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烁看可如也来参加了聚会,以为她也有事情瞒着自己,冲动地发了脾气。但可如并没有因此生气。虽然她是出了名的暴脾气,但对于安烁却一直很宽容,更何况现在的她哭得和泪人似的。
一旁的汪贝贝小声地对可如解释道:
“李理和林姗一同来参加的聚会,刚刚也一起走了,而且据周清桂的话,他们俩人关系好像不一般。还有你也是被邀请来的吗?”
“不是啊,我是被老板派来谈业务的。你看这是老板发给我的地址,的确是这里啊。”
汪贝贝确认了短信,的确是这边。安烁听了她们的话,也冷静下来,跟可如道歉。可如看到安烁好起来,也就放心了。
她猜测是老板发错了地址,赶紧打电话回去确认。毕竟这项业务事关重大。
“老板,这个地址是不是有问题啊。”
“是海苏饭店5楼牡丹厅。”
“是不是哪里搞错了,这里刚好是我们高中同学聚会的地方啊。”
“哎呀,那就对了,本来这个业务就是跟你的高中同学林姗谈的。她说要给你个惊喜,特地叫我别告诉你。”
可如挂了电话,嘀咕了一句,“她的确给了我一个惊喜。”
同学们被这一场变故弄得兴致全无,都陆陆续续地走了。洪萨和汪贝贝一起送何乐为回家,可如今天没有带车来,熊辉则送可如和安烁回去。
路上,安烁一直懒得开口。熊辉和可如则在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你这车不错嘛,是路虎吧?”
“是啊,极光。”
“是你爸爸给买的吧?我才不信你刚大学毕业三年,就能买得起这个。”
熊辉早已习惯了可如的直白,笑了笑说:“我自己也出了一半的钱。”
“你在做什么工作?还是在给你爸帮忙?”
“我也在做餐饮生意,不过不和老头子一起,我一个人单干。你要不来我公司试一试。现在正缺人手。”可如听了,跟他开着玩笑说:
“好啊,你们那还缺老板吗?我去试一试。”
“老板有了,就是缺老板娘。你要试试不?”
“敢占老娘的便宜。”可如说着还伸手给了熊辉一拳头。熊辉吓得直叫嚷:
“我这开车呢?你怎么还是这脾气啊?”
可如没搭理她,也和安烁一样不再说话。
这一晚,可如不放心安烁,就在安烁家住了一晚。安烁心里其实一直等着李理回来,或者一个电话,可惜什么都没有。她心里很想打电话问李理一个究竟,可又觉得自己这样太掉价了,只有强忍着。可如知道她的心思,就打了一个电话,谁知道李理的手机关机了。
可如见过李理前不久才和一个陌生女人在一起吃饭,现在又和林姗搅在一起。本身就有爱情洁癖症的她,根本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所以压根没有劝安烁,只是在一旁无言地陪伴着。
这一晚,安烁彻底的失眠了。千头万绪终究化作一个决定——离婚。
然而这一晚,李理终究还是出轨了吗?
他追着林姗和周清桂出去以后,发现周清桂又在和林姗拉扯。他赶紧去帮忙,和周清桂厮打在一起,钥匙和手机也都掉在了地上。林姗拿起李理的钥匙,开车过来,李理看见后,赶紧上车。
这时,周清桂却站在了车前,挑衅地不愿走开,林姗也好像并没有停车或者调头的意思,甚至踩上了油门,眼睛里闪着的寒光吓到了李理,幸亏他还是赶紧清醒过来,抢过方向盘,救了周清桂。
林姗开着车。李理坐在副驾驶,他不知道林姗开车去哪,也并不感兴趣。他想赶紧打电话给安烁解释一下,却发现手机丢了。他只能借林姗的手机。
“林姗,把手机借我用一下。”
“呵呵,打电话给安烁吗?”
“是的。我手机刚刚丢了。”
“李理,刚刚被我吓到了吗?我真的想撞死他,他是个恶魔,他像是一直都掐着我脖子的恶魔,我好不容易逃开他,他居然又要过来破坏我的生活。”
林姗的眼睛里满是恨意,李理虽然并不特别感兴趣,却还是有些疑惑的。便问道:
“你们高中那会不是挺好的吗?就算分手了,也不至于闹到如今的地步吧?”
“那时候的事情……我待会全都告诉你吧。”林姗就没有再说话,李理也没有再问。
不一会儿,他们到了南市一中——他们的母校。这个时候,学校已经放学了,门卫那边也黑着灯。林姗说想回去看看,他们只好翻墙进了校园。两人坐在学校的操场上。
林姗对李理说:“你还记得这里吗?我们第一次牵手就在这里。”
李理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高一的时候,你就开始追我,那时候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经常出现我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答应你以后,我们就在一起写作业,一起逛操场,一起在食堂吃饭。那时候真是无忧无虑。”她叹了口气,眼睛里闪着泪光,她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
“可你知道的。我爸妈知道了我们的事情后,就断了我所有的生活费。那时你还在住校,还能帮我打饭。可后来你却突然走读,每天都回家了。我一直不答应爸妈不再跟你见面,所以一直没有生活费。后来,……”她擦了泪水,接着说:
“有一天,我实在饿得不行,只好在寝室里拿了别人的东西垫肚子。本来准备以后还给她们,她们却以为遭了小偷,事情越闹越大,而我也不敢多说什么。”
李理忽然想到安烁曾经被人误会过是小偷。便问道:
“就是安烁刚转学来的时候吗?”林姗听了,冷冷地说道:
“你的心里还真的有她。”李理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个事情,他自己也要负上责任。解释道:
“不好意思,当年的确怪我,但那时候我被我妈妈监控起来,也没收了所有的生活费。对不起。”
“这些都没有什么,只是后来。班主任周老师——也就是周清桂的爸爸,通过录像发现是我拿的东西,逼我退学。”
“这么严重吗?周老师太较真了。”
“后来周清桂帮了我,他说服了周老师。可是他要挟我做他的女朋友。”李理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心里也一时充满愧疚,急切地问道:
“那你当时怎么什么都不和我说?我会帮你的。”林姗情绪有些激动,颤栗着说道:
“我想告诉你的,可你呢?那天我拿着信正准备给你,没想到你却在送花给安烁了。我还能告诉你吗?你让我怎么告诉你?”林姗哭得更加大声,身体都颤栗起来。李理想搂住她,安抚她颤抖的身体,可想起来安烁,又放下了手臂。林姗继续说道:
“后来我一时伤心,就答应了周清桂。”说完就伏在李理的胸前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周清桂就是畜生,他……”林姗梗咽得太厉害以至于说不出话来。李理心里也很歉疚。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任由她在自己的怀里哭着。过了一会,李理问林姗:
“他还在骚扰你吗?”林姗没有说话,继续哭着。
“难怪你让我晚上给你开车,就是害怕他吗?”林姗应了一下。李理没有再说话,他觉得虽然事情的源头的确在于他,虽然她心里还惦记着要给安烁打电话,但是他看了看肩头的林姗,又不忍心了。
初冬的夜晚很冷,虽然李理的老家就在学校隔壁,但是如果带着林姗一起回家,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所以他也只好顺着林姗的意思在操场上坐着。
李理又想送她回家,林姗却不说话,就是抱着李理。
李理只好带着她去找当年在操场里的一个小屋子,幸亏小屋子还在。他们俩便在小屋子里坐了一夜。
这一夜什么都没有发生。林姗只是搂着李理,而李理则思绪纷沓,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