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孙太傅老当益壮,大吼一声,打断了云沫的思路。
云沫皱皱眉,不耐地说:“闭嘴!本侦探最讨厌打断我思路的白痴了!”
包间内因为云沫一句话瞬间寂静了。
孙太傅啊,那可是太傅啊!
先皇的老师,当今圣上的老师,而且在文人中声望很高,从来都是被人礼遇的,如今竟然被一个刚及笄的小丫头骂作白痴!
纵使是不待见云沫的何莯,和心惊胆战的孙琰,以及孤注一掷的栀子,都愣住了,不禁在心中感叹一声:云小姐果然不愧是连昭王的婚都敢退的女中豪杰!
只有楚天阔和他的手下和仵作,淡定地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最多暗暗想一句:这话真耳熟,上一个打断云沫思路的白痴,好像在辞官返乡的路上遇害了吧!
云沫可不管别人心中的想法,淡定地看着验尸报告。
至于骂了个大人物?哈,魏铭昭都被自己下药弄得不举了,也没见魏明旭给自己什么惩罚,就说明皇上大人现在没把自己太放在眼里。又或者说,在没帮他查清北狄人细作一案之前,魏明旭不会为太难自己的。所以,骂个太傅又算什么?
更何况,魏明旭真得很重视他这个过去的老师孙太傅吗?云沫不置可否。
毕竟,如果真的重视,又怎么可能把这个老师放在三公的位置上。要知道,如今朝堂上,太傅、太尉和太保这所谓的朝廷三公,只不过是名号好听、没有实权的虚职罢了。
说实话,朝廷之中,她除了魏明旭,还真没看得上的人,所以太傅也好,丞相也好,你们思想有多远,就给本侦探滚多远!
验尸报告很详细,云沫默默为楚天阔的仵作大爷点个赞!尸体的各处的损伤状况记录和检查的很细致。嗯,这个何家的庶子的死因……
不过看尸检结果,菊花哪里撕裂严重,出血较多,但还不致死,死因是兴奋过度导致心脏骤停……
呵呵!
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死的活该!
“所以案子的真相看起来是,基佬孙琰约了何家小受,何家小受为了不让人知道自己好男风,孙琰投鼠忌器地把栀子叫来打掩护,两人太激动了,以至于下面那个兴奋过度死亡了!”
云沫抬眼看了在场所有人一圈,讲述了一边大体的案情。
何家小受……即便只是个庶子,也好歹是自己的弟弟,何莯表示这形容真的很闹心,所以下意识说道:“就凭一个青楼女子的片面之词……”
何莯不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云沫再次打断。“如果你想说凭一个青楼女子的片面之词不能这么断定,明明是什么栀子是个清倌,不愿被两个人玩弄,所以故意陷害两个男人滚在一起的话,那么闭嘴就好了,白痴!”
何莯一噎,在大丈夫不与小女子计较,和大丈夫也要和小女子计较之间,摇摆不定时,云沫早就又开口堵住了他的嘴。
“先不说孙公子名声如何,他带着栀子姑娘和别的男人开房……用餐的事不止这一次了吧,以前都有那些人,找来问问就知道栀子的话是真是假了,有先例在前面,栀子姑娘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两个男人并不会对她做什么。”
楚天阔点头,虽然那些和孙琰用过餐的人可能碍于名声不想多说,但只要进了自己手里,害怕他们不招供吗?所以栀子的话是真是假很好验证,因此她不会说假话。
栀子感激地向着云沫点头,得到的却是云沫似笑非笑的一眼,让她后背一凉,觉得自己被她看穿了!
即便如此,在青楼多年的经历,让她面色不显,很是自然的垂眸,恭顺地跪在一旁,做出一副嫌疑人该做的样子,避开了云沫的眼神,屋中谁也没察觉到她一瞬间的紧张。
正在这时,孙太傅开了口,吸引了云沫的注意,“那照你的意思,害死人的是我的孙儿无疑了!”语气不善,带着威胁。
云沫左侧嘴角一勾,笑意里带了几分难以察觉地恶意,本侦探最讨厌被威胁了!
“哪有,还没有证据不是吗?”随随意意地陈述了事实的口气,还带了几分真诚。
此话一出,众人又愣了愣,原本以为云沫插手此案,证明了栀子的话,确定孙琰喜欢男人,就是为了给他定罪,可现在这语气,这话里的内容,难不成也想为孙琰脱罪?
孙太傅自感威胁起到了作用,满意地点点头,“自然没有证据。”
“所以……”云沫优雅地找了个离尸体远远的椅子坐下,“那就要问嫌疑人几句话找找证据不是吗?”
闻言,刚放松心态的孙老太傅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仔细看看,手还在发抖,估计被气到了。也是,老人家不适合心情大起大落。
楚天阔对此翻了个白眼儿,他就知道云沫哪有这么好心去照顾一个马上就要失去孙子的孤寡老人的心情,没把孙太傅气得昏倒,她估计都在心里暗暗遗憾了。
楚天阔无疑猜对了云沫的心思,怎么就没气晕呢,可惜了啊!
“对了,”云沫随即又看向楚天阔,“找人把林落宁请来,需要让他看看这桌子上的吃食有没有问题。”
楚天阔蹙眉,“林公子怎么可能会来?”请人看病他有时候都不去,更何况验毒?话说,这桌子饭菜竟然有问题?
“你就说是我请他来的,他他答应我随叫随到的!”
楚天阔随即想起了杏仁投毒陷害济世堂一案,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啊!那是不是意味着以后破案多了林神医一个得力助手!于是面上严肃,心里笑惨了,立马遣了手下,去济世堂请人了!
然而,好不容易平静了一点儿的孙琰,听到云沫检查饭菜的话,心里又咯噔一下,看向不远处笑得灿烂的云沫,心道天要亡我,这女人怎么知道饭菜里加了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