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浅很纠结,侯主薄无疑是害死父亲的元凶了,自己到底要不要救他家的孩子?
至于曲大富家那边,即便是知道当初害他断腿的是侯主薄,却也奈何不得,官大压死人,何况侯主薄的本家还是京城里的大官呢!
她叹着气,最后还是决定先把这事情压下,好好的过个年在说。
至于祖父祖母那里,不认也罢了。
但是这些事情究竟不是她自己一个人的事情,所以还是把茯苓和连翘喊道屋子里来,将此事告诉了她们。
两个丫头虽然知晓爷奶心长得偏,却也不知道竟然这样偏,都忍不住哭了起来,一面想起如今不知道在何方的四妞,心里更是难过。
“大姑娘,大姑娘!”外面只听见宝珠拍着门啪啪的声音,宁浅浅心头一跳,莫不是爷奶找上门来了?
两个妹妹也都站起身来,宁浅浅走在前头开门,却见宝珠一脸惊慌失措的,“姑娘不好了,村里新来的那个猎户被山上的大虫咬断了腿。”
宁浅浅这几天忙着调查当年的矿难事情,所以并不知道就在前几天,村里落户了一个猎户,身材高大,一脸络腮胡子,看起来精神气十足。
他把宁浅浅家老屋对面的那两间土墙屋买了,如今就住在里头,虽然才来了几日,不过日日上山打猎,几乎每家每户都能沾到荤腥,所以大家对他的映像也是极好。
所以这会儿他一受伤,村里的那些在地里种土豆的汉子急忙放下手里的活儿,几人把他抬上楼梯,急急忙忙的往宁浅浅家的药庐来。
宁浅浅一出门就看见院子里那楼梯上躺着的大汉,左腿满是鲜红刺目的血,“快先抬到屋子里去。”
既然是药庐,那自然有专门给病人诊治的房间。
里头宝珠几个丫头收拾着,整整齐齐的,跟县里的客栈的客房一样,只是多了许多药瓶子什么的。
几个汉子得了话,跟着宁浅浅的脚步将他抬进了屋子里去。
那边茯苓已经眼尖的指挥着珍珠去点地龙,这样屋子里暖和些。
这人面色苍白,嘴唇发紫,此刻全身冰凉得厉害,在加上那左腿受伤之处更是能见筋骨,看得如触目惊心。
“宝珠留下帮忙,珍珠先抬两个火盆子进来,茯苓帮我烧一桶热水,要沸腾,快一点,连翘去我屋子里把那个大药箱拿过来,速度。其余的人先出去。”宁浅浅吩咐完众人,便开始在净手准备查看此人伤势如何。
出乎预料,那骨头竟然断了,断口十分整齐,根本不像是老虎咬的,不然牙印和碎骨怎么没瞧见,不过这外面的皮肉伤倒是像老虎咬的,也不知道是多大一头老虎,单看这牙印都十分狰狞。
处于医者本能,此刻的宁浅浅一脸认真。
火盆子已经摆好,珍珠退了出去,连翘便背着她的大药箱进来。
药箱里除了各种伤药,还有各种器具,唯独差那薄如蝉翼的手术刀。
热水也搬了进来,宁浅浅独留下宝珠一个人帮忙,其他的人都退了出去。
这猎户一直在昏迷之中,唯独宁浅浅拿酒给他清洗伤口的时候手指动了一下,便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