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霜令小二问掌柜的要账本后不多时,掌柜的就派人将昌文客栈所有的账本都抬了来。星霜下榻的客房,此时俨然成了一副书房的模样,墨见了也跟进来同星霜一起查看。
“星霜姑娘您要的账本都在这里了,这次幸亏您来了,不然还真是弄不明白了。您若是需要什么只管吩咐便是。”星霜和墨刚一坐下,门外就响起了掌柜陆有才的声音,只见他乐呵呵的进了星霜的客房,嘴里翻来覆去的全是客套话儿。
“好,东西放这您也早些休息吧。为了我们来一趟,您也准备多日了。”星霜应承着这个爱溜须拍马的掌柜,心中冷笑不已,过一会儿怕是你就乐不起来了!
“是,是,小的这就告退,不打扰您了。”见星霜已经收起先前的一副和善样子,此时尽是严肃与认真,掌柜也深觉自己还留在这里只会自讨没趣,于是讪讪离开。
等到陆掌柜一走,四下已经无人,星霜才开口对墨说道:“留意着点儿这个掌柜的,问题多了去了!我们是来查账的,也就相当于来查他的。想必他心中很是明白。不做任何阻拦还如此配合,估计他也知道自己是那强弩之末,不放手一搏怕是必死无疑,我们这一趟也算是凶险万分了。此人双目精光乍现,定是没安好心。”星霜说出自己心中疑虑,一个从客气热情突然转变成低三下四的人,本就该怀疑,不但不遮遮掩掩还光明正大的极力配合,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星霜一语点明问题所在。
“嗯,我也如此觉得,这就吩咐下去。”星霜的话墨心中受用,立马吩咐下去,叫属下们多当心一些。
“你来看这个。”星霜唤墨到身边递给他一本账目叫他瞧瞧。
“真是岂有此理!这也太明目张胆了罢!”墨看到之后勃然大怒!这陆掌柜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要说这个陆掌柜欲盖弥彰的手法很多年前就曾出现,但是没想到此人竟会凭着天高皇帝远的优势做的如此明目张胆。这账目无非是先用对了水的淡墨汁将真账目写好后抹上一层油,再用厚浆糊覆盖住,等到浆糊干了底下的字迹自然也就看不见了。若想翻看真账,只需将此层浆糊皮儿撕掉即可。但在灯光的照耀下,这种手法也是很容易就被看出来的。之所以先前来查账的人不肯如实上报,无非是拿了他什么好处。如此推理,之前种种迹象倒也说的过去。
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星霜便将手中账目的浆糊皮儿都撕了去留下真账。连改动都不需要。修书一封,将陆掌柜连人带信一同交给随行而来的侍卫押送回了轩辕城,而自己这边,好不容易来了一趟苍澜城,若是不去一下那闻名遐迩的惊鸿楼岂不遗憾?因此以马车行走较慢为由,将自己回到府中的日子延期了两日上报。
于是,星霜便缠着墨,两人一同去了惊鸿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