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坐在床上,举起粉拳,就朝拓跋晰胸前捶去,一边捶一边还哭骂着。
受伤的心瞬间碎了,两道英眉拧成了疙瘩,黑曜石般的双眼黯淡了光彩。
这几天,他已经尝透了深陷情网不能自拔的痛苦,此刻还要面对不被心爱之人接受的打击。
心犹如巨石压迫,堵得他窒息。
拓跋晰抓住钟慕慕胡乱挥动的小手,大声道:“我到底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你就不接受我呢?”
要是任何一个女子,听到自己的表白,只怕都会发疯似的抱着自己拥吻。
为什么她就不能?
“虽然我和你近在咫尺,我却不得亲近,你知道,这对一个正常的男人而言,有多煎熬、多痛苦吗?”
拓跋晰把钟慕慕的手放在手心里揉搓着,恨不能将所有的爱意都传递进去。
看着钟慕慕苍白的小脸,拓跋晰又是一阵怜惜,语调一转轻柔,“慕儿,我真的很喜欢你!你在我身边时,我的心里总被你装得满满的,哪怕是看着你,我也觉得很幸福,可当你生气,不理我,说要离开我的时候,我的心顿时就被掏空了一般。也许你现在感受不到,将来,你和我在一起久了,你自然就会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我到底有多喜欢你······”
他已经接近赤·裸裸的表白了,抛下所有的自尊,骄傲,只为她能听懂,能接受他。
可这些话,并没能打动眼前这个不懂情事的小丫头,反而被他的话激起了无限的愤慨。
“什么叫喜欢?当年那个恶贼也是说喜欢我,也是不顾我的抵抗,硬要强逼我······你就是和那个匹黎先一样,都是要强迫我就范,可是你比他更可恶,三番四次地欺骗我,根本就是阴险的小人。我不要看到你,你放我回去。呜呜······”
她甩开他的手,趴在膝盖上嚎啕大哭起来。
拓跋晰气虚了。
他忽然明白,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因为她就是把他当作下流之人。
也或许,她只是一时还无法接受,现在需要时间冷静、考虑。是不是给她时间缓一缓,她就想明白了?
拓跋晰暗自宽慰着自己。
看她伤心哭泣,他实在不忍心再逼她,因为,她的哭声令他心揪。
钟秦氏叮嘱过他,让他慢慢来,不要心急。
拓跋晰缓缓站起来,语调很轻很柔,生怕再刺激到她。
“你昨天受惊不小,这段日子还是先休养休养,等你想通了我们再谈!”
说完,深情的黑眸闪过一抹忧伤,拓跋晰沉重地走在水晶帘下。
顿足,回眸,她还在埋头轻泣。
绕过猩红的玉屏风,高大颀长的身影飘出了房门外。
房间里只剩下钟慕慕一人。
她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无力地向后一靠,脑中纷纷乱。
他说,要她做他唯一的夫人,这是真的吗?
她摇了摇头,肯定不是真的,自己只是个放羊的野丫头,他怎么可能······
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说?如果他真的要娶自己,自己又该如何处置?
娘亲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会答应他的要求。
一切都不是当初所想象的那样简单了,为了躲避一个匹黎先,却陷入另一个男人的包围圈,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钟慕慕默默地淌着泪,后悔,并责骂着自己。
是自己当初太过信任拓跋晰,才走到今天这样的局面。
不能继续错下去了,无论如何,自己是不可能再成为别人嘴里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