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飘逸的身影,让火王姬看得微愣,因为妖祭灵说的话,也因为妖祭灵那看起来仿佛随时都会消失,却那么愉悦的仿佛随时都可以接受的样子,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和接受。
转头望着通向山外的那条道路,火王姬将手用力的握成拳头,真的可以这样一走了之吗?这沧海通路最后会被如何利用,说不担心其实都是骗人的,只是,那个孩子说的事情,如今都一一兑现,是否,她其实并不需要太过担心的呢?
这样想着的火王姬,牙一咬的心一横。既然对方都已经这么说了,她在意也没有用,如果事情真的如同那个丫头所说,她留在这里才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这样一想,火王姬转身头也不回的往山外走去。
远远的,妖祭灵站在房屋的走廊上,望着火王姬远去的背影消失,然后嘴角微扬的扫了一眼这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地方,曾经修建时候的热闹仿佛只是一场梦幻,如今安静祥和得一如当初的安宁。
走了,都走了,这样一来,就只等着那个人来就好,他什么时候才会到呢?算算时间,应该快了吧!一定要快一点,不然时间可就赶不上了。
这样想着的妖祭灵,依着栏杆微微的笑了笑,让走出门来的豆豆看得眉一皱,然后走了过来。
“道长,你笑什么啊?婆婆呢?”豆豆望着妖祭灵有些疑惑,随后因为没看到火王姬,不由得追问了一句。
“走了。”妖祭灵淡淡的应着,似乎心思并不在这里,只是望着远处那条通向山外的道路,想着若是有人来的话,必然也只能是他了吧!
“耶?走了?怎么大家都走了啊?”豆豆眉头微皱的想不明白。
“是啊!都走了。”跟豆豆的疑惑比起来,妖祭灵显得那么那么理所当然。
“那我们是不是也要走了啊?”豆豆抬头望着妖祭灵,若是这样的话,他是不是可以顺道去见一下哥哥呢?很近很近的。
“我们?嗯!我们不用走,也不需要走。”他们只要等着就可以了,妖祭灵说着笑了笑,然后伸手摸了一下豆豆的头,让豆豆有些不好意思的跟着笑了笑,那么腼腆又纯真的样子,让妖祭灵想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
“不走?就剩我们了哦!”豆豆觉得奇怪的眨巴着眼睛,让妖祭灵看得轻声一笑。
“剩下我们不好吗?豆豆不喜欢跟我在一起吗?”这还真是让人伤心的事情啊!妖祭灵说着忍不住笑出声来,却吓得豆豆用力摇头。
“不是,豆豆最喜欢跟道长在一起了,只是……”豆豆很努力的想要证明自己并没有讨厌妖祭灵,只是想到很久多没有见过,连样子都快要忘记的哥哥,就忍不住觉得有些难过的咬了咬唇。
“只是,豆豆想要回家找哥哥了,是吗?”豆豆的那点心思,妖祭灵怎么会不明白呢?
“可以吗?豆豆可以回家去见哥哥吗?这样是不是说明道长很开心呢?非常的开心!”豆豆有些兴奋的瞪大眼睛,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却看得妖祭灵微微摇头。
“耶?不可以吗?”小心翼翼的望着妖祭灵,脸上表情瞬间垮下来的豆豆,让妖祭灵忍不住朗笑出声,然后转头望向远方。
“不需要,豆豆什么都不需要做,豆豆的哥哥会自己来找豆豆的,不远万里的来。”妖祭灵想到什么的将头靠在栏杆上,想着有谁为了自己不远万里而来,爬山涉水而来,那么不顾一切的只为能够相见,他就觉得此生足矣!
“耶?哥哥要来吗?哥哥要来看豆豆吗?是真的吗?豆豆可以见吗?可以吗?”豆豆眼睛一亮的望着妖祭灵,那么期待的表情,让妖祭灵看得有些心疼。
“是啊!到时候豆豆就可以跟哥哥一直在一起了,永远永远。”妖祭灵的话就像是一种特赦,让豆豆兴奋的在原地手舞足蹈,完全没有深思妖祭灵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记得他可以见到哥哥了,很快的。
而妖祭灵也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望着那样兴奋的豆豆,看豆豆每天板着手指数着,什么时候会来呢?什么时候呢?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其实,妖祭灵也很想问啊!到底是什么时候呢?什么时候你才会来呢?师哥,你什么时候才会来呢?那,师哥……
铜岭山外的小路上,无涯跟降慕枫如影似幻的在山路上前行,远远的看到一个老妇,让两个人都停在了原地。
“师父?”无涯有些奇怪的望了一眼突然停下的降慕枫,然后顺着降慕枫的视线望向远处,因为远方渐渐走近的人影而皱了皱眉头。
“嗯?没事,走吧!”降慕枫摇了摇头,没想到在这样乏人问津的地方会有人出现,也许,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当这个乏人问津的地方,竟然有这样一条山路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才对,只是……
面对面的相遇,降慕枫不由得抬头望着来人一阵打量,然后眉头微皱的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而迎面走来的火王姬,同样狐疑的打量着降慕枫,不知道怎么会有人想到要来这里。
那样的一面匆匆,各自都有着不同目的,就这样擦肩的错过,然后如同蜻蜓点水一样的在心里荡漾起一圈波纹,然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站在道路的尽头,火王姬回头望着走远的降慕枫微微皱眉,想着是不是应该提醒一声,再往下走就没有路了,就算有,也是那个不应该被人找到的地方,最后会遭遇什么事情,谁也说不好。
正犹豫着的火王姬,不过眨眼间的功夫,竟然再也找不到降慕枫和无涯的身影,仿佛刚才的擦肩而过只是一场幻觉。
微微一愣过后,火王姬眉头微皱的望着空无一人的山路,那样蔓延着仿佛没有尽头,就像是一条不归路,让火王姬猛然的转过身,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铜岭山境界。
既然敢来,也就无谓了吧!
“师父?”
跟降慕枫一路走进深山的无涯,站在道路的尽头,望着眼前延绵的青山,却看不到路途的眉头微皱,然后低头望着若有所思的降慕枫喊了一声。
“嗯!”降慕枫望着眼前开阔的山峦,淡淡的应了一声。
“师父,没有路了。”无涯不得不提醒,让降慕枫微微扬起嘴角。
“嗯,我知道。”降慕枫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并没有因为眼前无路的绝境而动摇,只是伸出手,轻轻的拂过空气中因为他的触动而若隐若现的结界。
“师父!”无涯惊讶的发现,眼前竟然有一个庞大到将整个铜岭山都包围起来的结界,不由得的大喊了一声,结果却听得降慕枫朗声的大笑,那么兴高采烈的。
“哈哈!”找到了,他在这里,一直都在这里。降慕枫将双手放在结界上,望着从结界内飞出来的雀鸟,在返回的途中像是撞到什么一样的跌落地面,竟然没有怜悯的只觉得果然如此,也合该如此的那么理所当然。
只能出来,却无法再进入的结界,是在守护什么?或者是在等待什么,那只有被允许的人才可以走进的世界,一如当初遇见时所经历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