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从酒吧出来,韩呈礼就有点后悔了。他并不是律师,甚至说到法律法规,他也只对交通法规比较熟。让他管理家酒吧、招待下客人这个倒是没问题,可是跟人合理合法地去抢夺一家酒吧,对他来说难度太大了。这并不是妄自菲薄,而是真的术业有专攻,想当初他只是租个奶茶店的房子,都是专门托了同学找人帮着看了看合同,确认没问题了,他才掏的钱。
不过想到那个同学帮忙找的人,倒真的是个律师,还是专司经济纠纷的律师,不过那律师在外地,帮忙看合同可以用邮箱传过去,可真的需要他出庭打官司的话,就得把人请过来,也不知道关含芝现在的经济状况能不能承担律师的差旅费……
直到心不在焉地到了家,韩呈礼才想起来看一眼手机,果然有一条蒋佳发来的微信。她在家看气象预报的时候听说明天降温,赶紧提醒韩呈礼明天出门时多加件衣服。
看到这条消息时,韩呈礼的表情一下子从晴间多云变成晴空万里了,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笑得有多灿烂。
韩呈礼想了想,觉得关含芝的事还是不要瞒着蒋佳的好,于是就告诉她了,当然,避过了她所讲述的那些比较隐私的部分。
蒋佳对关含芝的印象还停留在上次合作后一起吃饭的时候,当时她们挺聊得来,蒋佳对关含芝的印象挺好的。不过终归只是商业合作上的伙伴,互相也就没留私人的联系方式。这会儿韩呈礼提起关含芝,蒋佳倒还记得她。蒋佳问他:“我记得那个酒吧挺大的呢,说关门就关门也太可惜了,听你说的这些,那个鲁先生对关老板还是有感情的,不能和好吗?”
韩呈礼举着蒋佳帮他买的驱蚊药,对着床底下喷了几下,心里6郁闷,明明都入秋了,家里怎么还有蚊子。嘴也没闲着,说:“我哪儿知道,人家的事儿。”
“也是,”蒋佳说,“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你就帮帮她吧。她也挺惨的,将心比心,如果当初蛋糕店没了,我都不知道现在自己怎么样呢。”
韩呈礼说:“反正肯定遇不到我了。”
蒋佳笑了,说:“这倒是,那样你会遇到另外一个女店主了。”余童辉肯定不会自己打理这种小店,不外乎转手再送新妻罢了。
韩呈礼说:“幸好他没,如果他还算做了件好事,也就这个了。”
蒋佳没有答话,其实两个人都不想提起余童辉,可是那个人的影子竟然一直都在,韩呈礼不是没想过忽悠蒋佳把那店子兑出去算了,可是那也是蒋佳的心血,而且它真的在赚钱,就这么转手太可惜。再仔细想想,现在住的这房子也是那个人住过的,心里就有些别扭,虽然自己住进来的时候这里空空如也,住进来之后也略微改变了下布局,但房子始终还是那个房子。
顺手翻了翻茶几上报纸的地产版,韩呈礼又盘算了一下目前的存款,发觉压力果然有点大。不过重新装修的钱还是有的,干脆把家具也都换了吧。
可是这样的话自己岂不是又没地方住了?难道住店里,跟隔壁眼镜店的大叔作伴么?
韩呈礼想着这些,蒋佳突然问他:“你要是帮关老板打官司,你店里怎么办?”他那家是一人店,老板不在只能关门,他刚打出点名声,突然不做生意了,肯定会流失顾客。
其实韩呈礼也在为这件事发愁,他倒是考虑招个帮工,可是新人来了还得教,就算是有过卖奶茶的经验,想调出他店里的口味也得花点时间学习。现在是关含芝的关键时期,估计等他把新人教会了,酒吧的归属也尘埃落定了。
不过韩呈礼还是犹豫地说出自己的打算:“要不我招个人吧。”
蒋佳说:“这个我看行,你店里顾客不少,从面包的消耗量上就能看得出来,不过,你这店能开多少工资请员工?钱太少熟练工不愿意来,新手的话还得从头教。”
韩呈礼说:“你说的对。”句句说到他心坎里了。
蒋佳想了想,说:“不然,你先留意着合适的人选,我先让小青先过去帮你顶一阵子。”
对啊,韩呈礼自己都把小青给忘了,他合适啊,韩呈礼店里的奶茶在最初决定口味的时候他就全程参与,后来也经常到韩呈礼这边来,对他店里的机器设备也熟,连新口味都为了增加蛋糕店的品种而学会了。可是,韩呈礼说:“他过来的话你就太忙了。”
蒋佳大方地说:“没关系的,我忙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