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皆是因果(1)

“你来了，我等你好久了”女子的声音淡淡的传来，无喜无悲，很是平静，她静坐在那里只是在刚刚听到声音时抬头看了楚雨一眼，随后便像一个等待客人的主人，坐在琴台后不再动作，而那沧桑憔悴的脸上也带上了客气和疏离，楚雨心中一怔，之前她想过无数种，见面后她会出现的表情，有欣喜，有激动，或者是怨恨和暴怒，却没有想到她会是如此平静，一时间她站在那儿浑身紧绷，不知道该如何将这句话接下去，总感觉怎样说都不对

“娘亲，对不起，这些年让你受苦了”楚雨想了半天似乎也只想到这么一句，不过声音还是不由的带上了哽咽，不管面前的柳楠，不，现在应该是雨中琉璃，她见到她，听到这句话会作何感想，她都必须要和她说声‘对不起’，这是她楚雨欠下的

直到这时那琴台后的女子才抬起头，用那双死寂无神的眼睛看着楚雨，眼中带着打量，探究，还有一丝疑惑和不敢置信，那眼神就像是透过自己再看着另外一个人，楚雨瞬间大惊，这样的眼神传递出的内容实在太多，她本就是聪明人，只是这一眼，就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一时间她呆在原地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柳楠的声音轻幽幽的传来，却是瞬间击碎了楚雨伪装的冷静

“你是十岁前的雨儿还是十岁后的雨儿？”这次女子的声音明显不再平静，而是带上了一丝期许，两人的眼神瞬间交缠在一起，楚雨说不清楚现在的她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情，只感觉整颗心都胀的闷疼，有悔恨、愧疚、不忍、矛盾或者更多的是庆幸，庆幸面前的女子还活着，她还有机会做一些弥补，竹林中一阵沉默，静的让人心慌，直到过了很久，夜渐浓，夜风更甚，白衣女子单薄的身子更显凋零，楚雨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了一句话：

“不管是十岁前还是十岁后，都是你的雨儿”楚雨想不管如何，她都有责任，有责任背起她的以后以及她的一切

“呵呵，那是我怀胎十月历经万般磨难才生下的雨儿，我怎么会不认识，那晚我就看出来了，万般皆是命，躲不过的”雨中琉璃的声音沉重中带着追忆，思念，苦涩，更多的却是深深的无奈，她怎么会不知道？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除了接受她又能如何？

“那您为何？”楚雨的情绪已经稳定，既然现在事情已经摊在了明处，她也不想矫情，且看这女子有什么要说的吧

“为何不拆穿你？还是为何将《炼医宝典》交给你？或者是为什么还会在这里等你？”雨中琉璃的眼中复又恢复了平静，只不过之前那双了无生机的眼睛却带上了睿智，看的楚雨不由一愣，轻轻的点点头，这些的确是目前她最想知道的

“《炼医宝典》被大陆普遍传言是医仙门镇山之宝，其实医仙门只是它的守护者罢了，目的就是为它寻找一个合适的主人，而你正是它的主人”雨中琉璃说完这句话后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语气中也带上了一丝轻松，似乎是终于完成了祖祖辈辈的夙愿，到她这一代为止再无遗憾

楚雨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理由，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雨中琉璃，似乎是想从她的眼中找出一丝其他情绪，可惜……那女子眼中什么情绪都有，唯独没有一丝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