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九本来是在焦急的查看着慕容子息身上的伤势,突然听到他低低的笑声,顿时没得被骗,脸上升起了一抹愠怒:“现在好了就精神了?骗我?骗我很好玩?”
李小九的情绪有点失控,强忍了三天的眼泪最终还是流了下来。如断开的珠帘,一颗颗顺着脸颊滴落。眼满委屈让慕容子息一阵自责,忍不住大手一捞,把她抱进了怀里:“小九不哭,是我错了。我不该吓你,你打我,找我好不好?”
大手握着她的小手,直接朝自己脸上招呼,眼里的心疼与自责怎么都化不开。紧紧的把李小九抱在怀里,感受着她微微耸动的肩颈,顿时抱得更加紧了……
“小九,不要哭了,你看,你一哭,我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你要是委屈,你就打我,怎么打都行!”慕容子息手脚无措的看着还在哭泣的李小九,轻声哄道。
“真的?”李小九头也不抬,脸朝着慕容子息的的胸口发出闷闷的声音:“可别又骗我?”
“当然不骗你,你想怎么打都行!”慕容子息宠溺的打着包票。
李小九这才从慕容子息的怀里抬起头来。头发微微的凌乱,眼里如杏核般红肿,脸上全都是泪痕,看起来哭得多伤心!
李小九还带着微微鼻音:“真的?随便我打?别到时又装死啊!”
“不会,来吧!”大手一张,做出一个张开怀抱的动作,眼晴轻闭着,完全就是是幅来蹂躏我的样子。
李小九眼神微软的看着一副英勇就义样子的慕容子息,眼里的柔情竟一点也不比慕容子息来得少。
“等等!”慕容子息突然争开眼,可怜兮兮看着李小九道:“可不可以不要打脸?要是顶着个鼻青脸肿的样子出门,被人看出来了我还怎么活?”
李小九扑哧一笑:“放心,你这伤起码要躺半月,半月后你脸上的伤就消了。”
“没得商量?”
“没得商量!”
“那好吧,来吧!大丈夫不食言。”双手一摊,自暴自弃的逞大字躺下,闭着眼睛等待着李小九来出气……
久久的,他都没有感觉到李小九的动作:“小九?”
“我在想我要打哪里!”
“小九?”
“嗯,我在!”
“小九?”
“……”
刚刚醒来,慕容子息是强打着精神跟李小九开着玩笑,久久的闭着眼,一股睡息袭来。再加小李小九迟迟没有动作,他竟然缓缓的睡了过去……
李小九柔和的看着沉睡的慕容子息,伸出一只手缓缓的抚上他的脸庞。纤细无骨的小手在他俊美的脸上游走,仔仔细细抚摸着他每一处,眼里是浓浓的柔情……
良久,李小九她缓缓俯下身子,轻轻的吻上了沉睡中的慕容子息。一个不带任务****的吻,让李小九不禁满意的笑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慕容子息的伤真的养了大半个月才好,现在可以坐在床上处理一些朝务,偶尔还能与朝中大臣一起小谈一番。
这些日子,全部都是李小九代替慕容子息上朝,处理朝政。朝中虽然有些老古板看不习惯一个女子坐上龙椅来主持朝务,但也没有任何办法。
陛下此时重伤未愈不能操劳,太后娘娘根本就是偏帮李小九,不想国家体系紊乱,只得请李小九出来主持朝政。
“兵部尚书,本宫叫你整理的兵部人员清查呢?做得怎么样了?”李小九头戴紫金翟凤珠冠,一双丹凤眼微微向上飞起,说不出的妩媚与凌厉。万缕青丝梳成华丽繁复的缕鹿髻,明艳不可方物。黄色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气度沉静雍容。
“回皇后娘娘,兵部将京城所有士兵全部清查了一遍,决不会再出现有军队私自入京而无法得知的情况。”兵部尚书从队列中走出,弯着腰对着上首的李小九沉声拜道。
“要不是本宫得报,两月前烈王私军纵兵入城,搞不到就是因为你兵部没有尽责排查而易主了……”李小九凤眼闪过光,小手狠狠的拍向面前的桌子,发出的声响足以震慑到所有朝臣。
“娘娘息怒!”众大臣全部整齐划一的跪下,动作好像是经过千百次的训练一般,整齐如军队士兵。
“烈王呢?找到没?”李小九看着跪在地上的百官挥了挥手,不悦的看着手中的奏折头出不抬的问道。
“微臣抽调了西营五千士兵,再向禁军首领借了两千士兵,现在正在全城搜捕。可是却没有任何踪迹,微臣猜想,烈王是不是逃离了京城。”一个魁梧大汉身穿走了出来,看样子是个武将,对于李小九的怒火没有多大的影响。
“杨贵太妃那边派人去问了吗?”李小怒抬头看向那位将军道。
“末将没有陛下与娘娘的指意,不敢擅自打扰贵太妃的清修。”
“嗯,传本宫命令,速去杨贵太妃那询问一下,态度要好些!烈王的追捕不能放松,还要全力的追查下去……”李小九思量了一下。
“末将遵命!”缓缓后退,再次回到自己的位置。
杨贵太妃是慕容子烈的生母,常年住在郊外清修,并不理俗世。如果慕容子烈真的无路可逃时,去找杨贵太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杨贵太妃出手相帮自己的儿子也是天经地义。
每天例得公事,李小九眼里闪过疲惫。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处理皇城京城中烈王的奸细与探子,稳定朝中局面……朝中大臣之中,难保不会有慕容子烈的人。
慕容子烈自从掉下地洞后就陷入了昏迷,就算底下垫了一些软席,但因为他伤得太重,落在软席上受因为重力而昏了过去……
幽幽醒来,慕容子烈迷茫醒来,眼里情绪迅速恢复清明,发现他此时身在一个密闭昏暗的环境里,周围不是很黑,墙面上凹凸不平,上面有几盏小油灯,整个空间十分幽暗压抑。
整个房间中,只有一张床,除以之外没有任务的家具装饰。
慕容子烈撑着身止坐了起来,此刻正靠在墙壁上,闭着眼睛重重的喘息着,脸上额上,都布满细细的汗珠。身上盖了一张薄薄的棉被,也是这阴冷环境中唯一的温暖。
身上的伤口被清洗包扎,慕容子烈眼里闪过怀疑。
是谁救了他?明明含元殿地下的通道无人知道,这是他以防万一替自己准备的最后救命通道,除了他自己,任何人都不知道。
可到底是谁救了他?还知道自己会从这里逃离,特地的等到这?
一个黑衣人进来看到起身的慕容子烈,压低声音道:“王爷,这是?”
慕容子烈勉强抬了抬眼皮,抬头看着全身一袭黑,连脸上都蒙上了黑面,看不清面容的黑衣人。语中带着谨慎与不解:“你是谁?为何要救本王?”
黑衣人手上带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走到慕容子烈的身边:“王爷,该喝药了。”
黑衣人不理会慕容子烈的问题,而是端着药汁递到他的面前。
慕容子烈抿着不语,并不伸手接过,而是紧紧盯着黑衣人。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什么,两人就这么相互对峙着。
“属下受主子的指使,特意来这里等王爷,只不过是做着最后的打算,以防万一罢了。”黑衣人看着抿唇不语的慕容子烈轻轻解释。
慕容子烈挑了挑眉,看着黑衣人道:“你是她派来的?怎么会知道本王在含元殿下有地道?”
“主人从您一开始挖的时候就知道了,还是她帮您打着掩护,消除痕迹。不然以您那时的实力来说,那地道没挖完就被人发现了。”黑衣人冰冷道。
慕容子烈眼中含着深意,看了上黑衣人手中漆黑的药汁,一手接过一口饮下,才把碗还给了黑衣人问道:“这是哪里?”
黑衣人收起空碗,扶着慕容子烈缓缓躺下:“放心吧,这里绝对安全,慕容子息就是翻遍全城都找不到您?”
慕容子烈这才放心的点点头,安心的闭眼陷入沉睡……
黑衣人见状,才缓缓的替他盖好被子,端着空碗离去……
密室外,一个衣衫朴素的妇人早己等在了外面,看着出来的黑衣人眼睛微亮:“王爷怎么样了?”
“刚喝完药睡着了。”黑衣人答着。
妇人接过黑衣人手上的空碗:“老身要上去了,现在府外很多探子,很多人都盯着咱们这……”
“属下明白,会照顾好王爷的,现在风头正紧,什么时候护送王爷出城?”
“主子暂时没有吩咐,先让王爷养好伤再说吧!”妇人匆匆离去……
黑衣人刚刚离开,原本沉睡中的慕容子烈睁开了眼。出众的听力让他偷听到了密室外面两人的谈话,眼里是化不开的幽森。
冷宫爆炸一幕,龙子安背叛一幕,胸前大腿的阵阵刺痛。所有的感官无限放大,一幕幕迅速在脑海中交叠,时时刻刻提醒慕容子烈的失败与不堪。
他此时无比的气愤怒,无比的不甘。为了策划这一切,他不知花了多少的人力物力财力,不知花了多少的时间,可最后却全部打了水漂。想要再次东山再起己没有了可能,想要再次夺位,就不知要花费多少年的时间。
好一个李小九,好一个慕容子息,他绝不会如此算了,他绝不会就此罢休。
出云国的内乱虽然快速平复了下来,但还是引起了他国的观望,京城莫名出名异国之人,全被以各种原因打发出了国境。
李小九的雷霆手段,先是派兵驻守京城各处巡视,以此来安抚民心。显示皇宫内部没有任何问题,还有大量的禁军出来维护百姓的安危,足以显示皇宫内部的问题平定了下来。
众人皆知,烈王叛乱,被英明勇武的皇后娘娘识破,还大败逃走……
不管是以英明手段,还是以权谋深沉,李小九之名足以铭记史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