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云沫背后传来一声轻响,在打斗的屋内并不明显,可还是没有被在场的人错过,随即“哗啦”一声后,云沫身下木床上的被褥,有一半仿佛没了床板的支撑凹下去了。
云沫一怔,庆幸自己坐在了床的另一半,不然不就一屁股漏下去了吗。而这一瞬间便又被暗月抢了先机,他手一挥,一股暗劲便扫开了那凹下去的被褥,还故意把这好几层被褥压在了云沫身上,云沫左边是墙,右边是钳制着自己一只手的暗月,身后是床栏杆,躲闪不开,完全中招,原本铺在床上的几层被褥全都压在了她身上。
暗月得意地一笑,“没想到娘子在床上如此羞涩,还躲在被子里!”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然后转身就要从被褥下的暗格里取出战利品。
眼看暗月胜利在望,而云沫全身却埋在被褥里,她正用一只手折腾着想掀开身上的重量,听见暗月这一句“羞涩”,立马火了,“本侦探可是攻,要在上,你才去羞涩呐!”
暗月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是“攻”,只觉手腕一阵刺痛随,到一股温热顺着手臂流下——他的手腕被划破了,长长的一道伤口,还血了不少血。自保之下迅速收回手臂,云沫另一只手获得自由,很快便从被子的挤压下解脱了出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扑向床板下的暗格,还特意侧身挡住了暗月,顺利拿到了一本看似像账本一般的厚厚的书。
暗月看看手腕上那道不小的伤口,又看见眼前的少女拿着账本向自己炫耀的手,忍不住低声笑起来,压低的声音就如那惑人的中音提琴,仿佛愉悦,仿佛深邃,仿佛莫测。他就说这女人哪来的利器划伤了她,明明头发上已经没有簪子了,手也确实被自己制住动不了,原来是指甲啊!还真是女人的武器啊,有意思,果然有意思,好久没见这么有意思的人了!
当然,如果只是指甲,暗月也不会觉得有意思,他有意思的是云沫手指上的那本该圆润修长的指甲,竟一个一个都被剪成了斜斜的刀刃状,每一片指甲都是尖锐锋利的,刺破人的皮肤绰绰有余,有备而来,还没让他发现,很好!
暗蓝色的书皮,玉白的手指,粉嫩的指甲,和,划破暗月手腕时沾染的艳红的血,在这幽深的烛光下,和少女那得意满满的脸映衬,越发怪异,却让暗月心情莫名的好,“能从爷手上抢走东西的人,你是第一个!”
云沫挑眉,“那你可要努力了,本侦探还想做最后一个!”
能把张诚隐藏了七年、连魏明旭和云隐都没有发现的事挖掘出来的人,能把张诚宠妾灭妻的传言半日之内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人,能建立起暗月门、仅凭五人之力灭了守在这里的各方势力的人,能和自己纠缠这么久的人,可以输给自己,但绝不能再输给别人!因为只有这样,自己才是毫无疑问的第一,不是么?
屋子另一边,打斗也停下来的云隐蹙眉,这种“问:你是爷第一个女人,答:本侦探还想做你最后一个女人”的感觉,是他理解出了问题?
云沫看着手中厚厚的书,满意地勾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