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鑫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片刻的迟疑,毫不犹豫的冲进了夜色之中。
染染则取出了自己的手机,不知道给是打了个电话,自己则反身回了屋子,三下五除二的换了一身衣服,又急匆匆出来,保镖理所当忽然的拦她,却给她一个犀利的眼神骇的顿住了步子:“我只是去找他回来。”
扔下这句话,她也决然的离开,不过,她撒了谎,她当然不是去找陈鑫霖的。
……
不知什么时候车子已经停下来,一幢坐落在高级住宅区德别墅朗然入目。
驾驶室上的倾璃没有要马上下车的意思,而是取了一支烟出来,自得的在喷云吐雾。
染染望一望他:“这是你的住处?”
“是啊。”
“为什么不下车?”
“因为我不想见到里面的女人。”背对着染染,倾璃的神色讳莫高深。
“是你的糟糠妻子,所以你看着生厌?”
“不是,是我的新欢。”
染染无语的靠在椅子上,这个男人一见就不是个专情的主儿:“怕是新欢已成了旧爱了吧,不然怎么会不想见到呢。”
倾璃紧绷着的脸这下难得的松展开来,回头望一望一脸毫无表情的染染:“我说是新欢便是新欢,还没上过床的哪就成了就爱了呢,这么夸张不好的吧。”
他的这番话倒是让染染有些意外:“没上过床就让你生厌了,那你这……花心大萝卜的心也花的太离谱了点吧?”
倾璃有些无语,这明明是因为自己洁身自好的好不好。
“那是因为她实在没那个魅力让我有那种心思,这和花心不花心有关系么?”
“没有魅力的人你都可以招到家里来,可见你这个人,实在不是一般的……色了。”
“我要色也是对你这样的天香国色色啊,里面的那个,实在让人倒胃口的。”倾璃一面说着,一面已经掐灭了烟头,大步跨下车去,施施然的去开别墅的大门。
染染立在原地,略显迟疑,他们情人幽会,自己过去合适么?
“怎么不走。”倾璃忽然停了步子回头叫她。
“你觉得我进去合适么?”
“怎么不合适了,你是这里的保姆啊,你不进去怎么做事情?”煞有介事的语气。
染染虽然觉得不妥,却也满不在乎,跟在他身后往里走。
门给打开的一瞬间,就觉得眼前一团红扑了过来,倾璃就落在一个姿容艳丽的女人的怀里,脸上立马多了一道唇印。
染染目不斜视的望着小两口打情骂俏了一番,丝毫也没有觉得尴尬的意思。
倾璃的激情戏演过了,这才回头望一望淡定的如同望着两个小奶娃玩过家家的新任“保姆”,自己反倒觉得脸上有点不自在了:“你的房间随便在楼下选一间,自己去规整一下就好。”
“好的。”脆生生的应了,越过两个人就去自己的房间。
那女人显然是才注意到染染一张过于惹眼的脸,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在她与自己擦身而过的同时,做了个小动作。
脚下给人一拌,染染下意识的扑倒在地板上,膝盖痛的火烧火燎,心里懊恼不已,不过是因为刚才的那戏码太过热火,自己一时走神,竟然就忘了防范什么……
“呀,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倾璃你选的这个保姆可不怎么靠谱,一看就毛毛草草的。”女人一面猫哭耗子,一面还没忘了数落几句。
染染此刻正慢悠悠的起身,丝毫也没有狼狈相,倒像是在自己床上一样不慌不忙。
“没法子这是朋友介绍来的,不好辞回去。”倾璃正在安抚刚刚做了坏事却装成没事人一般的女人,眼光有意无意的瞥向染染。
“可是我不喜欢。”女人把身体贴上他的,撒娇的语气。
“那,等过一阵子吧,总要给朋友留个面子。”
“那好吧,不过我可不想和她一个屋檐下呆太久,瞧着就不舒服。”女人嘟着嘴巴,一副委委屈期的小模样。
染染只觉得心里犯恶心,站起身来:“那我先回房了。”
身后,忽然传来女人歇斯底里的狂吠:“啊我的裙子,倾璃你给我买的新裙子,我才第一次穿啊……”
倾璃的目光散散慢慢的掠过染染的背影,这才回过来望一望女人那条鹅黄色长裙上的一道长长的口子,眉梢上扬……
房间里之前显然就有人收拾的,干净的不染埃尘,床上的被褥也都是新鲜整洁的,所以也没怎么弄,染染就直接躺了上去,大概是因为宿醉的缘故她觉得头重脚轻的没有什么气力,见了床就想睡。
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可是,也还是依稀传的进来一种暧昧不以的气息。
这两个人难道都不进卧室的么,在客厅里就这么嚣张的啊—染染忽然就想起来倾璃的那些话:又没有上过床的,原来,是指的这个字面上的意思。
把被子牢牢的遮住耳朵,这才终于睡了过去。
醒来是因为房门给人了敲个惊天动地,染染睁开眼时有一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待回过神来,心情无端的焦躁,看来,自己以后是要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略略收拾了一下自己,那边敲门的人也已经耐不住手掌的剧痛偃旗息鼓了,不由的唇角上掠过一丝笑痕,慢条斯理的推开门,出了卧室。
沙发上,交叠着二郎腿,一副怒极攻心姿态的美女,正用一种恨不得吃人的眼神望着她。
“有什么事么?”
“请问,倾璃把你带回来是做什么的?”兴师问罪?
“做保姆啊。”染染坐在她对面,理着顺柔的发丝,一脸的风轻云淡:“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他明明和你说过的。”
女人的脸色铁青起来:“既然是做保姆的,现在已经过了饭食了,早饭就不要说了,请问我的午饭呢?”
染染依旧是一脸的无辜状:“我以为你们两个,那么忙的……顾不上吃饭的,而且,在客厅里就那个,你让我怎么出来啊,结果躲着躲着就睡过去了,不好意思啊。”
她的这番话像是触到了女人的痛处,她的眉眼上扬,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临了扔下一句:“别废话马上做饭,醋溜排骨,油焖大虾,再来一个皮蛋搜肉粥,水果沙拉。”
染染听得耳根发麻,迟疑了一下,还是依言进了厨房,欠人钱财,别无选择,不过任人鱼肉可不是她的性格。
做饭来说,对于两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来说,实在是个苦差事,要知道,以前她从来是只吃不做的。
不过很快,厨房里就飘出来香气了。
客厅里的女人冷厉的脸上稍稍和缓了下来。
染染吧自己的杰作一样样端上餐桌,一切准备就绪这才召唤那位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姓氏名谁的“女主人”就餐。
看上去赏心悦目的几道菜,倒也颇能勾起人的胃口来。女人取了筷子,无比优雅的夹了一只虾送到嘴里。
染染满怀期待的望着她的脸,像是做了数学题等待老师认可的小学生一枚。
可是,那虾只给女人嚼了两口,她就立马悉数吐了出来,而后,好没形象的冲进了洗手间,干呕不已。
看来,初次出师,成绩不容乐观。
染染如是想,一面打算抽身而退,回自己的卧室里去,免得给这个女人待会炮轰个没头到脑。
可是她还来得及回了卧室,那边的尖刻语声已经响了起来:“你这个歹毒的女人,做的都是什么东西,你当那虾是可以生吃的么,这样子也可以出来做保姆,那我就可以做国家主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