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这么一闹一家人都有了阴影,刚好起来的气氛又暗下来,都为父亲的去世伤心不已。
晚上却听她说要搬到东厢房,王平等怎敢怠慢立刻搬了她屋里的衣柜箱子等物,连夜让她住进了东厢房。
日子就这样过了两个月,眼见要过年了,佩兰进山越发的勤,这两月来她卖药材,山货,存了八十两,可是这么点钱根部不够对付镇南侯府,过了年得换一个来钱快的门路,迅速积累财富,有了钱腰杆子才能硬。
佩兰不知道,这两月来,村里至少有两个人对她是不满的,很不满,一个是佩兰自己的亲娘王氏,王氏自从女儿答应报仇,心情乐观了很多,偶尔也替灵芝带带孩子,可是眼见着两个月佩兰没有一点动静,慢慢的看佩兰就像她才是杀死王瑾的仇恨,而这佩兰是不知道的,佩兰以为她娘在慢慢的变好,慢慢的恢复。
另外一个便是李厚之的奶奶李老太太,当初也是她亲自挑中的佩兰,俗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小时候的佩兰聪慧懂事,让她很高兴自己的决定暗自庆幸她早早定了婚约,可是眼见着佩兰跟男娃一样见天的进山打猎,她从最初的劝说到现在忍无何忍,只等着李厚之回来。
腊月八,佩兰知道李厚之要从学堂里回来,做好一家人要吃的腊八粥,想着尽快采些药,希望晚上从城里回来,能跟李厚之一起。
“佩兰,你还进山,今儿就别去了吧,跟嫂子上街逛逛买年货去!”
李秀从屋里看到佩兰又背着背篼要出门,急忙喊道。
这一段时间过来,她对佩兰心里充满了感激,婆婆让报仇的事压得她都缓不过气了,更何况佩兰本人,可她呢,并没有听婆婆的话拉着一家陪葬,而是稳稳地赚钱养家。
“嫂子,我进山一趟,下午跟你们一起回来!”
佩兰说着出了院门,王平从床上一骨碌起来,迅速穿戴整齐,早饭不吃,举着锄就下地,李秀习以为常,抱起莲藕似的小金宝放到灵芝他们的西厢房,舀了腊八粥自己吃了替王平拿上馒头追着下地去了。
中午,李杰送小柏回来,看着气色明显好转的王氏,心里隐着悸动。
“身子好些了吗?”轻轻的问着王氏。
“谢谢李哥,好多了!”
王氏抬眉,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上带着浅笑,楚楚动人。
李哥?平日不都喊他他大伯的,李杰周身一颤,似觉得王氏今儿给他抛了媚眼,面色突然变红,几十年了妹妹又要理会他了?
“那妹子你在,我先回家了!”
“有空来家里坐,小柏麻烦李哥了!”
李杰被喊得心都酥了,脚踩在云彩上一般轻飘飘的,妹妹还是那个妹妹,现在王瑾去世了,他是不是可以……
再说佩兰,今天运气似乎不好,转了一圈,也没采着什么贵点的药,只挖到一些山药,眼见着时间不早,还要卖拾掇好的便从山里出来。
放眼望去,山村沐浴在暖阳之中,远山上飘着朵朵白云,天空乌蓝蓝的,仙境一样美丽,平平淡淡做一世农民也不错。
“想什么呢我!”佩兰拍拍黏在身上的湿衣,自嘲道。
村里妇人见佩兰又是满背篼山货,心里又羡慕,又嫉妒,叽叽咕咕的低声说着什么,王慎媳妇鬼祟的跳脚,当看清佩兰背篼里是白嫩嫩的山药,眼睛都气红了。
“谁知道进山私会野汉子去了,还是做什么不好的事去了,就李杰她娘,还替小娼妇说好话……”
“这么野性难驯的姑娘,李厚之那小身板,嘿嘿!”
几个妇女附和,等着看佩兰笑话。
王家大院里,灵芝带着小连,小金宝认字,灵芝作小老师,先在小白板上写简单的字,然后领着小连金宝一遍一遍的读,小木板是王平做的,而写字的笔是佩兰用上好的青冈木烧出来的,一白一黑,非常清楚。
“人之初,性本善……”
佩兰进来看着认真的三人,板着的脸立刻带笑,村里人议论算什么,只要家里人都好,她不在乎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