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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儿时记忆(二)

这件事以后,可如的爸妈害怕冯兰兰会找可如的麻烦,还给可如报了跆拳道班。

而安烁在南市三中的名声大臭,而她的性格也因为这件事后变得懦弱怕事,经常被一些混混寻衅滋事。安爸爸没办法,托人找关系,花了不少钱才把安烁安排进了南市一中。

由于安爸爸的生意出现了问题,安妈妈也去帮忙,没办法陪读。安烁只好住进了学校宿舍。

如果冯兰兰事件,算是命运给安烁开的玩笑,那么命运开的这个玩笑,明显还没有到笑点,这只是一个铺垫而已。

当安烁进了南市一中,她开始了远离家庭的生活。

刚进宿舍时,大家对这个新同学都比较照顾,宿舍长林姗很细心地给她指导着,其他的同学虽然心里瞧不起这个靠关系进学校的人,但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

但不久以后,宿舍居然开始不断地丢东西了。因为丢的都是吃的,宿舍里并没有在意,但越来越频繁以后,大家显然开始生气了。

一天,宿舍里嗓门最大的谢敏忽然提议大家一人骂一句那个小偷,看谁骂的最有创意。

林姗先说:小偷你天生就是属黄瓜的,欠拍!后天属核桃的,欠捶!终生属破摩托的,欠踹!找个媳妇属螺丝钉的,欠拧!

谢敏说道:“你骂得太轻了,看我的。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小偷都是他妈的贼操的。”

汪贝贝也跟着说道:“什么都偷不是手贱,是人贱。”

大家陆陆续续地骂完了以后,轮到安烁了。安烁一时傻了眼,因为她一直都觉得小偷可能就在宿舍里,而目前丢的都是吃的。这么看,她应该是太饿了的原因,但她看着大家的眼神,只好跟着说了句:“小偷,你不该再偷大家的东西,再偷就是……”

忽然冯兰兰的样子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爸爸那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又不停地在耳边响起来。她害怕把小偷逼急了,又会做起什么傻事。只好说道:

“她偷我偷的少,我暂时原谅她一回。”

宿舍里另外的三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谢敏又说道:

“呵呵,我就说嘛,这个办法管不管用?”林姗笑着说:

“不错,还真管用。小偷啊,你要是识相就别再偷东西了,否则以后我们就报告给老师了。”虽然林姗并没有看着安烁,但安烁却觉得林姗是在警告自己。而谢敏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期待她有所表示才对。

安烁想解释,但大家都收拾着书包,去了教室,只留下她一个人宿舍里。

她刚到一中,没想到就遇到了这种事情,幸亏还有可如可以帮她。但现在可如并不在学校。因为可如家在学校附近,她并不在宿舍里住。

第二天的自习课在操场上,因为马上是校运动会了,周老师特地把自习课安排给运动员们抓紧时间锻炼身体。

安烁和可如站在乒乓球台附近,聊着天。她把事情都告诉了可如。可如一副包在她身上,她能解决一切的模样。

“安烁同学,老师让我帮助你以后在学习上的问题。”安烁被这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幸亏声音很小很轻,她一回头,看见一个瘦瘦的,个子和她差不多的男生。他整张脸涨的发红,像喝醉了一样。可如说:

“他叫何乐为,每次都是年级第一。我只考赢过他一次。哎,我终于明白当年冯兰兰的痛苦了。”说完看了看安烁,安烁还没有走出她的阴影,微蹙了一下眉头,又迅速恢复原状。

“没什么事,那我就走了。”没等到安烁和可如的回话,何乐为已经跑开了。可如看着他的背影,摇着头,说道:

“智商上不如你,幸亏我的情商还可以加加分。”

“你也别太自信了,你这情商也就只能碾压一下他而已。”可如打了安烁一巴掌后,两人又嘻嘻哈哈起来。可如还拿出吉大人的明信片给安烁看。安烁拿在手里,泛起了花痴。

“真的是帅呆了。”

这时,谢敏走过来一把夺走明信片,又塞回了可如手里。

“乔可如,别说我没提醒你哦,有些人喜欢上什么东西,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都会偷偷地拿走。赶紧拿好了。不用谢我。”可如却大声地说:

“谢,谢你大爷哦。这本来就是我送给安烁的。”

可如的暴脾气是班里出了名的,可正直的品性也是出了名的。谢敏本来以为在她面前暗示安烁是个小偷,她一定会帮她们报了这个被盗之仇。却没想到可如完全不理她。

“没想到你和这种人玩在一起。”说着就走开了。她却并没有走远,在另一群女生堆里叽叽喳喳地说着,引得女生们时时地看向她们俩。

可如握紧了拳头,就想冲过去。安烁怕惹事,拉着她。可如忽然说她肚子疼,可是没带纸,让安烁去教室里拿纸,待会给她送厕所里。

安烁刚走开,可如就冲到谢敏面前,扯住了她的头发,说“幸亏你是个女生啊,否则你长得鸡鸡肯定是歪的了。瞧你这叽叽歪歪的样子就生气。”谢敏想挣扎,无奈被可如扯住了头发。只能生气地说:

“我叽,说什么了?安烁就是个小偷,你这样帮着她,难道你也是同伙。”

“我呸。”这时谢敏趁机想转过身来,还想反手偷袭可如。却没想到被可如又擒住了双手,顺势还把她推在乒乓球桌上趴着。周围的同学们都不敢上前拉架,毕竟可如连班主任周老师的儿子周清桂都揍过。

这时,熊辉却走过来,拉住了可如。熊辉一直对可如很好,可如看到是他,也就放开手了。这时,谢敏翻过身,举起手就要打可如。

“住手。”原来是班主任周老师过来了。

“谢敏,你干嘛。给我到办公室里来。”谢敏本来就被可如当众这样打得颜面尽失,现在又被老师误以为自己先动手,气急败坏地说:

“老师,明明是乔可如先动的手。同学们都可以作证。”同学们碍于两人都是同班同学,不敢说话。熊辉却说了起来:

“老师,她们俩不知道什么时候打起来,谁先动手,我们没看见。幸亏您来得及时,否则可如同学就要被掌嘴了。”老师顿了顿说:

“谢敏,赶紧到我办公室来。”这时,安烁拿着纸,路过这边,被谢敏看见了。谢敏是临死还要拉个垫背的。说:

“老师,其实这事都怨安烁,她在宿舍里偷东西,还怂恿乔可如来打我。”周老师听到偷窃这种道德败坏的事情,非常生气。人品坏和脾气坏,完全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他也把安烁喊进了办公室里。

安烁进了办公室,可如非常懊恼,觉得自己冲动害了她。但听了事情经过的熊辉却说:

“这是好事。老师是最能洗清安烁嫌疑的人。”可如看着熊辉笃定的眼神,选择了相信。然后又拉着熊辉去办公室外面偷听。却发现李理和林姗也在外面偷听着。四人默契地没有说话。

“你为什么说安烁偷东西。”

“首先她来学校之前,宿舍没丢过东西,自从她来了以后,宿舍就频繁失窃。然后宿舍经常是关了门的情况下失窃,肯定是内部人做得。最后我们做过一个测试,一人骂一句小偷,谁不敢骂就有可能是小偷。结果就她不敢。”

谢敏对自己的推理很满意,自豪地等待着老师的夸奖。周老师看着她的样子,暗想这孩子到底是怎么考进南市一中的。真是智商着急。真的小偷,为了躲避嫌疑,骂自己一句并没有什么。但他倒是饶有兴趣地问起安烁为什么不愿意骂。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而且丢的东西都是吃的,我猜测小偷应该是饿了。”安烁低着头,害怕老师不相信自己。这时,谢敏不屑地说:

“哼,饿了就能偷东西吗?别为自己偷东西找理由。那我没钱能不能抢银行啊?”周老师看着谢敏的样子,有些生气地说:

“都是同学,不要这样步步紧逼。况且不一定是安烁拿的。宿舍里有摄像头,明天我就调出来看一看。”可如开心地对熊辉比了胜利的手势。

在熊辉眼里,可如的笑容像太阳一般,有着明亮的光芒。他垂下头不好意思地笑着,感觉心脏都要扑通通跳出来了,却什么也不敢多做。怕被别人尤其是可如看出他的心思,继续僵硬地保持着偷听的姿势。

李理望着里面的安烁,内心有一块柔软的地方被触碰到了,看着她低着头的模样,有一丝的心痛,却又让他欲罢不能地爱着这样的心痛。痛并快乐着,或许就是这样的感觉。

李理忽然想起了身边的小女友——林姗,不由得回头。却发现林姗脸色惨白。

“你哪里不舒服吗?”林姗挤出笑容,摇了摇头。李理做贼心虚,没敢多问。

第二天是学校的运动会。周老师显然很看重这次的运动会,还特地用班费买了些水果,专门犒劳运动员们。

可如是班里的运动健将,目前已拿下了长跑冠军。现在的她正准备去参加参加下一项比赛的时候,安烁正在一边给她拿着衣服。

这时,林姗走过来,让安烁的书包借给她用一下。安烁很高兴,因为在宿舍里的三个人已经很久没有和她说过话了,也许林姗正要和她握手言和呢。虽然可如拦着她,她还是毅然地把书包借给了林姗。

运动会结束时,周老师在班里夸奖了大家的表现,最后却尤其批评了一些同学不为班集体做贡献,贪图小便宜的行为。安烁并没有在意这个小插曲,因为可如拿下好几项冠军,可如妈请她们俩好好地吃了一顿大餐。

运动会以后,对于安烁来说,发生了两件大事:一,周老师一直迟迟没有再提盗窃事件;二,林姗和李理这对公认的班对分手了。林姗和周清桂走在了一起。

第一件事和安烁有着很大的关系,可第二件事和安烁怎么会扯上关系呢?因为李理居然当众送了一朵玫瑰花给安烁。

这天中午,安烁正在请教何乐为一道数学题目。这时有人敲了敲她的头,她回过头,阳光有些刺眼。她本能地眯起了眼睛,这时李理的脸挡住了光,他的脸和她只有一拳的距离,安烁的眼睛由于被强光刺激后看不清楚,只觉得前面有一坨什么。当她眼睛恢复正常后,定睛一看,居然是李理的脸。她赶紧往后拉远和他的距离,后脑勺却又砸到了后面何乐为的额头。安烁红着脸给何乐为道歉。

李理看到她慌乱的样子,觉得好笑。抿着嘴巴,右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里的自信像是暗夜里的星光,安烁的脸不由得红了起来。李理却突然掏出一朵玫瑰花。安烁愣在那里,想着这花是给自己的吗?

班里一片哗然,都在起哄着,还有人吹着口哨。安烁看着李理得意的眼神,想接却又不知道该不该接。这时的可如并不在教室里,安烁无人能够求助。何乐为倒是在他身后轻声说:“安烁,好好学习,千万别早恋。”安烁这才意识到接了花就意味着要早恋了。可是李理眼里的期待,实在让她不好意思拒绝。只能尴尬地立在那里。

“接了花,也可以不和我谈恋爱,只希望你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班里又是一片哗然,尖叫声,口哨声,震耳欲聋。安烁更恍然了。她正准备接起玫瑰花,后面的何乐为又轻声说了句:

“安烁……”安烁听到他在喊自己,可是她看着李理眼里的期待,还是接受了花。事后,林姗在宿舍里沉默了几天,明显不开心,而作为她的铁杆粉丝谢敏,总是故意在安烁面前说:

“肯定是李理为了挽回爱情,拿安烁惹林姗吃醋的。”安烁心想自己难不成又做了树敌的是事情吗?

事后,除了每次看到安烁时那深深的笑意,李理并没有什么实际行动。而安烁也没有特别在意,因为宿舍里,大家对她的敌意更深了。

原先安烁为了赢得宿舍里另外三个人的友谊,自觉承担起了宿舍里所有的卫生事宜。在接连两次为宿舍赢得了卫生流动红旗,还被周老师夸奖后,汪贝贝已经开始和安烁在一起有些互动了。可自从运动会后,汪贝贝又开始不和安烁说话了。

这天,安烁又在宿舍里打扫卫生。谢敏却嗑起了瓜子,扫的宿舍里到处都是。安烁没办法,只能等她嗑完了再扫。谢敏却不依不饶地说: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有些人表面上是在打扫卫生,背地里是想要探查我们的好东西都在哪吧?”汪贝贝想劝谢敏,轻声说:

“最近也没有再丢东西了啊。”

“呵呵,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连运动会的水果都能明目张胆地偷,我们还和她住在一起,真是太倒霉了。”汪贝贝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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