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过饭,丁懿就和病人们相濡以沫去了,而我,则是和蔓蔓在理发店里狼狈为奸。
“蔓蔓,有必要么?”当感受着头发第N次被人猛拽的时候,我侧目看着身旁也惨被蹂躏的蔓蔓。不是一同学聚会么,又不是这辈子没见过我,还专门做个头发,五百块大洋呢,得买多少菜啊。
蔓蔓嗷了一嗓子,讨好的跟她头顶上方的男人说了句轻点,轻点哈师傅之后。侧目看我,“当然值,同学聚会不是大事,主要蒋雨晨你们可是五年没见,你得让他知道,老娘没你也能活。”
“那我这不是跟自己较劲么,我不做头发,他也知道我没他也能活。而且,那天在医院他都看见丁懿了。”
“诶,做头发是给其他人看的。当时你俩那么好,这分手了,得多少人等着看你俩再见时怎么碰火花呢。你先从外形上胜他一筹,就是满分啊。”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三八啊,我看就是你想看我和蒋雨晨见面时怎么碰火花呢。”
“嘿嘿,嘿嘿。”蔓蔓一脸被人揭穿之后的心虚傻笑,“对了,你告诉你家美人今天你见老情人去么?”
“啧,怎么说话呢。说的我跟上外边偷吃一样。”
“告诉没有告诉没有?”
“没有!”开什么玩笑,告诉丁懿我肯定又被狂轰滥炸。上次一个程懿,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被他骂的那叫一个狗血淋头,这次要让他知道我和前男友碰面,我非被他拆的骨头都不剩。
“……”我偏头,看向正整治蔓蔓头发的理发师。“师傅,拿卷发棒烫她,烫不死就一直烫,烫死了算我的,我出五倍的钱!”
漫长的烫发之路终于在五点多的时候宣告结束。我和蔓蔓紧赶慢赶,终于准点到了之前大家约定的地点。
中途我还是给丁懿致去一电,刺探一下敌情。然后就听他说一会要有个手术。我乐,却故作严肃,啊,那好吧,今儿我应该跟蔓蔓吃饭,你自己找食哈。丁懿嗯,很快放了人。
放下电话,蔓蔓边看我,便啧啧嘴摇头,24孝好媳妇啊。
我昂首,乐意!
我们到时,已经来了不少人。班长最先看见我们,“蔓蔓,宝贝!”
好吧,因为我性格比较开朗,于是和大家混的也都很熟,大家十分爱戴我,于是都是宝贝宝贝的喊我。开始恶心,后来恶心恶心着就已经习惯了。
蔓蔓在我身旁跟个发现了有人拿着香蕉的猴子一样超班长那边拼命的挥手,我咧嘴笑,抬头明明是看向的班长,却不知怎么的,非常巧妙的越过了他宽大的肩头看向了朝我看来的那道灼热视线——蒋雨晨。
我微笑的脸僵硬在半空。
良久,我偏过头,错过了视线。
班长兴冲冲的朝我们跑来,一手一只搂住我和蔓蔓的肩,把我们往人群中带。
众人言笑晏晏,我们也热烈的一一打招呼。
多么祥和,多么热闹的场景,就在我和蒋雨晨打招呼时,气氛瞬间变成了寂静。
看看,看看这帮人。
不当娱记都可惜。
“好久不见,雨晨。”
“好久不见,贝贝。”
贝贝?我扯扯嘴角,笑中苦涩之极。
我努力动动僵硬的身子,扭身,若无其事。“还有谁没到啊,我都快饿死了。”
如时间静止般一动不动看戏的众人猛地活动起来。
“哎呀呀,是呀是呀,饿死了饿死了。”
“是呀是呀,走啦走啦,不等了。”
“走走,出发。”
我和蔓蔓在队尾,蔓蔓偷偷于我耳语,“米贝,很棒!”
大家自然是没有看见我刚才凄惨的纯真本质,我点头接受赞扬,心里却想,棒个毛线,打个招呼老子都差点哭了。
历朝历代的同学聚会都是老三样。先言语进攻能拆一对算一对,之后拆不开了就开始在酒桌上试图套出八卦,最后无论是套出八卦的人觉得爽,还是被套出八卦的人松气,大家都会去ktv嗷嗷的去吼个没完。
胳膊拗不过大腿,虽然我们企图打破这样统一的标准,但最终还是失败。所以每年的同学聚会依旧是乱侃,喝酒在唱歌。
嘶吼够了,整间ktv包间里男男女女开始相拥缠在一起,睡觉的,抱着酒瓶子的,拿着麦克风当奶嘴的,那姿势真是千奇百怪应有尽有。
眼看已经倒下一大片,我虽然也喝了不少,但还是保持着清醒开始出面整理治安。
“喂,走啦。回家睡。”我推推正抱着酒瓶子的阿坤。
“你你,也别睡了,恶心死了,口水这么多!”我嫌弃的踹了叫罗明。
“你不要发情啦!蔓蔓!”这该死的女流氓,趁着罪居然占我便宜。
见我行动,几个没醉的人开始和我一道,开始叫醒这些酒鬼醉鬼们。
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大家才零零散散的都相继坐起来。
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出了ktv,没五分钟周围的出租车就被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