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我来说可算是个灭顶之灾,再转念一想,以前所有的一切其实都只是猜测,只是大家对这个猜测深信不疑,一切证据表明游就在这个房间里,大家谁都没有想过万一但如今,“万一”出现了!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死马当做活马医,眼下连马都没有,怎么办?
头脑中瞬间闪出了小李的脸,这小子如果在身边好歹也能帮着我想想,我立刻从裤腰上把青铜镜扯下来。镜子里聋叔和李老头仍旧巴着眼等着,我的表情慌乱又烦躁,他们的面色都明显的一震。聋叔冲着我指手画脚,“怎么了?”
我在自己的脖子上抹了一下,“那个挨千刀的混蛋不在这里。”
三个人都看懂了,除了小李之外,李老头和聋叔惊的眼珠都跳出来了。他们两个一脸不敢置信,“真的假的?你有没有好好找啊?”
我将镜子举高,在四周围转了一大圈,向他们展示这空空如也的高台。再放下时,聋叔和李老头的脸都绿了,虽然七嘴八舌的冲着镜子说话,我却看出他们只是不停的在问“怎么办”。
这个时候我禁不住去看小李,这小子太冷静了,说明他正在想办法。不过大哥,你要抓紧啊,下面的凤随时可能变身,到时候神仙也难救了。
尸体在哪儿呢?游呢?
镜子里小李作了个手势让我先冷静下来,他摸了手腕,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然后指了指身后的正门,“干脆我们也进去吧。”
这哪儿行?我刚要否定,却忽然觉得事到如今早就没有了否定的理由。
我一直认为我这边如果发生意外,一千年后的一切就都完了,从没尝试着反过来想一想聋叔他们在科学年代能够帮助我吗?但不一样!有个完全无法解决的问题导致他们绝对不能轻易踏进这间正门。
我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复小李的提议,他便认为我默许了。当我再回头的时候,竟发现聋叔已经拎起镜子,一脚踹开华丽的正门,大踏步的走了进去。
我一下慌了,奔到青铜镜前面拼命的敲击着镜面,“慢着!不要冲动!”我现在还没有解决掉游,凤的黑蛇咒也没有解开,也就是说,或许他们踢开门看到的仍旧是那个刀枪不入的铁皮怪!
然而镜子里的大厅却异常安静,那些夜明珠仍旧散发着淡淡的光。门旁边的地上躺着一具尸体,经过岁月的无情洗礼,尸体早已经化成了累累白骨。
聋叔不用我催促便自动上前查看,透过他手上捧的镜子,我分明看到了上面那一个个透骨的黑窟窿,这具尸体的身份不言而喻,我痛苦的闭了下眼睛。
凤没有变成傀儡冲上前去滥杀一气,说明他死在戈耶手中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变成傀儡,一切似乎已成定局,不再有丝毫挽回的余地。我对着镜子摇了摇头,“来不及了......”
那一边的注意力似乎不在我身上,镜子里很长一段时间都只出现了聋叔和李老头的后脑勺,看样子我完全被他们忽略了,他们是看到了什么东西吗?
聋叔没有转回头,却将镜子慢慢移了过去,我马上看到了那个令他们震撼的东西一条巨大的黑鳞巨蟒就盘在“升天阶”的入口处。
即使我并不是身临其境,却仍旧被这个庞然大物吓的无法动弹,这家伙是活的还是死的?
聋叔最为不知死活,找了块石头丢过去。我被他的火星举动吓得几乎脱层皮,还好看到那条蟒蛇没有动静,这才真正喘出一口气。我愤怒的敲击镜面,哇呀呀的大骂着,“你丫想死就回你的火星去,别在这里连累别人!”
聋叔摸着后脑勺哈哈笑了笑,我却仍旧一幅不依不饶的样子,直到看见小李冲着我这边伸出拇指,这事才算告一段落。我向着镜子比划出一个问号,“你是什么东西?”
小李的表情预示着答案并不乐观,他先是摇摇头表示他不知道,而后才跟我交流了他的猜测,“一定跟游有关系,不是贴身保镖就根本是游的化身,否则怎么会坚持了千年仍旧死而不烂?”
这话我爱听,我赶紧点头表示同意,还在帮他们琢磨怎样进行进一步的考察工作,却忽然看到聋叔冲着我伸出中指,“你还傻愣着干什么,你倒是找找你身边有没有蟒蛇啊!”
我先是一愣,而后猛然醒悟过来,瞬间便一阵激动,觉得眼前闪出一道希望之光。但这道光很快便夭折了,我心里忍不住又泄了气,这犹如天.安.门广场一样宽广的地方,单凭我一个人怎么找得过来?
况且如果那畜牲活着怎么办?我这么一个小件还不够它磨牙的呢。
等一下,如果它真的活着反而好办了,说明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它会主动来找我就餐......这样的话我不就省事了吗?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有了这个念头,我开始在场景中寻找大体型的物件。聋叔他们看到的巨蟒是盘在台阶口的,按道理我这边不会离的太远才是。
我顺着台阶缓步向下走,一边四处张望,是不是需要挂上点儿血腥味,这样才能引来大型食肉动物。但转念一想又放弃了,若论血腥味下面的凤不是正好符合条件,他那周身的大小窟窿鲜血直流,堵都堵不上。
等一下!我心里忽然一颤,我刚才的“假如”如果换一种方式想,或者换一个角度去思考......
那凤的处境确实很危险!我立刻顺着台阶往下跑起来,头脑中闪过了镜子里凤的遗骸,我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现在想起来,他的尸骨严重变形,戈耶那种攻击是做不到的。
我越想越心慌,脚下不禁加快了速度,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大厅中与戈耶战斗的凤,希望那些情节不过是我的yy,千万别真的发生。
下面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我仔细看过之后才不禁感叹了一声。凤凰剑的剑锋确实短小,但凤握在手中,不知道用了什么能耐,剑头部分竟然又冒出了一长截的剑气,好像他盗取了《星球大战》中的武器。
凤自此开始显露自己的威力,那把剑就好像注入了他的生命一般,剑花上下翻飞,将戈耶逼的步步后退,只能勉强做招架。很难想象凤现在仍旧身负重伤,如果还是个健健康康的小青年,恐怕戈耶已经见了血了。
眼神才只是飘忽一闪,视线中似乎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我愣住了,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再仔细看过去又似乎什么都如常。但心头不详的预感却越来越浓烈,甚至激得我呼吸都困难了,不会这么顺利的,一定是在蕴藏着庞大的变故。
我再次铆足了劲向着凤跑过去,眼光一刻都不曾离开,几分钟之后,我已经找到了心慌的源头,是他们的影子,是他们战斗时候的影子。人都是有影子的,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影子不见了,脚下光秃秃的。
我气喘吁吁的跑下了阶梯,站在那里却一下子举足无措了。看着眼前两个拼尽全力的猛将,我不敢轻易踏进他们的战斗范围,生怕会被连累到,只能站到自认为安全的距离四下察看。
然而当我低头的时候,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双脚四周空空的,怎么连我的影子都没了?我尝试着移动了一下左脚,却愣愣的发现脚下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