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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1)

你眼里,我的缺点太多太多。多的看不到,我这么喜欢你。

——朱七七。

漂流在灯火灿烂的大街,手指冰冷得差点失去知觉。

——白飞飞。

别人的爱情故事,听起来悱恻缠绵,就如同梁山伯和祝英台的至死不渝,就像孟姜女哭倒长城的绝望。但是一到自己身上,却面目全非。没有谁的爱情,会是谁的复制品。毕竟,那是自己的悲喜,自己的爱人。全都独一无二,谁都模仿不来。

有时候,人生真的是很奇怪的事。明明是敌对的双方,却可以相逢一笑泯恩仇。明明是昨日还一起喝酒的生死之交,转眼间却可以反目成仇拔刀相向。这世界,定律从来就不是一定不变的频率。

比如王怜花沈浪熊猫欧阳灿,四个性格迥异背景不同,如今更是目的不明敌友不明,却可以聚在一起谈天说地。把酒言欢。

有时候,上天真是一个不通情理的帝王。明明都是敢爱敢恨的人物,明明一开始无冤无仇。却偏偏可以为了一个男子或者一个女子,反目成仇到死不见。这世界,偏偏有些事情就是上天注定。为爱反目,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

比如朱七七比百灵白飞飞比如凌鸢冷(秋水夫人义女,与众人还会有很多纠葛。),都不约而同的缺席了今晚的晚宴。

入座开席,一大桌子居然除了秋水夫人其余的全是男的。众人顿感无奈。尤其是几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还是王怜花看得开。一摇折扇,微笑道“今天的月亮真圆。”

秋水夫人冷笑一声道“那各位就好好欣赏吧。”说完居然也走了。

一时间,众人都面面相觑不知所云。只有猫儿还算开怀,大笑道“女人真是麻烦。算了算了,眼不见心不烦,咱们自己喝酒。”说完,拿起桌上的酒坛,也不用杯子,直接灌进嘴里。

虽然心思各异,但众人今天还是有一个目的相同的,都想喝酒。如今转念一想,也是。便都同意了猫儿的说法。

半个时辰后,都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猫儿临柱而坐。旁边已经摆了许多东倒西歪的酒坛,猫儿醉眼朦胧间见王怜花摇摇晃晃的拿了坛酒准备过去找欧阳灿。伸出脚一拌,没想到王怜花竟倒在了自己身上。笑嘻嘻的笑道“你……你真没用。”王怜花王怜花摇摇晃晃的也坐在他身边,闻言反驳道“你才没用呢。”

熊猫也却不依不饶了,道“我哪里没用了?你说,我哪儿我就没用了?”

“你有用?你有用你怎么不给你爹报仇?你有用,你有用就不会现在还认贼作父了。”王怜花笑着说完,站起来就过去找欧阳灿。

却被人猛地从后面一推,一个不稳又摔落子地上。不由得急了,怒道“谁推我?”熊猫早站起来,道“不准你说我义父!”王怜花闻言却大笑。猫儿也急了,说“你笑什么?”王怜花费好大劲才止住笑“我笑什么?我笑我这个亲生的想杀他,你这个本该杀他的人却要帮他。我笑这个世界真是可笑。”

猫儿偏过头想想,迷迷糊糊的道“你说的也是。真是烦心。”回过头见沈浪欧阳灿闷声不语的坐在那里喝酒。大家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他最见不得这个,便大叫道“我说你们一个个的别摆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死人脸行不行?好歹你沈浪也是堂堂江湖第一的赏金猎人,你欧阳灿是也是清的堂主,你王怜花更是怜云山庄的少主!你们一个个倒是说说,你们还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哈哈,问的好。我想要什么,我想要快活王死!我想要我娘可以开开心心的活着!”王怜花也站起来,冲着天空大叫。

“沈浪,你呢?”熊猫回过头去问闷声喝酒的沈浪道。

“我什么都不要。”

猫儿正准备夸他,却又听见一句惊天动地的大吼。“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一个白飞飞!”

他顿时被吼得酒醒了一半。不可思议的看向他,却发现除了自己,另外两个人也都惊讶的在盯着他。仿佛都不敢置信这个就是那个深藏不露的的赏金猎人。

而沈浪的后面,赫然站着百灵和朱七七。忙开口道“沈浪你喝酒都喝糊涂了,尽说瞎话。”一边还冲他使眼色。

沈浪却似乎并没有看见,激动道“我没有喝醉,我说的是真话。真话!”话说完,便将手里的酒坛狠狠的摔在地上。抬头看见众人的脸色,又重申道“我是说真的!除了白飞飞,其他的,我都可以不在乎!”

只听见什么东西落地的响声,等他反应过来回过头去。已经只看得见朱七七跑走的背影。

“沈浪,你还不去追她!”猫儿顿时急了。见他并没去追的打算,无奈道“她这么跑出去,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见他还是站在那里不动,一把将他拉起来,叫道“还不走?”沈浪犹豫半响,终是走了。

王怜花站起来笑道“欧阳,他也认真了。”哪里还有半分酒醉的样子。

欧阳灿却不说话,又往嘴里倒了一大口酒。“可是他们注定不会有结果。不是吗?”

王怜花却不置可否,“谁又说的准呢。毕竟这是老天的事。谁又知道,谁的话里带几分真伪。”

欧阳灿笑道“比如说你?”见他一愣,又道“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哪来的那么多真真假假。”起身走了。

王怜花独自站在亭中,忽然觉得今年的秋天似乎格外的冷。而天上,分明没有半分月色。果然是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一转眼,已经沧海桑田,又有多少人还是本来面目?

“不准备出来?”叹口气,他合上手中的折扇。却见白飞飞着一身丝质白衣立于亭中,神色不辨。

看看沉默不语越显虚弱的白飞飞,轻叹口气。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对她有那么一丝丝的心疼。劝道“为什么不肯试着给你们彼此一个机会?明明你们都是爱着对方的。”

白飞飞却不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一坛酒,喝了一口。才缓缓道“他对我,不过是愧疚加怜悯罢了。这样的爱情,我不要。”却似乎被酒呛到了,又咳个不停。

王怜花急忙奔过去抢下她手上的酒坛,大声道“你不要命了?”却惊讶的发现白飞飞居然软软的倒下来。条件反射搬的搂住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心道不好。忙将她拦腰抱起来,往秋水阁的房间而去。

“王公子?”却见凌鸢冷带着婢女远远而来。见到王怜花,停下来道。转瞬又看见王怜花怀里的白飞飞。正想说些什么,却见王怜花轻轻点了下头,迅速的擦过自己往秋水阁而去。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独自愣了半响后,冷笑一声。带着婢女离开。

这边王怜花却实在是真的没看清楚刚刚叫自己的女子是何人,安顿好发烧的飞飞。他才朦朦胧胧想起刚刚叫自己的女子似乎是大小姐凌鸢冷。当下却也没放在心上。只吩咐如意环翠去煎药。自己却是坐在白飞飞旁边,时不时的为她换下额头上的巾帕。

只是,大半天过去。白飞飞的烧还是没有退下去的迹象,而沈浪众人居然也还没回来。他看着昏睡过去如孩子般纯净的白飞飞。忽然伸手帮她拂开脸上的发丝。道“都说你狠辣,可是似乎所有人都忘了,最无辜的人,也是你。”

朱七七只觉得听到沈浪的那句话,绝望铺天盖地的从四面八方涌来。将自己牢牢的困在里面,她几乎就要喘不过气。她不停的跑,想跑出这个地方,跑出有白飞飞在的地方,最好可以跑回白飞飞没有活过来的前几天。

后面百灵的呼声不断的传来,她只是掩住耳朵,装听不到。依旧拼命的往前跑。直到她听见那一声熟悉无比的“七七”传来,她才停住脚步。等那个人来到自己面前,顿时忍不住抽噎道“沈大哥……”

沈浪看着这样的朱七七,心中百感交集。沉声道“七七,我……”

“沈大哥,你不要说了。”朱七七却迅速的阻止他要说的话。破涕为笑道“沈大哥,我乖乖的,我知道我不对,我不该把她推下湖。我道歉,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七七……”

“我知道,我知道你觉得对她有愧疚。我无所谓的,我们一起照顾她好不好?我再也不耍脾气不乱吃醋了。我保证。”她又打断沈浪,自顾自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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