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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知足才能常乐

天地之大也,人犹有所憾。(出自:中庸)

天地如此广阔,但人们仍然有不满足的地方。

俗话说:“人心不足蛇吞象。”这无疑是给那些从不知满足者的一记警钟。而现代社会所提倡的知足常乐并不是一种生活的停滞、心灵的闭塞,更不是生命的自我践踏,它指的是一种看待事物发展的心情,而不是安于现状的骄傲自满的追求态度。知足常乐的本质是将物质上的贫乏与精神上的富有完美融合,然后对自我进行设计和调整。

有这样一幅画,画的是一个骑高头大马的人昂首走在前面,一个骑毛驴的人悠闲地走在中间,还有一个满头大汗推着小木车的老汉走在最后面。只看画的内容,人们恐怕无法立刻理解画中的含义,但当人们将目光投向画上写的几句话时便会恍然大悟,那几句话是:世上纷纷说不平,他骑骏马我骑驴,回头看到推车汉,比上不足下有余。

毫无疑问,这几句话是以骑驴人的口吻写的。于是,有所感悟的人们纷纷表态:是啊,人这一辈子,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骑驴。就算你想骑马,那也犯不着在骑着驴的时候愁眉苦脸。否则,等到你骑上马了,又看到别人坐马车,那么依然会愁眉苦脸地骑着马巴望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坐上马车,照这样下去,人这一辈子就连一天快乐的日子都没有了!

有这样一个民间故事:

在明朝时,有一个叫胡九韶的人,他家境贫困,日子过得辛苦而清贫,每天除了要到村里的私塾教书之外,回到家还要自己下田耕种他那一亩三分地,就算是这样也只能混个衣食温饱。朋友们都觉得胡九韶总有一天会撑不下去,但他自己却过得悠然自得,而且每天黄昏时,他都要到门口焚香,向天拜九拜,感谢上天赐给他一天的清福。妻子笑他说:“我们一天三餐都是菜粥,怎么谈得上是清福?”他说:“首先,我很庆幸自己生在太平盛世,没有战争兵祸,否则我们别说菜粥了,弄不好连命都没了;其次,我庆幸我们全家人都能有饱饭吃、有棉衣穿,不至于像乞丐那样在街头挨饿受冻;第三,我庆幸的是家中没有卧床不起的病人,监狱里的囚犯也没有自家的亲戚朋友,难道这些还不算是清福吗?”

的确,古人的“布衣桑饭,可乐终身”是一种知足常乐的典范。即便生活清苦,却依然能够苦中作乐,不辜负上天赐予的大好生命。就像人们常吃的苦瓜,味道虽苦,但在各人口中却是滋味不同,悲观的人吃在嘴里会觉得越嚼越苦,简直难以下咽,进而想到自己生活的不如意,说不定会因此痛哭一场;而乐观的人吃在嘴里,想的却是唯有“苦”最具有食补和药物功效,虽然苦一些,但对身体大有裨益,于是笑嘻嘻地咽进肚里。更多的时候,知足常乐就是融合在这些平平淡淡才是真的意境中。

在南方流传着一个百万富姐擦皮鞋的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曾经是一位靠90元钱起家挣下了百万家产的女强人,正当她认为幸福的生活在不断向她招手的时候,不幸悄悄地降临了。那一年,她刚刚花费30万元盖起了自己的别墅,又花了20万元进行豪华的装修,但就在她憧憬着今后的美好生活时,她的丈夫却有了外遇,不但如此,还染上了吸毒的恶习,并因此被判刑。她毅然与丈夫离了婚,拿着分到手的30万元开始了又一次创业。没想到,这一次,幸运女神没有眷顾她,由于盲目投资,她的创业梦彻底破碎了,手中只剩下100元钱,最惨的时候曾经靠7元钱度过了一周,每天饿了就啃咸菜、渴了就喝凉水。亲人朋友都担心她会精神崩溃而走上绝路,所以日夜守护、轮番开导,但她却淡然一笑,背起擦鞋箱子走向街头,开始以擦皮鞋来获取生活来源。无论什么时候,她总是穿着整齐地坐在路边等待生意上门,有时碰到以前的熟人来擦鞋,她也没有丝毫尴尬,依然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手中的工作。有人问她为什么能够保持这么好的心态,她笑着说:“都是为了生活!我以前挣钱多,靠的是一双手,现在擦皮鞋,也是靠一双手,这样想就没什么不好意思了。况且,这样的生活也有乐趣,至少没有以前生意场上的复杂,没有那种随时都绷紧了弦的感觉。而且,我现在的身体依然健康,能够靠自己的力量养活自己,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是啊,人只有懂得感恩和知足,才能让自己时刻都生活在阳光下,在生活中努力寻找点点滴滴的快乐,然后把它变成愉悦的心情,继续在人生的道路上奋斗跋涉。曾几何时,一篇在网上被转发过数次的帖子被视为知足常乐的经典随笔:

有每夜和我抢棉被的伴侣,那表示他(她)还和我在一起;

有只会看电视而不洗碗的儿女,那表示他(她)乖乖在家而不是流连在外;

每月要缴纳高昂的税金,那表示我依然有工作,并且收入不菲;

衣服穿在身上越来越紧,那表示我吃得很好,吸收得也不错;

有阴影陪伴我的劳动,那表示我在明亮的阳光下;

有需要修整的草地、需要清理的窗户和需要修理的排水沟,那表示我有一个家;

有各样对政府不满的抱怨,那表示我们有言论自由;

在最远的地方才找到一个停车位,那表示我还能走路,而且还有幸能有辆车;

有巨额的电费账单,那表示我的空调运转良好,并且我觉得冷气吹得很爽;

在教堂做礼拜时发现自己身后是一位五音不全的女士,那表示我还听得到声音;

休息日发现有一堆衣服要洗烫,那表示我有很多衣服穿;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感到疲劳和肌肉酸痛,那表示我有拼命工作的能力;

每天一大早响起的闹钟,那表示我还活着。

一个商人坐在海边一个小渔村的码头上,看见一个渔民满载而归,他的小船上有好几尾半米多长的石斑鱼,商人啧啧称赞,说能抓到这么好的石斑鱼实在不简单,他问渔民:“打这些鱼得用一整天时间吧?”渔民憨厚地回答:“哪儿用得着一天啊,一会工夫就打到啦!”商人问:“那你为什么不打一整天呀,那样能多赚不少钱呢!”渔民回答:“这些鱼已经足够我一家人生活所需啦!”商人又问:“那你一天剩下那么多时间都干什么?”渔民说:“我?我每天睡到8点多钟,然后出海抓几条鱼,回来后跟孩子们玩一玩,再跟老婆睡个午觉,黄昏时晃到村子里喝点小酒,跟邻居打打扑克,日子过得可滋润呢!”

商人不以为然地说:“这样的日子就算滋润了?你应该用一整天时间去抓鱼,挣到足够的钱以后就能买一条更大的船,然后抓更多的鱼,再买更大的船,如此往复到最后你就可以自己开个罐头加工厂,到时候你就是厂长了!然后你就可以离开这个小渔村,搬到大城市去继续发展自己的企业……”渔民打断了他的话:“照你说的这样发展得花几年啊?”商人想了一下,回答:“怎么也得十几年吧!”渔民问:“然后呢?”商人得意地说:“然后你就可以在家当皇帝啦!时机一到,你就可以宣布股票上市,把你的公司股份卖给那些想发财的人,到时候你就等着几亿几亿地赚钞票吧!”渔民问:“那又得花多少年啊?”商人回答:“要发展到这个规模最少也得20年吧!”渔民又问:“那赚钱之后呢?”商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渔民说:“老兄,然后你就可以退休了!可以找个安静优美的小渔村去安度晚年,高兴的时候就出海去抓几条鱼,然后回来跟孩子们玩一玩,再跟老婆睡个午觉,黄昏时晃到村子里喝点小酒,跟邻居们打打扑克……”

这次,渔民的表情更加迷惑了:“可我现在过的不就是这样的日子吗?”

快乐是一种平衡而满足的内在感受,但是因为人的欲望是无穷的,社会现实总是难以满足,所以就有了一大批整天抱怨老天不公、跟别人争长短论高低的不满足者。

乌鸦愤愤不平地说:“海鸥每天吃到海味佳肴,而我只能在山林僻野吃些小虫或残羹,真是太不公平了!”喜鹊说:“个人所处的环境不同。海鸥能吃到海味,但我们能吃到山珍。何必去羡慕海鸥,也许它还在羡慕我们呢!”乌鸦勃然大怒,说:“去,去!你总是往好处想,满足于现状。没出息!”喜鹊说:“所谓‘知足常乐’。我们生来就是乌鸦和喜鹊,就是要生活在山林中而无法在海边生存,你又何必去祈求达不到的目标呢?空想和妄想并不会让你感到快乐,所以你整天哭丧着脸,用嘶哑的声音不断发着牢骚,惹人讨厌。而我有自知之明,自得其乐,热爱生活,每天都兴高采烈。所以,大家都叫我‘喜鹊’。”

乌鸦是贪婪的,吃着林中的山珍还妄想尝到海边的海味,就像某些贪婪的人一样,做了高官、住了别墅、坐了汽车,却还妄想着自己不可能实现的目标,于是有为了捞钱而贪污受贿的,有为了职位而买凶杀人的,有为了女色而倾家荡产的……

还有,所有人都耳熟能详的《渔夫和金鱼的故事》:渔夫和他的老太婆住在海边一座破烂不堪的茅屋里,每天渔夫都要到海边去钓鱼,老太婆在家里操持家务,日子过得非常清苦。这一天,渔夫钓上来一条金色的鱼,那条鱼像人一样开口对渔夫说:“放了我吧,老爷爷,我可以给你任何报酬,只要你能放了我,让我干什么我都答应!”渔夫心里很害怕,于是无条件地将鱼放回了海里,金鱼入水前对他说:“你真是个好心人,如果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就到这里来呼唤我吧!”回到家里,他跟老太婆说起这件事,老太婆恼怒地说:“你这个傻瓜,真是个老糊涂!不敢拿金鱼的报酬!哪怕要只木盆也好,我们那只已经破得不成样啦!”于是渔夫走向大海,将金鱼唤出来要了一个木盆。当他回到家时,老太婆已经在用一个崭新的木盆洗衣服了。但是老太婆却依然恼怒:“你这傻瓜,真是个老糊涂、老笨蛋!你真的只要了个木盆?木盆能值几个钱,赶紧滚回去,再到金鱼那儿向它要座木房子。”于是渔夫又走向海边,将金鱼唤出来说了老太婆的要求。当他回家时,以前那座破烂的茅屋已经不见了,一座漂亮结实的木房子出现在眼前。但是老太婆仍然不满足,她站在窗户旁对渔夫骂道:“老混蛋,你只要了座木房!快滚,去告诉金鱼说我不愿再做低贱的渔婆,我要做世袭的贵妇人。”

就这样,老太婆的欲望越来越强、要求也越来越过分,当了贵妇人又想当女皇,可怜的渔夫没办法,只好又去唤金鱼。当他回家的时候,他的家已经变成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老太婆戴着王冠正坐在桌子边用餐,身边围满了伺候她的大臣和贵族,看到渔夫进来,她只瞥了一眼就命令侍卫将渔夫轰出去,渔夫伤心地走了。过了几个星期,老太婆又把渔夫召到宫殿里来对他说:“滚回去对金鱼说我不愿再做自由自在的女皇,我要做海上的女霸王,让我生活在海洋上,叫金鱼来侍候我,叫我随便使唤。”这一次,当渔夫走近海边时,以前蔚蓝的大海刮起了黑沉沉的风暴,波涛汹涌澎湃,不住地奔腾、喧嚷、怒吼。而当金鱼听到老太婆的要求后,也没有像平时一样爽快地答应,而是一言不发甩甩尾巴游走了。渔夫等了很久也没有再见到金鱼,只好垂头丧气地往家走,心里想着回去之后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当他走到家门口时,不禁惊呆了,宫殿不见了,大臣和贵族不见了,美丽的王冠和精致的餐具统统不见了,只有他的老太婆傻呆呆地坐在破烂不堪的茅屋门前,脚下还是那只已经漏了的破木盆。

著名作家刘墉对人类的贪婪本性有这样一番极致的描写:“旅客车厢内拥挤不堪,无立足之地的人想:我要是有一块立足的地方就好了;有立足之地的人想:我要是能有一个边座就好了……直到有了卧铺的人还会想:这卧铺要是一个单独包厢就好了。”世上的人大多如同刘墉笔下的乘客和渔夫的妻子一样有无止境的欲望,所以,我们总是与快乐绝缘,因为我们还有那么多没有满足的欲望。

更有甚者,在如今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一些人为了满足自己的贪欲而进行着一些毁灭人类的勾当,为了眼前的利益大肆砍伐森林、为了漂亮的真皮大衣对野生保护动物大开杀戒、为了多省几个钱将工业废水不加处理地排放到河流中……从而导致自然生态严重失衡,天灾人祸时有发生,这不能不说是由于人类的不知足而造成的恶果,长此以往,想必若干年后,人类必将会自己酿的苦酒自己喝。说到底,是“贪欲”这个万恶之源在兴风作浪,所以只有保持一种知足常乐的心态才是救世的良方妙药。

许多人认为,知足常乐是一种不思进取、固步自封的危险思想,常常会与“夜郎自大”、“裹足不前”等词语联系在一起,其实这是对知足常乐的一种认知上的误解。

冰心老人就曾经在自己家里挂了这样一幅对联“知足知不足,有为有弗为”,它的意思是说一个人在物质生活上要知足,而在理想事业上要不断进取。

知足是一种放弃,放弃很难甚至不能实现的事物。知足常乐是一种生活态度,凡事尽你最大的努力去做,但并不去强求结果,对不好的事努力往好的方面去想,对太好的事情要以平常心对待,不至于被事情本身所左右为自己带来不必要的压力;而不思进取是一种行为,当你遇到事情时,本来在你的能力范围内经过一些努力就能做到的,你却退缩了,总认为事情就是这样的,没有办法了。所以,知足常乐并不等于不思进取,而是要以正确平和的心态对待荣辱得失,因为心态对人的行为影响是不容忽视的。而知足常乐可以帮助我们在纷繁的生活中形成一个良好的心理状态,对世间的风云变化泰然处之,对任何事物和处境皆以平常心对待,只有这样才不至于将前进的风帆扭曲变形。心平常,自非凡,所谓“无欲则刚”就是这个道理。

知足常乐并不是让人们躺在成绩册上沾沾自喜地睡大觉,而是对现有收获的充分珍惜,对目前成果的充分享受,也是对现有潜力的充分发掘和对资源的充分利用。知足常乐意味着我们能够找准自己的位置,而且能够在这个位置尽最大能力地找到自己的快乐,这应该是人们永远追求的精神驿站。

“广厦千间,夜眠不过七尺;良田万顷,日食仅为斗升”,人生的最终目的应该在于以生为乐,常怀一颗知足之心,人生便能处处欢乐不断。

在现实生活中,人的出生分贵贱、能力有大小,但是否能够知足常乐就全看自己的本事了。

人应该有理想,也应该努力去实现自己的理想,但要区分理想和妄想的差别,踏踏实实做好自己能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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