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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官场毒计 投毒除刘基

刘链拿着扇子不停地对着熬药的火炉扇着,期待草药能够早日煎好。现在刘基已经躺在病榻上多日,看着父亲病弱的样子,身为儿子的刘链心中自然十分着急。父亲虽然神智还算清醒,但是已经因为体力不支,不能做起来了。

刘基看着窗外给自己煎药的儿子,心中十分欣慰,他对着儿子喊道:“琏儿,为父看还是不要吃这药算了,你看已经吃了这么多次,依然不见效果。”

“父亲,药不吃怎能行,还是得吃,或许这一副下去就见成效了。”刘琏揭开盖看看药壶,还差点火候。

家人进来禀告说:“老爷,胡相爷前来探病。”

刘琏一口回绝说:“不见!”

刘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怎好将人拒之门外。”

“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刘琏数落起来,“他一向谋害父亲,说什么儿买墓地是为篡夺大明江山,若不是万岁英明,险些要了我们全家的性命,这种人就该骂走。”

“琏儿,冤家宜解不宜结,他来探病总是礼节嘛。也许是他意识到以往错了,以行动来赔不是。”刘基劝道,“你还是出迎吧。”

刘琏不好过于违背父亲的意志,别别扭扭出去接客,大大咧咧一揖说:“胡相爷,请了。”

“大公子,令尊还好吧?本相特来探望。”胡惟庸说着往里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刘琏拦住问说:“请问,阁下是……”

胡惟庸代答说:“大公子,我还忘记介绍了。这位是太医院的张太医,医术精湛,我特地请他来为令尊把脉。”

“其实,家父的病用不着再诊了。”

胡惟庸进屋来,刘基挣扎坐起说:“相爷大驾光临,下官不胜荣幸,不能下地相迎,甚是抱歉。”胡惟庸急趋几步上前说:“刘大人染病在床,哪有这多礼数,快请卧床。”

“不,相爷在此,下官焉能高卧交谈。”刘基吩咐儿子,“琏儿,快些给相爷看座。”胡惟庸落座后。亲近地试试刘基额头说:“还不觉烫,刘大人,本相早该过府看望,只因冗务缠身,一直延迟至今。”

“相爷身负国家大事,日理万机,还挂念下官小恙,竟至登门看望,令下官万分感激。”

“刘大人,我把张太医请来,让他给您把把脉如何?”

“这,”刘基不好拒绝,“那就有劳张太医了。”

张太医屏神静气为刘基切脉,少许,他劝慰地说:“刘大人无需紧张,在下看,不过是气血淤滞,并无大碍,容我品鉴一下药方。”

刘琏递过药方,张太医看过说:“用药也无不妥,大公子,容我看看药壶。这药熬得如何?”

刘琏起身来到药炉边,掀起药壶盖说:“太医请过目。”

张太医用壶中的木勺搅了几下,未及开口,胡惟庸那边叫了一声说:“刘公子,请过来一下。”

刘琏疑惑地过去,他还不放心地回头看看,待到了床前说:“胡相爷,呼唤我所为何事?”

“贤侄,我看令尊坐的时间过长。”胡惟庸拉刘琏,“来,咱们两人扶你父亲躺下休息。”

刘基用手推开刘琏,因为刘琏恰好挡住了他的目光说:“傻孩子,怎能抛下张太医一人,快过去陪伴。”

张太医盖上药壶过来了说:“刘大人,你久病之人身体虚弱,还是躺下才是。我又不是外人,什么陪不陪的。”

刘琏疑惑地看着张太医说:“请问太医大人,我这熬药的方法可对?”

“你这药火还是太急了,”张太医指点,“还是要慢火细细炖,这样药性方能全都发挥出来。”

“多承太医指教。”

胡惟庸站起说:“刘大人,张太医看过,我也就放心了。你且慢慢将养,有何需要就让大公子找我。”

胡惟庸走后,刘琏倒出药来,晾了片刻,对刘基说:“父亲,把药喝了,也好早些康复。”

刘基再次坐起,试探着喝了一口,药汁还不觉热,一仰脖便要一口吞下。喝了一半,他又吐回碗中说:“哎呀,不好!”

“父亲,怎么了,莫不是烫了?”

“不,”刘基盯着药碗,半晌才说,“为父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怕是被胡惟庸给算计了。”

“父亲此言何意?”

“胡惟庸一来,琏儿你便说,黄鼠狼给鸡拜年不会有好心,我也时刻着意提防。那张太医去看药壶时,胡惟庸突然喊你过来,我也刻意留神那张太医的举动。可你的身子曾挡住我的视线,莫不是那时张太医便做了手脚。”

刘琏一听也急得跺脚说:“看,这便如何是好。”

“琏儿,你去街里找一家郎中,验一下这半碗药是否有毒,我们便心中有数了。”刘基把剩下的半碗药汁交与儿子。

可是,刘琏回来,检验的结果却是,药中无毒。这倒叫刘基大惑不解,既是无毒,便又照常将药喝下。一个月过去,刘基就觉得腹中有个硬结,如石头一般,一按便疼痛不止。而且刘基的身体渐渐赢弱下来,已经是不能下床了。刘基长叹一声,对儿子说道:“琏儿,我们还是让胡惟庸算计了,那个张太医下的是慢性毒药,不是当时发作,让为父慢慢中毒。”

“父亲,我们向万岁告发他,不能白吃这哑巴亏。”

“咳!”刘基又复长叹一声,“琏儿,你说胡惟庸投毒,证据何在?没有罪证也是枉然。”

“那,这事就罢了不成?”

“不能,”刘基眼中闪出光芒,“这样的人留在朝堂,还占据高位,于国于民都是个祸患。为父要向皇上点明此人的害处,让这奸佞没有存身之地。”

“可是,父亲您已病重如此,不能进宫面圣,您的意见又如何上达天聪呢?”刘琏感到无望。

“待为父给万岁上道表章,要求与万岁见面。”

“父亲净说傻话。您又不能进宫,万岁还会到家看您不成?”刘琏没有说出口,您是白日做梦吧。

“据为父对皇上的了解,我想万岁是会屈驾前来的。”

刘琏也燃起了希望说:“那就试试。”

刘基支撑病体,给皇上写了一封信,说自己已不久于人世,有许多话要对万岁当面吐露。信件封好,刘基手拿信件又傻了。他呆坐良久,对儿子说:“琏儿,看来这信白写了。”

“父亲,却是为何?”

“朝中大臣,无论谁的本章,要想报奏皇上,都要先经中书省。而筛选权就在胡惟庸手中,你想,他会让我的本章见到皇上吗?”

“是啊。”刘琏觉得不甘心,“难道好不容易写的信就白费力气了。”

“咳,奸相把持言路,已把皇上与大臣隔离开来,如之奈何?”

刘琏忽然一拍太腿说:“父亲,有办法了,我们何不绕过中书省,把信直接交到皇上手中。”

“傻孩子,那胡惟庸早已把皇上身边的太监买通,你送上的信还不是照常会转到胡惟庸之手。”

“父亲,儿有办法。”刘琏告知,“御膳房的刘太监与儿认过本家,让他设法把信转达万岁。”

“噢,这倒是个可行的途径。”刘基把信交到儿子手里。

几经辗转,朱元璋看到了信。他没有对任何人讲明,便自己去了刘基府邸。刘基一见圣驾到来,想从床上爬起接驾,但是已无法做到。朱元璋上前按他躺好说:“刘爱卿,你怎就病成这样?”

“圣驾亲临,臣不能跪拜,罪该万死。”

“刘先生,不要如此说。”朱元璋眼中噙泪,“如不是刘太监以送夜宵为名,将你的信转到朕手,朕还不知你已病重。”

“臣只怕已不久于人世。”

“先生,你不能于朕的江山不顾撒手离去,朕早有打算,要你接替胡、李二人为相,帮朕重振朝纲。”

“万岁,臣愧对圣上的眷顾。”刘基喘息着说,“这个宰相臣是做不成了,只能期待来世了。”

“先生,无论如何你不能抛下朕,当初封你诚意伯时,朕内心里就打算日后重用你,再给你该得的补偿。谁料你竟病重到这般地步,难道是上天在惩罚,朕待你不公。”

“万岁,请恕臣直言。这丞相对万岁的治国,是大为不利呀。”

此话与朱元璋的想法不谋而合,他鼓励刘基说:“你说下去。”

“万岁,胡惟庸把持中书省,已是堵塞了言路,百官的奏章都要经过他的筛选,有利于己者便报送圣上,不利于己者便压下不报。即如这次臣的奏章,如若不是走刘太监这一特殊路线,只怕也是无法上达天听。”

“卿言甚为有理。”

“再者,”刘基继续说,“胡惟庸在重要岗位上尽数安插自己的亲信,百官只知向胡讨好,而不知有万岁。胡也尽其所能,为他的亲信谋利。长此下去,大明朝便不是万岁的大明朝了,业已是胡惟庸的囊中物。”

“是到了非改不可的时候了。”朱元璋频频点头。

“万岁,胡惟庸这人奸险狡诈,他在朝中已罗织大批亲信,万岁须防他情急之下狗急跳墙。”

“他胆敢铤而走险,朕就灭他九族。”

“万岁,可不要让他先下手为强,有时是防不胜防啊!”刘基这才把话挑明,“臣是何等精明之人,却也被他下毒害得如此。”

“卿且细细讲来。”

刘基便将胡惟庸来探病的过程讲述一番说:“万岁,臣还不是中了他的暗算。所以万岁定要时刻留心,他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的歹人哪!”

朱元璋赞许地点头说:“朕心中有数了。”

“万岁,请容臣再多言几句。”

“只管奏来。”

“据臣判断,万岁身边的太监俱已被胡惟庸收买,为了万岁的安全,须将他们全部撤换。”

“有理。”朱元璋已是下定决心,“朕回去就办。”

朱元璋回到宫中,立即着手更换了身边的太监。然后在朝堂上发布谕旨,着李文忠同李善长、胡惟庸共议军国大事,等于是往他们中间掺了沙子。还决定,天下臣民有事可直接上书皇帝,不必再经过中书省,这等于是削去了胡惟庸的特权。不久,朱元璋又设立通政使司,作为沟通内廷与外廷的联络机构,胡惟庸想要闭塞皇上的企图已是彻底破产。

这一连串的举措,使胡惟庸预感到末日即将来临。他不甘心失去已得到的一切,加快了篡权夺位的步伐。除原有的死党外,他又拉拢大臣陆仲亨、费聚、李存义等共谋大事,同时,掌握兵权的都督毛骧也被他拉入了反叛的阵营。陈宁是胡惟庸的死党铁杆,为了堵住言官对他胡惟庸的反对,一日在上朝时,他对朱元璋提出擢升陈宁为御史大夫。这也是他对皇帝的一个试探,看看自己在皇帝心目中还有没有位置。

朱元璋笑着问说:“胡丞相,你举荐陈大人,他有何长处啊?”

“万岁,陈宁这人最主要的优点便是绝对忠于万岁。为了万岁,他可以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朕听说他亲手杖杀了亲生儿子,这样的人也会对朕忠心吗?”朱元璋有意诘问胡惟庸。

“万岁真乃耳聪目明,大臣的家事也了如指掌。”胡惟庸为之辩解,“陈大人之子仵逆,陈大人将其杖杀是恨其不孝,乃除去祸患。他对父母至孝,对万岁如对父母一般。”朱元璋有意麻痹胡惟庸说:“朕相信丞相,也就相信丞相举荐的人,准奏,即日起陈宁任御史大夫。”

陈宁出班叩头说:“臣谢万岁!万万岁!”

“不要谢朕,当谢胡丞相,若不是他举荐,朕怎会想到你做御史大夫。”朱元璋一语双关。

胡惟庸赶紧接话说:“万岁之言臣不敢当,所有大臣包括臣在内,荣华富贵皆万岁所赐。”

“也算是吧,”朱元璋不改一语双关的口气,“朕如果高兴了,想给谁个官做,谁就能高官厚禄。朕要是不高兴了,能够让他立刻从公侯将相变成一个一文不值的白丁。”

“那是自然。”胡惟庸听了这话,不觉感到背脊发凉,他决定要把他的计划实行下去,“万岁,臣的家中有一棵铁树,昨天晚上突然开出了华东,甚是壮观。古人都说铁树开花,是一种祥瑞,臣请万岁能够移驾臣的府上前去一观,以悦圣目。”

“真有这样的事?铁树开花,亘古少见,这是上天要赐祥瑞给我朝,才会开在宰相之家,更加说明胡相真是国家的栋梁之才,朕自然要前往看上一看了。”朱元璋爽快地答应,“胡丞相,你就好好在家中做好准备,明日午后朕就到你府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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