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眉!你何必这么紧张?”叶蓝荞陡然拔高了声音,冷冽的眸光利剑一般射向柳氏,“我与沫儿只有一面之缘,何来私下结仇?你又凭什么认定是沫儿一人下毒,而不是有旁人指使?柳如眉,你三番四次逼着沫儿认罪,该不会是担心被揭发吧?”
柳氏心头一震,双拳在身侧握紧,也不管叶蓝荞说些什么,直接对着身旁的家丁斥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沫儿拖下去!”
“放肆!”老夫人一声怒喝,手中茶盏直朝着柳氏的头颅砸去,正中额心,砸得她鲜血满面,“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我还没开口,你就要动强,是不是当我眼睛瞎了,耳朵聋了,不再是这宅子的女主人了?!”
柳氏被骂得愣在原地,额头上的血流顺着两颊流下来,哗啦啦的,很快就染红了一张侧脸。
叶青秋看得心惊,赶忙抽了一方手帕,伸手过去,替她按住了伤口,低声惊呼:“母亲,你还好吧……”
叶蓝荞缓步移到沫儿跟前,一双清丽的眸子对她对视,她突然俯身下去,凑到沫儿耳畔,轻声耳语道:“沫儿,你以为你不说话,你娘亲就能安然无恙了吗?你看看柳如眉如今这副样子,她日后一定会嫉恨你办事不力,连累她受伤,到时候就会将这些痛苦全都加诸在你母亲身上……说或不说,你自己好生掂量着。”
沫儿的神情越来越痛苦,直到叶蓝荞翕动的唇角合上,她突然哀声痛哭,指着柳氏和叶青秋道:“是她们,她们抓了我娘亲,要我在老夫人送给二小姐的血参里下毒,要毒死二小姐!”
柳氏猛然一惊,叶青秋也吓得浑身一颤。
“胡言乱语!”
站在一侧的叶墨问二话不说,上去便朝着沫儿的侧脸狠狠甩过去一巴掌,偏不巧叶蓝荞也站在旁边,叶蓝荞手中当做拐杖的木棍一挥,狠狠砸在叶墨问甩过来的手臂上,只听得啪嗒一声,像是骨折了!
叶蓝荞冷冷一勾唇,斥道:“大哥,道理还没讲完呢,你怎么就动起手来了!”
叶墨问捂着手臂,痛得冷汗直流,偏生是他先动得手,叶蓝荞打了他,还能占尽上风!
“大夫人和大小姐图谋的时候,大少爷也在场,就是大少爷教我用的鸩毒……”沫儿见柳氏一家对她已然起了杀意,再也不敢隐瞒,哭诉道,“大少爷还说,一钱的量不够,二小姐命硬,一定要用三份药量!”
“你这个臭丫头!含血喷人!”柳氏气得直跺脚,也顾不得额头的血迹,冲上去就要对着沫儿厮打,“一定是二丫头,方才二丫头在沫儿耳边说了些什么,沫儿一定是被她收买了!”
“哦?”叶蓝荞勾唇反问,“先前大娘不还说我和沫儿私下结仇么?既然我们有仇,她又怎么可能被我三言两句就收买了?柳如眉,人在做,天在看,你这样颠倒黑白,夜晚怎会睡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