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恍恍惚惚的回到了东阁小苑,洛奕桐换下会让人浮想联翩的宫装,趴坐在院中亭子的石桌上,直直的看着那一轮中秋月。
蓝柯照洛奕桐吩咐从酒窖里拿来了10坛米酒放于桌上,洛奕桐将院中的人都遣退了下去,众人虽都不放心,却也只能一步三望的离开。
整个院子里,空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
酒坛开封,糯糯的米香,纯纯的酒香,伴随着岁月沉淀过的味道入嘴,进喉。
一杯又一杯,一坛又一坛。
都说就是个好东西,喝醉了就可以不用去想,不去烦恼那些存在于这红尘万丈之中的琐屑。
只是从洛奕桐开始碰酒到现在9年的酒龄中,别说喝醉了,连喝的走路不稳都很少。
不知是她的酒量好,还是她刻意保持着清醒。
七坛酒下肚,徐徐微风中掺着醇厚的米酒香,飘过。
似是酒劲上头,洛奕桐觉得有些头疼脑胀,就好像受凉了一般。
左手倚脑,眼睛微眯,右手握拳,轻轻敲打着太阳穴,想让自己在晚风习习的秋日里保持着该有的清醒。
是脑子还是心?是习惯还是刻意?
“别喝了。”一只细白修长的大手按下洛奕桐要拿起的酒坛,声音清淡。
“你走开,离我远一点。”洛奕桐甩开白煦压在酒坛上的手,语气中带着醉意和疏离,“不是,白煦,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你到底怎么了?”白煦一把将洛奕桐从石凳上拉起来,右手紧紧握着她的右手,放在两人的面前。
手,越握越紧,好似要把它握碎。
痛意由外而内的传来,洛奕桐低着头,咬着唇,不去看,也不吭声。
又是一拉,白煦将自己和洛奕桐的距离拉近,从头顶望着她,带着强大冷意的气场逼迫着洛奕桐抬起头和他对视。
白煦刻意散发出的气场太强大,他就像要下暴雨之前的乌云,大片大片的压得你穿不过气来,洛奕桐缓慢抬头,看着白煦。
下唇瓣被洛奕桐咬得红肿,白煦放下握着的手。
“白煦,你离我远一点好不好,算我求你。”洛奕桐一字一句,“你们的权力斗争,爱恨情愁,尔虞我诈,哪一个都和我没有关系,哪一个我都不想搅和进去。记不记得我说过你这幅皮囊注定烂桃花多,你那些个桃花啊,已经盯上我了,所以,你离我远些好不好,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啊。”像是被触动心中的某一根弦,带着醉意,洛奕桐说的有一些激动,抬头与白煦四目相对,泪,浸满眼眶,然后流下。
在白煦面前,她那么想表现的不屑,或者直接视他为陌生人,只是她发现她做不到。
在他面前,她总是像个孩子。
白煦冰冷的气场退下,只是看着洛奕桐的一言一行,眼眸在月的映衬下,黝黑深邃,洞悉不开。
“或者,应该我离你远一点,离开东圣长安,这样,我就不会克制不住我自己了。”洛奕桐眼眸从白煦身上离开,微微垂眸望向一侧的石地,有些低迷,有些颓废的自言自语着。
或许,这一次,她,开始醉了。
“你说什么?”白煦忽的伸手将洛奕桐的脸板正,对着自己,眼眸中闪过一丝亮光。
洛奕桐醉意醺醺,孩童般天真烂漫的在白煦的两只大掌中仰头校内了笑,“白煦啊,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你是不是对每个女孩子都那么好?。”
“因为…”
“你对我好是因为我们是朋友对不对?可是…我喜欢上你了怎么办,我不能喜欢你的,可是我就是喜欢上你了怎么办…和…和之前喜欢人的感觉不一样…。可是我不能喜欢你的,我不能喜欢你的…”从有些哽咽,到抽泣,到蹲下身大哭,到最后的胡言乱语。
是清醒,是醉了,还是半醉半醒,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说出了她想说的话;他,知道了她态度转变的原因。
白煦蹲下身,眼眸变的澄澈温柔,轻轻点了洛奕桐的睡穴,看着倒在自己怀中,脸上印着泪痕的人儿,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我在你心里已经有这样的影响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