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样的小姐,奶娘心中感慨万千,泪水在眼中打转,曾几何时这么幼小的身躯就有如此睿智的想法。如今整个卢家堡只剩下这么一条血脉,誓死也要保护好她的周全。
“那小姐,我们现在该去何方?”奶娘不解的问,若不去西域,又有谁会庇佑她们?
“南林!”嫣儿不假思索的抛出了让世人胆颤心惊的话语。
“什么?去那蛊毒之乡?太危险了!奶娘不许你这么做!”要知道这南林可不是什么人就能进出的。既然要保护小姐的周全又怎会同意她涉险。
“奶娘莫担心。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们唯一去不了的便是南林,所以我们才要往南林走!”
“可是南边并没有我们卢家相识之人呀!”奶娘对前方的路途甚是担心。
“奶娘,我们并不是真要去南林。只是借机甩开轩辕世家的人,然后我们再绕回卢城。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等到他们发现我们的踪迹早就追到南林去了,到时候他们能不能活着出来就和我们无关了。我们那时早已回到了卢城。”嫣儿将心思说与奶娘。
知道了嫣儿的用意,奶娘带着嫣儿转走山间小路或者干脆就往没有路的山中前行。人走的多了自然会成路,总是要有第一个探路的不是么。有时她们也会在通往南边的城镇上稍作停留故意制造去往南林的假象以迷惑敌人。事实上,二人露宿荒郊野外的次数最多……
离开卢家堡已有三天。这日,嫣儿和奶娘在一处山涧中找到一个山洞。终于可以在这里过上一夜有东西挡风遮雨的日子了。奶娘把嫣儿安顿好,出去拾了些干燥的柴火在山洞里升起了火。看着这三日风餐露宿的嫣儿,小脸已然相当憔悴,也没有了以往的精气神儿。再聪颖睿智的嫣儿,说到底也还是个孩子。奶娘心中痛心不已。
觉察出了奶娘的异常。嫣儿上前抱住了她因强忍哭泣而颤抖的双肩。回抱住嫣儿,奶娘迟迟不肯撒手……
“奶娘,明日我们就要回卢城了。你,怕不怕?”嫣儿的声音此时说不出的让人安心。
“小姐都不怕,奶娘也不怕!”奶娘相信面前的小姐。
“那你会不会梳男子的发髻呢?奶娘。”
“小姐的意思是……?”
“嗯,如你所想。今夜麻烦奶娘去山下的人家‘借’两套你我能穿的衣服来。”
“好!”上山之前她们正好有看到一户人家,两人为掩人耳目悄悄绕过了这户人家。原来小姐也注意到了。
奶娘去了不多久就带着一大一小两套男子的衣裳回了来。嫣儿在奶娘的帮助下换好衣服。奶娘正要把换下来的衣物收拾好,却被嫣儿拿起来扔进了火堆。
“小姐这是做什么?”奶娘不解。
“莫要留下痕迹。”
此时的奶娘终于明白了夫人临终前说的那番话。想必夫人真的早已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娃娃并不是小姐。小姐嫣儿摔下马后,大夫是来瞧过了的,当时的小姐已然殁了。由于老爷夫人的不舍,小姐的尸首就多留了几日。况且醒来的小姐性情大变,这些个迹象或是江湖的传说她也略懂一些。这里面的缘由谁都说不明白。但是就像夫人所说的那样,无论是以前的嫣儿小姐,还是现在的这个女娃娃都是卢家堡的小姐,将来的堡主。这便是缘分。
在嫣儿的要求下,奶娘给她二人都梳了简单的发髻。就等着天亮的时候往卢城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