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翘一早便回了屋子,将胭脂去过溏心苑的事情告诉了叶蓝荞。
“主子,如今该怎么办才好?”绿翘心里头也没了底,“我第一日去三夫人房里问的时候,三夫人确实是说四夫人被老爷接走了……可这些日子,我和胭脂都去过老爷房里好几次,却都没能见着四夫人,我总觉得,整个宅子里的人都好像瞒着我们什么事似的!”
叶蓝荞心思复杂,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胭脂便急匆匆地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叶蓝荞浅浅喝了一口茶,故作镇定地问道。
胭脂被她的眼神看得心头一慌,连忙低下头去,结结巴巴道:“四夫人……四夫人她……”
“我娘亲怎么了?你说清楚!”叶蓝荞猛然拍着桌子站起来,她知道胭脂说得话可能只是为了刺激她,但为了让对手现出原形,她只能将计就计,故意装出烦躁不安的样子。
“四夫人被老爷关了起来,有两个粗使丫头看守着,如今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
叶蓝荞猛然怔住,下意识地捂住了心口,低头沉默半响,复又抬起头来,一双犀利的眸子猛然望向胭脂眼底:“为什么要关我娘?”
“奴婢不知道,老爷下了封口令,谁都不许说出去,奴婢是冒死告诉小姐!”胭脂弓着身子站着,双腿已然在打颤。
母亲前几日还好好的,素来也是安分守己的,为何会突然被爹爹关起来呢?爹既然下了封口令,那么必定是大夫人故意让胭脂来告诉自己这件事,她这样做究竟是想干什么呢?想要用娘亲拖她下水吗?
抬头望了一眼幽深的天空,叶蓝荞突然就懂了什么,心里头一阵冷笑,施施然瞟了一眼胭脂,心道,既然别人给她下了套,那自然是要碰一碰运气闯一闯的,谁胜谁负,还说不定呢!
打定主意,叶蓝荞的脸上立即挂上了几分担忧的神色,蹙着眉头紧张问道:“我母亲如今在哪里?我要去见她!”
胭脂见她上了钩,连忙道:“四夫人被关在溏心苑附近的焚心苑,距离老爷住的地方不远,已经关了八九天了,老爷下了令的,谁都不许靠近……”她一边说,一边小心观察着叶蓝荞的表情,生怕错过了什么。
叶蓝荞瞬间拉下脸上,胸口一股热流翻涌着:“她是我母亲,旁人不去见她可以,我却是不得不去的!”
胭脂又在一旁装模作样地劝导:“这是老爷下的命令,小姐若是去了,老爷恐怕会不高兴的……”
“爹爹若是知道我偷偷去见母亲,必然会大发雷霆。”
胭脂叹了口气,道:“奴婢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四夫人是小姐的亲娘!老爷就算再生气,也不能把小姐怎样……但四夫人的命……”
这番对话下来,叶蓝荞更加清楚了大夫人的用意。柳氏是想让她违背着父亲的意思去见母亲,让她激怒父亲,明日起老夫人要进宫几天,老夫人不在,她们母女的日子只怕更不好过。
叶蓝荞凝神想了想,长长抒出一口气来,像是终于想通了似的,道:“胭脂,你说的不错。母亲的命就握在我手里,我是必须去的。如今什么都没有准备,等我准备好了,定好时间便告诉你,你同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