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来人了!”
一行衙役将围观的人拨开,一个身着红色官服的人从人群里走出,不过而立之年的脸上带着成熟和严肃,让颜控的云墨眼前一亮:成熟,稳重,严谨,迷人——99分,当然,满分100分!
那人进了济世堂,先扫了一眼置放在大堂里的尸体,不经意间看见了尸体旁站着的云墨,片刻地不解之后皱了皱好看的眉,但还是朝着云墨礼节性的一拜,“云小姐,下官大理寺卿楚天阔。”
大理寺卿相当于北京市的公安局局长了,一个小案子,局长大人竟然亲自来了,云墨挑眉,也随意的回了回礼,“楚大人。”
“不知云小姐请下官来可是为了这个死者?”楚天阔审视了一下大堂里的人,脸色着实有些不好,人不正常的死了,不去报官,竟然自己到医馆里闹事,这医馆还是林家开的,当他大理寺里的人死绝了吗!
楚天阔脸色不好,那死了夫人的中年男子和济世堂掌柜脸色也不好,眼前的人可是号称“铁面判官”啊,审案的时候谁的面子也不给,就连他小舅子前些年犯事了,也照样给下了狱,所以事儿要是闹大了,由楚天阔来处理,两方都捞不着好,不禁愤愤地看向罪魁祸首的云墨。
云墨表示无辜,死人了报警不是很正常嘛,但还是要和当事人搞好关心,劝解道:“这位老爷,医馆是林家开的,凭您一人之力怎么能为您夫人伸冤?”随即又扭头看向济世堂的掌柜,“掌柜的,围观的人这么多,事闹得这么大,您不得找个公正严明的人查出真相,还济世堂一个良好的声誉吗?”
言辞恳切,一副诚心实意为他人着想的样子,让两方人神色舒缓了些,点点头。
云墨暗中舒了口气,当事人不配合的话,线索可就断了。
青梅在一旁看着自家小姐那一副真诚的样子,疑惑地皱皱眉,是她看人的方式不对吗,总感觉小姐怪怪的。
言语之间,楚天阔早已掀开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看着那红润的不正常的脸,他吩咐仵作来验尸。
“不行!不许碰我夫人。”那中年男子暴躁地阻止了前来验尸的仵作,“我夫人已经死了,你们还让男人碰她,还想让她开膛破肚吗!”
楚天阔眉头紧锁,许多时候人死了不报官,就是因为不想死者被验尸。瞥了一眼那中年男子,“你都敢抬着你夫人的身体来这里闹事,还怕她死后不得安宁吗?还是说你怕仵作验出些什么蛛丝马迹,证明是你害死了你夫人?”
那人脸色一白,“不……你……”
云墨翻个白眼儿,没完没了了,“由我来给令夫人验尸如何,我是个女子,而且保证不会做出伤害她身体的事情。”
“你?”所有人都看向云墨,不可置信,一看就是个大家闺秀,怎么可能会那些仵作干的脏活?
看着众人不屑的眼神,云墨也不在意,只是看向楚天阔。
楚天阔那好看的眉又习惯性地皱起,看看挡着尸体坚持不让验尸的男子,又看看云墨嘴角上自信而又随意的笑容,点了点头。
云墨笑意加深,彻底掀开了尸体上的白布,蹲下身子低头仔细观察起来。
“死者为女性,25到30岁,面容姣好,发育正常,营养状况良好。无明显外伤和挣扎痕迹,但面容略带扭曲,且脸色红润,嘴唇和指甲呈樱红色。”
然后反复地上下抬起尸体的一只手臂,再一次观察了一下手臂底侧的尸斑,“尸斑也呈樱红色,属于坠积期,死者死后应该不足4……两个时辰。”
“坠积期是?”楚天阔问道。
原本他也不信云墨会验尸,只是权宜之计,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一听云墨出口的话,便知她确实很专业,虽然他不也解,为什么堂堂云国公府的嫡小姐会验尸。
云墨看看神色认真的楚天阔,笑了笑,“死后一到两个时辰,尸斑开始出现,但血液还未凝固,移动尸体,由于血液流动,尸斑还会变化,这个时期称为尸斑的坠积期。”
怪不得刚才她来回抬高死者的手臂,原来是在看尸斑是否还会变化。楚天阔点点头,示意云墨继续。
“尸体的唇色、指甲和尸斑色泽过于鲜亮,初步可以判定死于中毒。”
“可看得出是什么毒吗?”楚天阔有些担忧,至少他判案这么多年,中毒而死的基本都是面色发黑,唇色发青,就没见过能让死人气色比活人还好的毒。
云墨掰开死者的嘴,在众人们惊讶的眼光中凑近闻了闻口中的气味儿,随即皱起了眉,满是药味儿,根本闻不出来是否有杏仁的味道。
云墨只好向那奶娘问道:“你家夫人临死前可有什么症状?”
奶娘惊了一惊,似乎是没想到竟然牵扯到了她,然后开始回忆,“夫人觉得胸闷,头晕,还想吐,哦,还有些抽筋。”
“我记得你们说喝完药不到两刻钟就去了。”
“是,是,喝完药很快就开始难受,还没来得及去请大夫,夫人就去了。”那奶娘又抹抹眼泪。
云墨嘴角轻轻勾起,果然,“氰化物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