。一个政府要实现它的合理意旨,总是有充分时间的,当理论转化为公然行动、妨害和平及正常秩序时,官员们总是来得及干涉的。最后,真理是伟大的,只要听其自行发展,它自然会得到胜利。真理是谬误的真正有力的对手,在它们的斗争中,真理是无所畏惧的,它只怕人类加以干扰,解除它天赋的武器,取消自由的引证和自由的辩论。一切谬误,只要大家可以自由反驳,就不危险了。

二、大会兹颁布,任何人都不得被迫参加或支持任何宗教礼拜、宗教场所或传道职位,任何人不得由于其宗教见解或信仰,在肉体上或者财产上受到强制、拘束、干扰、负担或其他损害;任何人都应该有自由去宣讲并进行辩论以维护他在宗教问题上的见解,而这种行为,在任何情形下,均不得削弱、扩大或影响其公民权利。

三、虽然我们都很清楚地知道,我们这个大会,只是人民为了一般的立法目的而选举成立的,我们没有权力限制以后的大会的法令,因为它们是具有和我们同样的权力的,所以,如若我们此时声明这个法令永远不得废除,这是没有任何法律上的效力的;但是我们还是有自由声明,同时必须声明,我们在这里所主张的权利,都是人类的天赋权利,今后如通过任何法令废除本法案或缩小其效力,该法令将是对天赋权利的侵犯。

附录

《第一次就职演讲》

时间:1801年3月4日

主题:《同心同德地团结起来》

朋友们、同胞们:

我应召担任国家的最高行政长官,趁诸位同胞集会之便,我衷心感谢大家寄予我的厚爱和殷切期望,诚挚地说,我意识到这项任务非我能力所及,其责任之重大,本人能力之浅簿,自然使我就任时忧惧交加。

一个新兴国家带着丰富的工业产品跨海渡洋,同那些自恃强权、不顾公理的国家进行贸易,向着世人无法预见的命运疾奔——当我思考这些重大的目标,当我想到这个可爱的国家,其荣誉、幸福和希望都系于这个问题和今天的盛典,我就不敢再想下去,对这如此宏伟的事业我难免悚然不安。

确实,若不是在这里见到许多先生们在场,使我想起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向宪法规定的另一高级机构寻找智慧、美德和热忱的源泉,我一定会完全心灰意冷。因此,负有神圣的立法职责的先生们和各位有关人士,我鼓起勇气期望你们给予指引和支持,使我们能够在乱世纷争中同舟共济,安然航行。

在我们过去的意见交锋中,大家热烈讨论,各展所长,这种紧张气氛,有时会使不习惯于自由思想、不习惯于说出或写下自己想法的人感到不安;但如今,这场争论既已由全国的民意作出决定,而且根据宪法的规定予以公布,大家当然会服从法律的意志,妥为安排,为共同的利益齐心协力,大家也会铭记这条神圣的原则;尽管在任何情况下,多数人的意志是起决定作用的,但这种意志必须合理才属公正;少数人享有同等权利,这种权利必须同样受到法律保护,如果侵犯,便是压迫。因此,公民们,让我们同心同德地团结起来。让我们在社会交往中和睦如初、恢复友爱,如果没有这些,自由,甚至生活本身都会索然寡味。让我们再想一想,我们已经将长期以来造成人类流血、受苦的宗教信仰上的不宽容现象逐出国土。如果我们鼓励某种政治上的不宽容,其邪恶和可能造成的残酷、血腥迫害均与此相仿,那么我们必将无所收获。当旧世界经历阵痛和骚动,当愤怒的人挣扎着想通过流血、杀戮来寻求失去已人的自由,那波涛般的激情甚至也会冲击这片遥远而宁静的海岸;对此,人们的感触和忧患不会一样,因而对安全措施的意见就出现了分歧,这些都不足为奇。但是,各种意见分歧并不都是原则分歧。我们以不同的名字呼唤同一原则的兄弟。我们都是共和党人,我们都是联邦党人,如果我们当中有人想解散这个联邦,或者想改变它的共和体制,那就让他们不受干扰而作为对平安的纪念碑吧,因为有了平安,错误的意见就可得到宽容,理性就得以自由地与之抗争。诚然,我知道,有些正直人士担心共和制政府无法成为强有力的政府,担心我们这个政府不够坚强;但是,在实验取得成功的高潮中,一个诚实的爱国者,难道会因为一种假设的和幻想的疑惧,就以为这个被世界寄予最大希望的政府可能需要力量才得以自存,因而就放弃这个迄今带给我们自由和坚定的政府吗?我相信不会。相反,我相信这是世界上最坚强的政府。我相信唯有在这种政府的治理下,每个人才会响应法律的号召,奔向法律的旗帜下,像对待切身利益那样,迎击侵犯公共秩序的举动。有时我们听到一种说法:不能让人们自己管理自己。那么,难道让他去管理别人就行了吗?这个问题让历史来回答吧。

因此,让我们以勇气和信心,迫求我们自己的联邦与共和原则,拥戴联邦和政府。我们受惠于大自然和大洋的阻隔,幸免于地球上四分之一地区发生的那场毁灭性浩劫。我们品格高尚,不能容忍他人的堕落;我们天赐良邦,其幅员足以容纳子孙万代。我们充分认识到在发挥个人才干、以勤劳换取收入、受到同胞的尊敬与信赖上,大家享有平等的权利,但这种尊敬和信赖不是出于门第,而是出于我们的行为和同胞的评判。我们受到仁慈的宗教的启迪,尽管教派不同,形式各异,但它们都教人以正直、忠诚、节制、恩义和仁爱。我们承认和崇拜全能的上帝,而天意表明,他乐于使这里的人们得到幸福,今后还将得到更多的幸福。我们有了这些福祉,还需要什么才能够使我们成为快乐而兴旺的民族呢?公民们,我们需要一个贤明而节俭的政府,它会制止人们相互伤害,使他们自由地管理自己的实业和进步活动,它不会侵夺人们的劳动果实。这就是良好政府的集粹,这也是我们达到幸福圆满之必需。

同胞们,我即将履行职责,这些职责包括你们所珍爱的一切,因此,应该让你们了解我所认为的政府基本原则是什么,确定其行政依据的原则又是什么。我将尽量扼要地加以叙述,只讲一般原则,不讲其种种细节:

平等公正地对待一切的人,而不论其宗教或政治上的地位或派别;

同所有国家和平相处、友好通商,但不与任何国家结盟;

维护州政府的一切权利,把州政府当做管理我们内部事务最效的行政机关和抵御反共和趋势的最可靠屏障;

维持全国政府在宪制上的全部效力,将其作为国内安定和国际安全的最后依靠;

忠实地维护人民的选举仅——将它作为一种温和而稳妥的矫正手段,对革命留下的、尚无和平补救办法的种种弊端予以矫正;

绝对同意多数人的决定,因为这是共和制的主要原则,离开这一原则,就只能诉诸武力,而武力是专制的主要原则和直接根源;

建立一支训练有素的民兵,作为平时和战争初期的最好依靠,直到正规军接替;实行文职权高于军职权,节约政府开支,减轻劳工负担;

诚实地偿还债务,庄严地维护政府信誉;

鼓励农业,辅之以商业;

传播信息并在公众理智的法庭上审讯一切坏事;

实行宗教自由,实行出版自由和人身自由,根据人身保护法和公正选出陪审团进行审判来保证人身自由。

这些原则构成了明亮的星座,在我们的前方照耀,并指引我们经历了革命和改革时期。我们的英雄们都曾为实现这些原则作出过奉献,这些原则应当是我们的政治信条,公民教育的课本,检验我们工作的试金石,如果我们因一时错误或惊恐而背离这些原则,那就让我们赶紧回头,重返这唯一通向和平、自由和安全的大道。

同胞们,我即将担当起你们委派给我的职务。根据我担任许多较低职务的经验,我已经意识到这是最艰巨的职务,因此,我能够预期,当一个并非尽善尽美的人从这个职位卸任时,很少能像就任时那样深受众望。我不敢奢望大家如同信任我们第一位最伟大的革命元勋那样对我高度信任,因为他的卓著勋劳使他最有资格受到全国的爱戳,使他在忠实的史书中占有辉煌的一页,我只要求大家给我相当的信任,使我足以坚定地、有效地依法管理大家的事务。

由于判断有误,我会常常犯错误。即使我是正确的,那些不是站在统筹全局的立场上看问题的人,也会常常认为我是错误的,我请求你们宽容我自己犯的错误,而这些错误决不是故意犯的。我请求你们支持我纠正别人的错误,而这些人如果纵观全局,就不会对一些事情妄加非议。从投票结果来看,大家对我的过去的行为还比较满意,这是我莫大的安慰。今后我所渴望的是,力求赐予我好评的各位能保持这种好评,在我职权范围内我尽力做好事情来赢得你们的认可,并为所有同胞们的幸福和自由鞠躬尽瘁。

现在,我仰承各位的好意,恭顺地就任此职,一旦你们觉得有必要作出更好的选择时,我便欣然隐退。

愿主宰天地万物命运的上帝引导我们做出最好的决策,并使这些决策能够为大家带来丰硕的果实,让大家共享和平与富足。

附录

《第二次就职演说》

时间:1805年3月4日

主题:《在公正之路继续前行》

同胞们:

在我再度担任委派于我的职务,履行宪法所规定的一些程序之前,我必须表达我对广大公民同胞再度给予我信任的深刻感受,这种信任使我心中充满热情,激励我更加努力工作,我绝不辜负你们对我的殷切期望。

我在上一次就任这一职务时,曾经宣布过一些我认为处理我国各项事务时所应遵循的原则。扪心自问,在过去的日子里,我在任何情况下都是按照这一宣言行事的,未曾违逆其本意和各位心地善良的人士对它所做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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