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不再多看他一眼，水半夏走回偏厅。
小桃愣了愣，急忙跟上前去，“水姑娘，刚刚那个穿黑衣服的人好吓人，他一口气杀了好几个人！”
半夏笑笑，“是，不过你现在要做的不是说他，去给我弄水。”她真的快睁不开眼了。
“曹书泰？”书房内，俊美男子手握玉扇，玩味的一笑。
黑子骞点头，“是的，水姑娘，好像知道我们在暗中监视她。而且属下回来的时候，她有留话说，改日会到王府跟爷喝茶。”
“找我喝茶，呵呵，她的确是与众不同。”即使是个刺客，他现下也很感兴趣。
“水姑娘问曹书泰要了五千两的收惊费，还说了一句奇怪的话。”黑子骞想了半天没有明白，不知道爷会不会为他解惑。
“喔？她说了什么？”公孙雅言颇是好奇。
“她说既然王爷这么小气连一件衣服都不送，她就先在那边开发什么橡木，做做生意。”好像话是这么说的。
“开发橡木？”那是要干嘛？
“属下感觉，水姑娘言行举止异于常人，实在诡异。但诚如爷所说，她身上并没杀气。”听从公孙雅言的命令，他一直不敢直视水半夏的眼，但靠近她时，感觉不到什么异常。
“静观其变，有任何情况随时报上来。”公孙雅言也想不出开发橡木是什么意思。
“属下明白。”黑子骞沉声回应。
“曹书奇的儿子调戏了她？”想起这一茬，公孙雅言抬头看向站在书桌前的男子。
“这，属下不曾亲见，但水姑娘确实是这样说。以曹兆云往日横行城里的作风，是极有可能。”那水半夏长相娇美，加上天真无辜的神情，会有纨绔子弟欲行调戏不足为奇。
“知道该怎么做吗？”公孙雅言扬眉问道。
黑子骞一愣，“回爷，水姑娘要那五千银子时已经说明，是买曹兆云一双手。”只是不知她有此言，是出自怎样的心思。
如果是她也有心要曹兆云的双手，那便还好。若不是，那她可笃定了王爷会因为此事砍了刑部尚书公子的手臂，这样的考量，还真是让他们心惊。
公孙雅言一笑，“她是吃定了本王会为她出面。”她是聪慧的女子，且有极强的洞察力。
黑子骞沉声说道，“属下倒觉得还有一种可能。”
“说来听听。”瑞王心情颇好。
“那位水姑娘，也不是会吃亏的人。或许，她自己也可以砍了曹兆云的手。”想到她两次从王府凭空失踪，那样的能力，潜入尚书府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她真的想做，还会等到这时候吗？”早在曹兆云想调戏她的那会儿就可以把人解决了。
黑子骞犹豫，这……也对！
“我打探过，曹兆云断了几根骨头，只怕两个月内都没法子在出来作恶。”不知道水半夏是怎么办到的。
“她并没吃亏。”公孙雅言总结的说。
“爷，司徒先生求见。”萧奇康走进书房，恭敬的说。
“让他进来吧。”端起手边的茶，公孙雅言轻酌一口。
“司徒见过王爷，王爷金安。”名唤司徒的男子看来不过二十五六岁，样貌很是清俊。
“起来吧，子骞，看座。”公孙雅言放下将杯子放下，“进宫瞧过了？”
刚刚坐下的男子点头，“皇上的脉象似虚非虚，让人很容易的以为是身体日渐衰弱故而如此。”
公孙雅言笑了笑，“本王要你进宫，就是知道那群御医查不出什么。”
司徒轻道，“王爷可听说过，有一种毒叫做千回百转。”
千回百转？公孙雅言眉峰一抬，“本王曾听人说，这种毒是在数十年前流传于江湖，且是来自月眠国。中此毒者不会暴毙，但身体会日渐衰弱，精神也会逐渐不清。只是近年来，已经很少再听闻这种毒有谁使用。”
“是啊，千回百转是已消失了许久，不过皇上中了毒却是不假。对方应该是谙于此道，所使用的量不大，却是时日甚久。”司徒笑着说。
“果然。”公孙雅言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多久了？”
“至少三月有余。”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方法，足见对方的耐性。
“三个月？”萧奇康忍不住接口，“那不是王爷奉命南下的时候吗？”司徒点头，“如果王爷在皇城，只怕对方也感觉不好下手。”保不准哪时就被公孙雅言瞧出了破绽。
“子骞，宫里的事交给奇康去查，你只有盯好百媚生即可。”两头都忙，唯恐都没有结果。
司徒少风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王爷何时对青楼也有兴趣了？”他也才一个月没回皇城，是错过了什么好戏吗？
“本王的私事，轮得到你来管？”桃花眼一扫，迸出刺眼的寒光。
司徒少风脖子一缩，“王爷当司徒没说吧。”他等一会儿私下问问萧奇康就好，反正从公孙雅言这里是套不出什么话。
“皇上的情况控制的如何？”公孙雅言也不去搭刚刚的茬，那个水半夏现在还没有举动，宫里的事还是更重要些。
“我已经开了药，不过，皇上会中毒，明摆着身边有内应，我的药会不会被人动手脚也很难说。”他其实不关心谁来做皇帝，会进宫去瞧病，只是听从公孙雅言的命令，谁叫自己欠人家一条命呢？
“你的方子留在王府，本王自会派人熬药看着皇上服下。”是不是后宫联合皇子买通了皇上身边的内侍，他很快就会弄清。先让他们多活上几天，算是开恩了。
“我有多抄一份，王爷想要的话就拿去。”司徒少凡瞄着公孙雅言桌上的茶，唇一撇，“问话也问了半天，王爷是连口水都不赏给小人？”
黑子骞开口，“司徒先生说笑了，子骞这就去叫人上茶。”
公孙雅言看他一眼，“你不止一次自夸，游历大江南北，知晓各处风土人情，今日本王还盼有你解惑。”
萧奇康愣了愣，王爷该不会是还在看那几张图吧？
司徒少凡得意的笑笑，“真是难得王爷也有如此虚心求教的时候，司徒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知道瑞王爷博古论今，是上晓天文下通地理的人才，他的困惑，还真让他好奇。
自书桌上拿起两张纸，掌风一起，纸张笔直朝着司徒少凡射去。惹来他的一声大叫，“瑞王！你是要杀人吗？”这男人的身手已经是摘花飞叶都可要人命的程度了。
“告诉本王，纸上画的是什么。”他给司徒少凡的还是两张简略的图。
司徒少凡低头看向手上的纸，看来圆形的东西，好像没有见过的印象呀。
“怎么？说不上来了？”公孙雅言轻笑。
“这，不就是天火弹嘛，我知道王爷手上握有不少人都想知道的天火弹制方，但司徒对次可是没半点兴趣，王爷大可不必拿出来给小人观看。”司徒少凡仍是得意洋洋。
闻言，刚叫人上茶的黑子骞噗嗤一笑，“司徒先生玩笑了，天火弹的制作图，王爷不会多事的给先生来看。”再说，哪有这种图会送去裁缝店的。
公孙雅言笑而不语。
司徒少凡纳闷的看着反应各不相同的几人，“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萧奇康皱皱眉，“司徒先生，那两张图，是从裁缝师傅那里临摹过来的。”天火弹制作图？亏得他能想到那里去。
“裁缝师傅？”司徒少凡傻眼，盯着两张图来回的瞧，“这，这是衣服？”什么衣服是这种怪异的造型？穿出去不吓死人才怪。
“你不是知晓各国风土人情吗？说说看，这究竟是哪国的服饰。”公孙雅言还怕他不够尴尬。
司徒少凡摇摇头，“这一点也不好笑，堂堂的瑞王开这种玩笑是不是太有失身份了。”这根本不是衣服，分明是在耍他。
“本王是当真不知这是哪一国的服饰，所以才请教于你。”公孙雅言此话不假，他有事没事的就看着这几张图，还是没弄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真是衣服？司徒少凡不敢相信的看着图，“是什么人，要做这样新式的衣服？王爷可否引见？”
“引见不必了，既然你也不知，以后就不要在本王面前自夸了。”淡淡一笑，公孙雅言没有要透漏更多有关这几张图的信息。
司徒少凡眼珠一转，“王爷何必这么小气，难道，这图跟百媚生有关？”
公孙雅言抬眼瞄他片刻，淡淡的道，“奇康，送客。”
水半夏坐在贵妃椅上看着自己带过来的笔记型电脑，犹豫着要不要再去查一查关于天龙皇朝的资料。可是这里压根没有地方可以提供电源，她现在打开电脑估计也用不到几小时就要永久的关闭了。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算了。就现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也好，既来之则安之吧。
“水姑娘，您要的点心来了。”小桃端着一碟精致的小点心进房，这两天见多了水半夏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后，对她的崇拜之情更上一层楼。
半夏从椅子上起身，放下电脑后轻道，“小桃，我叫王妈妈请的短工都找好了么？”来这里最大的好处就是吃的很合她口味。在柏林时虽然是有不少美食，但吃不到这么正宗的中式口味。
“王妈妈说工人请好了，材料也已经都准备齐了，只是不知道姑娘你要的那个什么台怎么弄。”她觉得百媚生里就已经很华贵气派了，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
半夏抬起头，“不知道怎么弄？这个也要我出图纸吗？”不就是普通俱乐部的巴台吗？外加一些专门盛放酒水的架子。
小桃点点头，“水姑娘，你懂的好多，连那些工人都不知道八台要怎么做。”能跟在水姑娘身边伺候真是有福。
迎上这小丫头崇拜的眼神，半夏只得叹气，“这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东西，你的表情看起来好像是我做了多么惊天动地的壮举一样。”电脑里有天使俱乐部的内部装潢图片，只是在这个地方她只不指望可以到那种程度了，但是灯光效果就达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