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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莎罗奔顽强抵抗 张广泗对阵失败

接下来的一个月内,莎罗奔命令部下在张广泗几路兵马将要进攻的地方各自增加了很多石雕,每个石雕又增加了很多滚石,以便能够随时击打前来进攻的官兵,从而阻止官兵进入寨内。莎罗奔十分清楚官兵士气很低,为了鼓舞自己的番兵打败官兵,经常让人在寨子内树几个官兵的靶子,然后命令番兵练习砍杀。莎罗奔还经常这样对寨内的番兵说:

“张广泗发誓要将金川兵将杀个片甲不留,所以我们只能赢,不能输,否则不光你们与我会死无葬身之地,就连你们的父母、妻儿等亲人也会全部死去,所以,我们必须同仇敌忾消灭张广泗!”

就在莎罗奔誓死抵抗之时,在京城的乾隆也是信心十足地对军机大臣讷亲、汪由敦、张廷玉、班第、蒋溥等人说道:

“上次对瞻对一战,袁士弼一意招抚以至于乱党争相效仿,如今岂能重蹈覆辙。如果此次对金川不能尽行剿灭,势必又会增长乱党志气。如果一旦全行剿灭,则既可以铲除凶恶,以靖边陲,而且可以震慑诸蛮部,使他们向朝廷臣服。朕想着似金川这样的番民,虽然向不归化,而且他们归化后也反复无常,这些都是由于办理不善所致。如果仅仅说得其人不可令其为臣,得其地又不能加以守御,而任由他们像禽兽虺蛇一样在宇宙间自由地繁殖?这样做行吗?比如对瞻对和大金川之事,这并不是朕好大喜功,实在是这些番民声势日涨,故朕不得不劳师动众前往加以剿灭。如果这次进兵,既不能攻占险要之地势,又不能临事严肃相处,仅仅是直率了事。官兵刚撤走后,然后大金川番民又闹事,这样反复无常,必将使官兵损失严重,花费又很多。如果又仅仅是番民前来进攻官兵才挡一会儿,而番民走了又不前往追赶,如此十至而十应,那何不以十应之答,用之一举。毁灭焚剿,芟除荡涤之为愈也。”

很明显,皇上是主张将金川给斩尽杀绝。讷亲在下面听着,虽觉得乾隆这一招未免有些狠毒,但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对付这些变化无常的番兵,他顺着乾隆的意思说道:

“皇上圣明,如此一来则番民永无起事之日,边陲也得以一举而定,于国家于社稷真是莫大的幸运。”

下面张廷玉、汪由敦、班第、蒋溥本均是历来主战的,主张对番民一切剿个干干净净,因为高斌又前往江南任河运事去了,所以他并不在场,不过他也是支持进剿的。不过,张廷玉似乎对皇上任命张广泗为前方统帅有些不满,因为他怕张广泗会因征金川而战功卓著,皇上必将提张广泗到朝来任重臣,那样对他会又是个威胁,至少他心里会很不舒服,不过他也知道皇上对张广泗是很信任的,如果现在自己站出来陈奏说张广泗不宜为前方主帅,皇上必定会以为我又在存门户之见对张广泗加以诬陷,想到这些,张廷玉决定不说,不过他在心里默默地祝张广泗倒霉。只要他看到张广泗倒霉,他就高兴。

六月份张广泗果然对莎罗奔展开了进攻。但事情并非像他想象得那样顺利,首先官兵贪生怕死,虽经他严加训斥有所好转,但还是不敢死攻。其次,莎罗奔抵抗相当顽强,尤其是各路进攻方向,如要拿下一个石堡,平均要死伤几个人。张广泗曾亲往前线观看,他发现番兵石碉内有石弹,也就是用一种木制架子将石头给弹出来去打官兵,他们居高临下,官兵很是吃亏,只有挨打的份儿。张广泗虽令大炮轰击,但也无济于事。张广泗对这种情况很是头痛,他只得传令各地官兵加紧进攻。

四川巡抚纪山痛恨张广泗在查邪教一案时弄得他狼狈不堪,所以他督运粮草、后勤供应也不是很积极。

张广泗面对如此困境,只得如实上奏:

“臣自从入番境来,所经由各地,所见尺寸皆山,陡峻无比。隘口处所则设有碉楼,垒石如小城,中峙一最高者状如浮图,或高八、九丈,或高十余丈,甚至有高十五六丈者,四周均有小孔,可供瞭望,也可以施放枪炮。尤其险要的地方,其石碉尤其坚固,番蛮谓之战碉,这在番境内都这样。而金川地势更加险峻,碉楼亦更加多。对于攻碉的办法,臣曾用过地道、地雷或挖墙孔,以便施放火炮,或者断其水道,以便使其坐困。这些方法,本来都极易防范,可以用一次而不能多次使用,而且上次进攻瞻对,已经全部为番夷所熟悉,莎罗奔亦早已准备,或在碉楼外边挖壕沟,或在碉内积水,或者将石碉加上护墙,金川地势本来十分险峻,现防护又这么周密,自是更难攻击,目前营中只有子母、劈山等炮,但这些炮仅可用以御敌,而不足以攻碉。臣受皇恩甚重,前线军情臣不敢稍稍隐瞒,今全部达知皇上,以便我皇了然于胸中。”

乾隆对于张广泗这份奏折极为伤心,因为他想起用张广泗攻下大金川以建奇功的想法又要破灭了,自己在大金川可能又要栽跟斗了。在未开战以前,他对张广泗充满信心,而张广泗本人对军情也充满信心,不想仅仅一个月,张广泗就向自己叫苦了,全无当初之雄心壮志,乾隆自是非常失望,而且更重要的是,如若不能攻下大金川,他的武功将何以体现?天朝神威将何以体现?

当乾隆接着张广泗折子时,奉旨去山西办案的讷亲刚好回来复命,乾隆不等讷亲说出山西一案的办理结果来便对讷亲说道:

“讷亲你看看,这就是张广泗给朕上的折子。”

讷亲一见皇上那副苦闷的样子,便知前线可能不顺利,他拿起折子一看,果如他所料。这个局面他早已料到,可是真的一旦发生,他又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说,他只是叩首道:

“皇上,奴才以为此事不妨暂缓一段时间,先让莎罗奔放松警惕,然后伺机进攻。”

乾隆一听,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但显然是不合他意。他在心里暗暗对讷亲有些不满,以前主抚的是他,现在开战了,还想主抚,这难道不是有些蔑视天朝之师吗?他有些不悦地说道:

“这虽然可行,但事已至此,断无放弃之道理,莎罗奔虽然剽悍,大金川虽然险要,但怎抵得朕八旗兵弁。朕认为只要加紧对大金川之进攻,扑灭金川蛮夷,割取莎罗奔首级便是指日可待。讷亲,传朕谕旨,谕令张广泗加紧进攻,争取于冬前攻下大金川。”

“是,皇上。”对于乾隆这种一意孤行之做法,讷亲虽有不满,但皇上谕令,他也只得听。而且他觉得皇上打金川一事似乎是不胜不罢休。自己作为首揆,对于皇上的这个意思,自己不能不理解,他告诫自己以后也得尽量支持皇上于金川用兵。

乾隆由于张广泗在金川一带用兵不顺利,自己也不顺起来,他决定奉皇太后巡幸木兰,一方面是散散心,另一方面也有几年未到木兰去了,蒙古骑兵、八旗兵弁也得有几年没有操练了,就在乾隆做好一切准备,准备奉皇太后巡行去时,河南巡抚一道奏折又使他陷入了烦恼。

原来,河南中牟县因有黄河流经,此地山林成片,所以土匪也是很多,当地民风也是不正,舍命不怕死者大有人在,他们一旦有什么不顺心意的事,便群起反抗。有的干脆入林当土匪,有的便杀人放火与官府作对。中牟县民原来因为称官府赋额太重,前往衙门要求减免赋额,中牟知县是不敢应允,于是前来闹事之民众便围攻衙门,将知县进行百般侮辱,后巡抚派兵前往弹压才将此事给压下来,但其中有一部分人则跑到了山林中当土匪去了,滋事首领因为首当其冲,被官兵活捉,后虽有不怕死者前往营救,但终不得将为首者救走。

“这些刁民太不像话,先是莎罗奔无视王法,继是安色、万泉民众无视王法,再是中牟民众侮辱朝廷命官,如此民众视官府何为?又视朕何为?此事断不可轻恕,一定要严惩不贷,以行王法。讷亲,此事就交由你去处理。”乾隆怒气冲冲地说。

乾隆奉着皇太后出木兰巡幸去了,讷亲不敢稍忘乾隆临走前的话。他命阿桂独自前往中牟查清民众反官府一事。这正是阿桂巴不得的事情,他辞别讷亲,独自打马来到中牟县衙门,知县立即热情迎接,阿桂为建功心切,也顾不得知县的热情招待,就开始调查此案。其实此案很简单,阿桂用不多长时间就调查了个清清楚楚,将为首者下令绑赴京城以便秋后斩决,而对于滋事的一般民众亦为警谕。

讷亲在京处理政务,不敢擅权太多,他只是檄谕四川巡抚纪山一定要好好配合张广泗尽量将大金川给拿下来,以便解却皇上心头的大石头,同时檄谕张广泗当尽心全攻,而且考虑多用别的办法,不要一味只知死攻。其实,讷亲并不懂兵法,他只是蜻蜓点水似的说一说而已。

而在前方的督军张广泗并不以讷亲之说为是,他认为这是讷亲不懂军事瞎指挥,所以他对讷亲的这种颐指气使很不满。当他接到讷亲的廷寄后,只是冷冷地笑了笑。其时,已逾八月,大金川一带气候开始逐渐变冷,前方条件开始变得艰难起来,而张广泗想于大雪来临之前结束大金川之战,提取莎罗奔首级,必得力克石碉,这也正是他所为难的原因,客观的事实是张广泗想要攻下勒乌图已遇到很多麻烦。首先,兵卒刚攻碉时,均还能舍死向前,以后攻到一半时,由于死伤太多,平均每百人中就有一二十个,这种情况令兵卒们很是胆怯,是以攻碉也不如以前那样舍死、积极,而且现在天气转冷,很多兵弁又不适应这儿的天气情况,一个个变得畏畏缩缩,这令张广泗很担忧,而莎罗奔的番兵却倒是越战越勇,他们那种不怕死的奋不顾身的精神很令官兵心惊。

其实,莎罗奔现在已没有以前那种狂傲、不可一世的傲气。张广泗死伤重大,莎罗奔也并不好受,由于他下令番兵死守每个石碉,所以番兵死伤也是相当严重,更何况一些番兵投降后也反过来攻打自己,还有附近各部落派来助官府的番兵也很是厉害,他们比官兵更难缠,所以莎罗奔也有些吃不消了,他决定派他的侄儿郎卡到张广泗营前请求受降,张广泗不敢擅自答应,只得具折上奏乾隆。

乾隆收到张广泗的折子正是在回京路上,他打开折子一看:

“臣张广泗启禀皇上万岁,昨日莎罗奔派头人前来军营拟以投降,臣不敢擅自裁决,是以请皇上定裁。但臣以为,如此时断不可许莎罗奔投降,以头人所言,臣推测莎罗奔如今已是穷途末路,无计可施,所以是绝好之机会,倘若允其投降,其实力恢复后必将更行叛乱,是以不如一剿而定,以永定边陲,但臣想着如若继续进攻大金川,必得增添兵弁、大炮,臣请皇上调贵州、川、陕以及湖广兵弁和云南兵弁归臣指挥调度,如果真的如此,臣敢断言于年前定能将莎罗奔首级献于皇上。”

乾隆看完张广泗的奏疏,心内不觉又喜又悲,喜的是张广泗终有战果,已将莎罗奔逼得走投无路,心思归降,悲的是现已给张广泗三万名兵弁,张广泗还嫌不够,难道这张广泗就真的那么笨?大金川也就真的那么难攻?乾隆平心静气地想一想是允莎罗奔降呢,还是不允其降。不过,他觉得于此时允许莎罗奔似乎有些太过便宜莎罗奔,但若不允其降又得给张广泗增添兵弁,这也就意味着还得增加军需,权衡一下,他拿不定主意,只得问随侍在侧的户部尚书傅恒以及兵部尚书班第。

“皇上,此时断不可撤兵,如若此时撤兵,莎罗奔必以为皇上宽厚仁慈,而后屡屡起事,所以奴才想此时最好是乘胜追击。”傅恒道。

“奴才也以为对莎罗奔绝不能仁慈。”班第亦附和道。

乾隆对傅恒和班第的话很是中意,从他发动战争的那一天起,他便想着要绝莎罗奔而后快。如今莎罗奔既然投降,显然是想借此机会缓缓劲,以便日后再图举事,这是乾隆绝对不能容忍的。对于他来说,他要干一件事绝对要干到底,不能中途而废。所以,他下定决心,要将金川战争继续下去。而恰在这时,纪山上的折子又影响了他的决心。

纪山在前线督运粮草,如今金川一带已在下雪,粮草供应很是困难。“臣纪山启奏皇上,如今金川堂攻等处,已连降大雪,不但粮运相当困难,而且我兵也应该筹划万全,或者通盘筹算,酌情考虑留一些官兵防守,以体养士卒,待来春冰雪融化再行进攻。”

“哼?这纪山作为督运粮草之总管,不但不思极力进取,反而劝朕极早收兵,这不明明是走袁士弼老路吗?朕用兵金川,如今已成骑虎难下之势,纪山反而劝朕及早收兵,这是何居心,难道是蔑视朕无力进攻金川不成。哼!”乾隆看到纪山的这份折子显然很气愤和不满。“班第,传朕谕令,令纪山紧督粮草,保证前方粮草充足,不得有误,也不得再有招抚之心。”

纪山本是想让皇上趁此机会收缩收缩,但不想皇上仍是一意孤行,他没有办法,只得听从皇上谕旨,极力将粮草一事办得妥当,以免皇上生气。再说乾隆一方面谕令纪山好好督运粮草,另一方面又下旨同意张广泗继续进攻大金川的计划,同时同意调取兵丁、增加炮箭以增强前方兵力。一场新的更大更猛的战争又迫在眉睫。

莎罗奔从良尔吉那儿知道消息说皇上不准自己投降,于是也下定决心决一死战,而且他还派人到张广泗营中那些已经投降的金川藏人中去活动,极力怂恿他们于阵前反戈倒击。这些藏人一听说莎罗奔允给他们土地,给他们官职,给他们银两,他们便心动了,决定在张广泗军相当困难之际于阵前倒戈一击,帮助莎罗奔摆脱困境。莎罗奔得到金川藏人的如此承诺,自是心下大安,他一方面令各处关卡严加把守,另一方面也积极做好反击张广泗官兵的各种准备工作。

金川一带作战仍是相当困难,张广泗虽百般督促,但前线战事仍无起色,张广泗没有办法。只得如实上奏给乾隆,乾隆看了很是郁闷,而今已将近年边了,战争还继续这样耗下去,胜利还远未达到,乾隆未免对张广泗渐渐地不满起来,他在给张广泗的谕旨中道:

“朕谕张广泗统率进剿,进入蛮荒,一切经营控制,可谓殚心竭虑,而如今将临年关,前方战争仍无消息,这未免是张广泗急于告捷,竭力督率,在营将士,因其督责过严,未免人怀怨望。”

正如同乾隆所言,前方将士心中对张广泗的怨恨越来越大,他们不满张广泗的严行督责。恨张广泗全然不顾他们的死活。只知自己建功立业,而全然不顾及兵卒已是疲惫不堪的身体。渐渐地,前线兵弁对于攻取石碉渐生胆怯,攻击石碉也没有以前那样卖力,此时的张广泗也是进退两难,没有办法。

这日乾隆正在养心殿阅折,讷亲进来奏道:

“皇上,张广泗前方来奏,官军刚吃了败仗。”

乾隆听了一惊,立即从讷亲手中接过奏疏展开一看,不禁恼羞成怒,原来上面张广泗如实奏报了前方情况,“九月初四日已降服的金川,复行背叛,带领金川番民千余人抢占我军营后山梁,截了我粮草供应,臣虽极力督促兵弁欲重新夺回后山梁,但怎奈此地地势险要,臣不得重新夺回此地,十一月底,莎罗奔又派人来夜围攻张兴营盘,在山梁上安设木架,以机发而下击。十二月初,金川蛮兵齐发机关,官兵相率逃奔,自相践踏,坠崖死者甚众。张兴军营绝粮多日,士卒困惫,以向金川蛮兵买路求生。莎罗奔设计把官兵分为三拨,到入山沟底,待官兵将武器交出后,蛮兵上前屠杀,除三百多名官兵已先行逃过河去,所剩六百余人,无一幸免。”

乾隆看到张广泗的这份奏疏,已给气得脸色发紫了,他拍着桌子厉声喝道:

“真丢朕的脸,前线出现如此败仗,不归由张广泗指挥无能,还能归由什么呢?哼!朕让张广泗统率几万兵卒攻取小小的金川之地,可不想却屡战屡败,实在是有辱圣命。”

“皇上,奴才这儿还有一份张广泗的奏疏。”讷亲在一旁道。

“嗯!给朕看看。”乾隆说着就从讷亲手中接过奏折,他清楚可能又是败迹,但没想到败得那么惨:

“守卫碉卡的八十余名兵卒私下与蛮兵讲和,随后开碉与蛮兵渡河而去。蛮兵四、五百人攻占官军营垒,将领阵亡。马良柱军营乏粮已久,官兵只得煮革甲而食,蛮兵再攻,惶遽掖退,以致官兵自相残杀,辎重全部遗弃。”

乾隆现在已经不再骂张广泗无能了,也许是气得太厉害,他看完张广泗奏疏,一言未发地放在了御案上,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问讷亲道:

“讷亲,前线情况如此,你以为朕当如何?”

“皇上,奴才以为当派人前往军营了解情况,查清到底是张广泗的无能,还是莎罗奔太厉害,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乾隆点了点头道:

“那派谁去呢?”

“奴才以为最好派班第前往。”

班第是兵部尚书,又是军机大臣,其身份自是相当合适。乾隆决定派班第到张广泗军营去,调查实际情况。

“班第,如今前方相当吃紧。”班第明白乾隆所说的前方的意思,无非就是指张广泗军营这段时间来一直吃败仗而已,果然,其实也不是果然,因为班第已了解一点这些消息,只是不是了解得很全,所以他知皇上必将这件事儿说出来。“张广泗在金川屡屡败北,军营粮草练兵供应甚是不利,朕想让你到军前去了解军情,同时代替纪山督运粮草。纪山此次甚失朕望,本望他与张广泗好好合作,尽量早一日拿下金川,却不想他们竟然借此机会相互报复,以致于粮道为蛮兵所截,这里有张广泗指挥不当的原因,亦有纪山督运不得力之原因。班第,朕此次派你前往,不为别的,只是想让你到前线将具体情况奏报给朕,以便朕重新部署兵力。”

“是,皇上,金川兵事有关国家大体,奴才不敢稍存大意,到得军营,奴才定当仔细向皇上禀明前方情况。”

“嗯!好,你明日就启程吧!”

班第到得金川以后,日督粮草,很是勤勉,官兵的粮食问题得以解决,但他越来越了解张广泗并不是皇上所夸的那么神勇,因而他上了一疏上奏乾隆:

“奴才自年初到得金川以来,便日查前方军事失利之原因。奴才经过仔细查访,奴才以为这全是将帅不得力之故。大金川地,纵不过二三百里,横不过数百里,番民也不足万人。而现在前方军营,所集汉土官兵,及新调陕、甘、云、贵人川兵丁,已至五万,乃闻将弁怯懦,兵心涣散,土番因此观望。奴才以为皇上临此情况,不如另派将帅前来以代张广泗。”

乾隆接到班第奏折后,没有通知讷亲,而是叫来了傅恒,因为傅恒以前力主对大金川用兵,他自是知道该如何去打,该如何遣将。所以他将傅恒找来便道:

“傅恒,朕派班第前往军营查访,终得知乃张广泗指挥不得力所致,班第建议朕另派将领,你以为如何?”

“皇上,奴才以为还是让张广泗领军于前,但可派班第为经略,以此共商进兵事宜,不知皇上意下如何?”傅恒反应果是敏捷。

“好!”乾隆想了想说,“就依你说,朕即委班第为经略。”

再说前方军营真是令人悲伤,这段时间金川地带经常天降大雪,天气寒冷,官兵不适应。莎罗奔抓住这个机会,经常派兵冲击清营。清军手不能持兵器,又穿装笨重,一见金川兵弁前来进攻,便只得慌忙撤退。莎罗奔大喜,开始有些蔑视张广泗官兵,不,原来就蔑视,只是现在更加蔑视,他现在不单蔑视张广泗,甚至于蔑视官兵,蔑视皇上。

莎罗奔经常支使蛮兵在前面叫喊:

“张广泗,你这个蠢蛋,皇上不是说你很厉害吗?怎么在这个地方玩了七、八个月了,还只是损兵折将呢?张广泗,你真是一个大笨蛋,哈哈!”

有些蛮兵还不满足于只骂张广泗,而且他们连乾隆也一起骂:

“张广泗,你们那个混账皇帝让你来打我们,纯粹是痴心妄想,你自己怎么不好好想想,就凭你那点本事能攻下我们的石雕吗?你就做梦吧!”

面对金川兵的叫骂,刚开始张广泗还命令兵弁进攻那些骂人的石雕,但是每次都是以惨败告终。没办法,张广泗只能让兵弁们与之对骂。这些兵弁们原本就已经对张广泗很是不满了,现在有人帮他们出气,他们心里正高兴呢,谁也不肯为张广泗卖力气,只是有气无力地喊两声装装样子罢了。

班第了解到这些情况之后,已经知道前方兵弁已经恨透了张广泗,所以,他再次上奏折请求换前方将领,以便更好地消灭莎罗奔的嚣张气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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