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吗？”廖书凯眉毛一扬，心中想到了一种可能，问道：“她是不是也到了这里？你说你的风云剑所有权交给了别人，这个别人……就是她吧？”
“嗯。”林国豪已经明白没有遮掩的必要，索性点头。
“嘶……”廖书凯吸了一口冷气，叹道：“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她，连这种神兵利器都敢轻易给她！联盟虽然解散，但是难保不会重建，到时候，拥有风云剑将会……”
“那又怎么样？”林国豪打断他的话，说道：“没有她，我得到了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可惜……可惜她的心中只有你，无论我为她付出多少，她都不会有感觉。”
“那你还这么做？你明知道你的付出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可是……”林国豪嗫嚅地说道：“说不定有一天……说不定有一天她能够……”
“你和你的哥哥真的是天壤之别啊！”廖书凯摇着头说道：“你哥哥敢爱敢恨，作风潇洒霸气，而你畏畏缩缩……难怪你得不到伊如梦的心！”
“你……你什么意思？”
廖书凯嘴角抽动两下，现在杨谦已经死了，其余人也被冰封，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力气走动了，索性躺了下来，看着湛蓝的天空，问道：“你觉得我和你在伊如梦面前最大的差别在哪里吗？”
林国豪坐了下来，思索了一会儿，问道：“她喜欢你，而并不喜欢我？”
“不……”廖书凯歪过头，看着林国豪，说道：“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我和她更早认识，当我离开她的时候，你才刚刚出现。说实话……”
他顿了顿，说道：“你比我更适合她，我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在她的身边。”
“没有资格？”林国豪微微皱眉，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廖书凯苦笑着伸出手，说道：“你用灵气试一试。”
“你是指你的灵气脉络的核心已经被全部毁坏的事情吗？”林国豪没有用灵气去试，他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她不会介意的……““可是我介意！”廖书凯认真地说道：“她是那么完美的一个人，站在她身边的人应该和她一样完美，像我这样一个残缺的人，不应该留下。在惜梦死的时候，我答应过她，会让伊如梦成为全天最幸福的人！”
林国豪摇了摇头，说道：“五年前的那场大战已经让联盟元气大伤，上千人只有几个侥幸活下来，至少二十年之内不会有能力组织起像样的力量进入这个高阶位面。而二十年之后，我们都已经超过了能够进入这里的年龄了。所谓的灵气脉络一点用处都没有。更何况……当年那场大规模比试，你是亚军！这份荣耀足够你……”
“亚军？！”廖书凯哑然失笑，摆着手打断林国豪的话，说道：“人们从来只记得第一名，第二名什么的，还是算了吧！说到这个，你哥林国强呢？他可是那个时候的冠军！”
林国豪闻言一怔，随即低下头，有些难过地说道：“那次比试结束之后，他就消失不见，再也没有得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了。”
“唉……”廖书凯感慨地说道：“我以为那一场盛世的胜利者是你哥，他能够笑到最后，现在看来，那个胜利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伤害，像他这样心高气傲的人……”
“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林国豪忍不住问道：“我哥消失不见，而你也消沉隐退。”
廖书凯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道：“发生什么早就已经不重要了，那些都已经成为了过去，重要的是把握现在！你说你来这个高阶位面的任务是再得到一柄神兵才能回去是吧？”
“嗯。”
“那好……”廖书凯手一扬，刺入杨谦体内的冰云剑如同活了一般，灵活地飞回到他的手中。他将手中的冰云剑递给杨谦，说道：“把这冰云剑拿去，你就完成了你的任务了。”
“这……”
“拿着！”廖书凯一瞪眼，声音提高了一个层次。
“我拿了冰云剑，你怎么办？”
“我？”廖书凯笑着说道：“我本来就是一个废人而已，灵气脉络被毁，我根本无法发挥出冰云剑应有的威力，它跟着我只会埋没了它。”
他的话刚说完，冰云剑就发出阵阵低吟声，似乎在表示反对。
廖书凯苦笑着拍了拍冰云剑，说道：“你不用安慰我，这一路来，如果不是你鼎力相助，我早就已经落入霸天盟和凌天阁的手中，根本不可能撑到现在。现在，遇到了一个更合适的主人，你要把握机会。”
“林国豪！”他认真地看着林国豪的眼睛，说道：“冰云剑我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地爱惜它，虽然说联盟已经解散了，但是在高阶位面这么多资源的吸引下，过不了多久就会重新组建，到时候你可不要埋没了它！”
林国豪将冰云剑推了回来，说道：“冰云剑是你的，我是不会接受它的。我要靠我自己去取得一柄神兵！”
“那伊如梦呢？”
“如梦？”
“对！”廖书凯说道：“伊如梦这次来到这个高阶位面想必就是为了我，她这种幼稚的感情迟早会害死她！没有神兵在手，你要如何保护她？”
“幼稚的感情？！”林国豪失声叫道：“你说她对你的感情只是幼稚的感情？！廖书凯！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她为了你，能够抛弃女生的尊严当众向你表白；她为了你，不顾生命危险传送到这危急四伏的高阶位面。你居然说这只是幼稚的感情？”
“难道不是吗？”廖书凯冷冷地说道：“我明明已经拒绝了她，她却依旧死缠烂打不肯放弃，这样出卖尊严的感情值得吗？当众表白？你不觉得幼稚吗？她明明知道结果不会如她所希望的那样，就带着那点侥幸心理当众表白，丢了脸也只能是她自作自受！为了一个对自己一点暧昧都没有的男子，视自己的生命如草芥，将家人朋友丢弃一边，任性地传送到危机四伏的地方，这还不够幼稚吗？！幼稚还不够，还要要加上愚蠢、任性和无知！”
“你！”林国豪颤抖着手指向廖书凯，怒道：“你这个人还有没有一点点良知！她……”
“她什么？！”廖书凯毫不客气地说道：“你想说她付出了很多，而我却一点都不知道感恩，还出言嘲讽，真的是不知所谓是吧？可是你想过没有，明明不要的东西，硬塞过来，有任何意义吗？我想喝水的时候她给了我一车的干馒头，她连自己都感动了，可是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吗？”
“可是……可是……”
“反倒是你……”廖书凯接着说道：“明明喜欢着她，却连表白心意的勇气都没有，连给你哥提鞋都不配！当初你哥是何等的勇敢果决！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从来都不掩饰。而你呢？你以为你的默默付出有朝一日能够得到回报吗？即使有那么一天，伊如梦对我死心后和你在一起。你觉得值得吗？你花费了大半的青春和精力，却换回一个身心俱疲的女子，只是出于凑合的心理和你在一起，值吗？”
“你住口！我……我……”
廖书凯见到他怒气冲冲的样子，心中涌起一丝欣慰，语气稍缓说道：“如果我是的话，绝对不会像你这样地卑微，你从一开始就把自己放得那么低，让其他人怎么看得见你？”
“那我该怎么做？她的心里都是你，完全就没有注意到我！”林国豪懊恼地叫道：“每次我帮她的时候，她都客气地说谢谢。客气得让我感觉到我们之间的距离如同天涯。”
“去表白吧！”廖书凯微笑着说道：“把你的心意告诉她，将你的感情传递给她。只有这样，你才能够有机会得到她的心！拿着这把冰云剑，去找她吧！把她带回到低阶位面去……”
林国豪愣愣地接过冰云剑，冰云剑陡然一亮，发出道剑气，将他的手臂划开一道伤痕，而后他的血似乎被牵引着没入冰云剑之中，脑海之中顿时多了一道印记。
他回过神，才明白冰云剑已经认自己为主了，眼中带着莫名的色彩看向廖书凯，问道：“即使是一块石头，也该为如梦那种付出留下一滴泪，而你……你的心是钢铁做的吗？不仅不为她的牺牲感到些许的感动，反而将她送给你的情敌。”
“情敌？”廖书凯歪了歪脑袋，说道：“我不曾喜欢过她，你和我何来情敌的说法？而你……才是能够给她幸福的人！”
“伊惜梦真的……真的就那么令你难以忘怀么？”林国豪叹了一口气，说道：“都已经去世五年多了，你还是……”
廖书凯苦笑着，没有说话，局外人总是觉得他是喜欢着死去的伊惜梦，可是，事实上，他和伊惜梦一点暧昧的关系都没有。
死者为大……死者为大……
他闭上双眼，将那个秘密深藏心底。半晌才睁开眼，说道：“休息得差不多了，该看看这一次的收获了！这个杨谦可是一城之主，身上有的好东西可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