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小人物的智商与情商一定低下,身为小人物,自然有小人物的敏锐嗅觉与直觉。从陈翎触犯陈管家,却没有遭受到任何惩治这种情形中,所有下人全都收到一个信号,陈家母子或许真的要翻身了。
白日里,陈翎与母亲并没有离开居所,而是借着难得闲暇时光,坐在一起聊天说话。在从前的日子里,陈母从未发现陈翎竟然有着不俗学识,当她听闻儿子侃侃而谈关于帝国内各级官员的分化制度,并且直接指出期间的弊端时,不禁出现长时间的愣神。
“翎儿,你什么时候懂得如此多知识了?”陈母心存疑惑,讶异问道。
面对面露惊诧与紧张之色的母亲,陈翎感觉心中的柔软之地,似乎都被触痛了一下。他目光柔和的望着眼前这个朴实善良的女人,柔声说道:“娘,你在内院工作的这些时日,孩儿也不曾闲着。孩儿所知,全都是这些年不断苦学与积累的成果。”
巧言解释了自身变化的原因后,陈翎在言谈间变得小心谨慎起来。他之所以这般掩饰,并不是他畏惧什么,而是他不想再让眼前这个女人因为他的行动而心生牵挂。
到了傍晚的时候,陈母热切的张罗着晚餐。也就是在陈母做饭的时候,陈母居所门外,三名身穿粗布麻衣,面容间颇多凶蛮气息的妇女,急匆匆的从门外走入。
看到站在院落中悠哉闲逛的陈翎,三名妇女齐齐的愣了一下。
三个人很是拘谨,眼神躲闪的说道:“陈少爷,我们是来取衣物的。”
“唔!”陈翎冷淡的回应了一声,不再答话。
身处内院的陈母,见到几名妇女的说话,一边用围裙擦拭着湿漉漉的手掌,一边快步向角落走去。
眼见着陈母打算弯身拾起地面上的衣衫,三名妇女面色尽皆一变。她们侧眼观望着陈翎,见陈翎面露冷峻之色,禁不住肝胆微颤。
“陈家妹子,这种粗活怎么能劳烦你亲自出手呢?交给我们做就好。妹子,从今以后你有什么事,直接吩咐给我们就好,我们一定照办。”一名头上裹着灰色粗布头巾的妇女,抢前一步,抱起地面上的衣衫。
三名妇女的表现令陈母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这些平日里尤为凶蛮的几人,为何今日会出现如此大的变化。
陈母也不是不识大体之人,自然知道此时该以什么态度对待这些陈府下人。她弯身捡起一件三名妇女匆忙之间遗落的衣衫,交还给三人,说道:“几位妹子,我卢晓月也不是矫情的人,也不会因为我家翎儿,从而怠慢了几位。从今以后,我只希望几位妹子能够同心协力,侍奉好三少奶奶,只有三少奶奶开心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才能放松不是。”
“是,是,晓月姐说的对。”三名妇女点头哈腰的应承着。悄悄观察着陈翎,见其从始至终都没有转头看向她们一眼,她们心下更加不安,匆忙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