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地里的宫变让凌郁霄睡不着觉,乐思凝索性也不睡了,陪他聊天。二人聊到对皇太后的看法,乐思凝觉得,皇太后这人不能不除。
女人称帝,千古无一,但不是每个人女人都是武则天。
“郁霄,朝廷之事,牵涉天下百姓安宁。你不能有所犹豫。我知道你是念及先皇,不忍心对皇在诟下手。但是你要站在老百姓的立场去看待这件事情,我想你会看得更清楚。还有,先皇明事,他在天上可都看得清清楚楚,我想他一定希望你替凌家守好江山。”
“我知道了。”增郁霄吐出一口气。“其实,我好担心凌家无人能胜任帝位。这些日子以来,我也看清了皇上的行为和作风,他贪婪好色,对朝政不管不顾,完全交由皇太后处理,已经引起了朝中大臣的反对。这样下去,他撑不了多久。”
乐思凝不语,认真的听他把话说完。
“如今凌家,缺少能领袖能人。而我又不能把皇上扶上正道,我实在无脸面对列祖列宗。”
“郁霄。我知道你心中所想,可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愿意以身做责,担起建国大业吗?”
“你说什么?”凌郁霄惊了一下。“凝儿,你还不死吗?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无志于天下,只想带你离开。”
“可你走得了吗?你身在皇家,对天下大事再清楚不过。若是朝廷和百姓没有你,齐贤王早晚夺得帝位。你想过没有,齐贤王的野心和手段,难免不会贪图享乐,至时候你忍心看着天下百姓再受尽苦难吗?”
“可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夺了皇上的位置。以后这件事情你不要再提了。这些我再想办法。说不定拿下皇太后以后,皇上能够洗新革面。”
洗新革面——这是大家心中最美好的愿望。可是纵观历史,有几个皇帝能够真正的做到以百姓为中心,治国平天下?
随着凌郁霄对皇太后调查的深入,苏永安感觉到了不安。赶紧写信秘密送进永坤宫,皇太后接到信后连夜出宫,在苏永安的别院见面。
“苏卿,这么急着找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永安迎上皇太后,神色凝重。“太后,不好啦,凌郁霄已经在调查我们,如果再让他调查下去,我们的事很快就会浮出水面。”
皇太后脸色突变,目露惊恐。
“别慌。”皇太后尽量保持冷静。“你那个侄子是不是透露了什么消息给他,否则他怎么可想到我们这里来。”
“臣问过了,前锦一直死咬着齐贤王贪污银粮不放,对我们只字不提。凌郁霄是怎么会想到我们头上来呢?”
“笨蛋。”皇太后脸色一沉,轻吼一句,苏永安恭敬的低下头,不敢吱声。她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的口稳道:“你那个侄子,真是枉费我的信任。他也不想想凌郁霄是什么人,单凭他死咬齐贤王不放,反而更能让凌郁霄怀疑。还有那个乐思凝,这个女人头脑灵活,聪明机智,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把她跟那王公大臣的千金小姐比较,她不是个简单的女人。有她在凌郁霄身边,他们两个连手,当然轻而易举就能想到调查宫里姓苏的大臣,而你当然也会成为头号怀疑目标。”
皇太后气愤的坐下,抓起桌上的茶杯砸到地上。
苏永安赶紧走过去安慰,“你先别生气了,都是我考虑不周,怪我。才会导致我们那么快就会被怀疑。咱们还是先想一想,怎么样才能让他们停止调查吧。”
皇太后想了想,叹息一声看向苏永安的目光柔和多了。“苏卿,凌郁霄这个人我太了解,他时时刻刻都能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想要让他停止调查似乎不可能,除非抓了乐思凝,以她为人质。可这样对只会让我们暴露得更快。所以我觉得,倒不如引开他们的注意力,最好能让乐思凝和凌郁霄分开,个个击破。”
“有道理。”苏永安点头赞同。
皇太后松了一口气,媚眼如丝。“苏卿,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吧,我已经想好了对策。还有皇上那边,我现在虽然可以参政,但朝中还有一部分大臣意见不小,特别是老不死的乐国涛,此人手下门生众多,均以他马首是瞻,不得不除。”
“太后说得对。我想我可以给他点厉害。乐家两位公子常年在外任职,眼看年底均是期限,只要我们提前把任职令发下增,让他两个儿子再任个十年的职,他恐怕就是死了也见不到儿子最后一面。”
这个办法让皇太后稍为满意,她浅浅笑了笑,窝进苏永安的怀里,昂头看他。
“苏卿,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们何何愁得不到天下。”
苏永安胆儿肥了,亲了亲皇太后的唇,抱里她的腰,目光停在她胸前露出的一片雪白上。
“宝贝,当你登上宝座,可还会像现在这样爱我?”
“苏卿。”皇太后放下一向强硬的身段,软绵绵的样子,伸手去解苏永安的衣服。“苏卿是本宫这一辈子的最爱,本宫就算君临天下,也不会抛弃你。这么多年了,你陪着我本宫前前后后的忙活,本宫又怎么可能离得开你呢?”
“宝贝……”
隔天下午,乐国涛刚从宫里出来,被身后的礼部尚书温大人叫住,温大人悄悄告诉他,他两个儿子新的任职令已经下来了。乐国涛满以为两个儿子可以回临城任职,却不想这一纸任令却是继续留任,期限十年。
他马上就知道这是朝中有人故意这么安排的。
如今圣旨末下,他又不能直接去面圣。可如果等到圣旨下来的那一天再去面圣,又已经晚了,他憋了一肚子的气回到家里。
乐母追问原因,得知两个儿子又回不来,一时忍不住痛哭。
乐思莹见母亲如此伤心,不停的安慰。得知原因后,又无可奈何。恰在这时,有人来报,请乐国涛去个地方,乐国涛不能不去,随那小厮来到一个酒家,上了雅间,才看到里面正坐着工部尚书苏永安。
苏永安一向不与人为伍,喜欢独来独往,与乐国涛谈不上是好朋友,也不算是敌人。可乐国涛一见到他就把任令的事怪到他的头上,态度自然不友善。
苏永安也不傻,轻笑间起身让座。
“丞相大人不必如此。且听完下官所言可否?”
乐国涛轻哼一声,稳稳坐下。“那老夫就听听苏大人要说些什么。”
苏永安单刀直入,“丞相大人想必已经知道任令的事。下官也不必拐弯拐角。说实话这件事情是在皇太后和皇上两人商量的结果,下官只是照章办事。”
“苏大人好口才。”乐国涛不动声色。
“丞相大人看来对下官还是有些误会。说实话当时皇上把任令交给下官时,下官确实有些难过,想来丞相大人年纪也一大把了,若是双儿在身边,也能早一点脱下这重担,回家享清福。每天逗逗孙子,赏赏花儿什么的,多好呀。”
乐国涛脸色一变,听出来了。但依旧保持冷静,淡淡笑道:“这是皇上的意思呢,还是皇太后的意思?”
苏永安也是老奸巨滑,“这是朝廷的意思。”
摆明了,苏永安用皇上和皇太后来压制东国涛,乐国涛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已经明白皇上的意思。这种感觉让他极不舒服,有种过河被人拆桥的感觉。想他为官几十年,深得皇上的信任和百姓的爱戴,却不想在这个时候,被皇上用儿子的任职令来逼他辞官。
几十年的努力啊!如果自己妥协,那齐贤王那边也没法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