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蓝荞漫不经心地听着,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叶唐歌捕捉到叶青秋话中关键,装出一副很幼稚的模样,嗲声嗲气问道:“大姐,你是说这世上真有鬼神,祖先真能保佑大家渡过水患一劫吗?”
叶青秋自信地一扬脸,“那是自然,否则人死之后为何要立墓碑。皇亲贵族为何要大修陵墓?”
“是么?”叶蓝荞慵懒地勾了勾唇角,目光却直直落在了叶青秋身后。
“是谁在这里妖言惑众?!”叶相从叶青秋身后进屋,叶青秋因为说得兴致勃勃,竟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突然被喝斥了一声,她浑身一颤,整个人险些从凳子上摔下来!
叶洪昌一脸冷漠,走到主位上坐下,横眉怒挑,望向静坐在一侧的柳氏,斥道:“我说过多少遍?管教好你的女儿!祭祖算个什么法子,登得上台面吗?传出去也不怕旁人笑话!”
柳氏浑身一震,压低了声音,道:“老爷,秋儿知错了,你就别责怪她了,往后妾身会好好管教的。
说到底,她也是为了叶家着想……”说到此处,柳氏突然抬起头来,阴冷的目光斜睨了叶蓝荞一眼,话中意有所指,“总比过有些人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想的好!”
叶墨问刚忙出声为母亲和妹妹解围,“爹爹,前几日陛下不是刚刚下令举行了一场祭天大典么?满朝文武百官和京城之中商界显贵多数都去祈福,虽说祭祖未必能保佑灾民,可当天也筹集了一大批物资,总归是有些效果的。”
叶洪昌听了,眉头这才微微舒展开来。
叶蓝荞却不以为意,自顾自地喝着面前的花茶。清凉解暑,煞是享受。
叶墨问注意到她的心不在焉,想要拖她下水,于是出声道:“二妹妹一副成足在胸的模样,莫非是有什么比祭祖更好的法子?”
叶蓝荞冷冷望了他一眼,转头瞧见叶洪昌和老夫人正专注地看着自己,这才放下手中茶盏,缓缓一笑道:“荞儿养在深闺,能有什么好法子。我听着大姐的法子,只觉得大姐满腹诗书还心怀社稷,实在令人敬佩。只是大姐的法子能募捐到银子,却未必能将银子发到灾民手中。再说,郑州水患,灾民多数死于饥荒,即便是拿了银子,也未必能买到粮食……”
叶洪昌一听,整个人一震,幽深的眼眸里露出几分赞许的味道。
叶青秋的法子被自己的死对头跳了刺,心中自然不平,扬起一双怒眸,嘴角勾起几丝耐人寻味的笑容:“哦?二妹妹有什么法子将粮食发到灾民手中,我洗耳恭听。”
一个青楼里面长大的野丫头,大字也不见得能识得几个,更没有读过诗书礼仪春秋,能想出什么赈灾的策略?
叶蓝荞故意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表情甚是为难,似乎用了好长时间去想对策。
“办法就是……”叶蓝荞欲言又止,仿佛很不愿意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