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放下书卷:“也是。”
正要高兴,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走出的红衣。
“陆生,牵马。”寒风鼓动着男子的衣袍,红衣在翻飞,像是冬日的烈火,温暖人心。
众人惊愕的看着端坐于马前那风华绝代的男子,看着他的长发在空中飞舞,鲜衣怒马,冷冽的凤刮在男子白皙莹白的肌肤上,他却依旧泰然处之。
“主子。”陆生担忧的看着与自己并排的男子:“主子……”
“赶路吧。”濮阳风华什么也没说,直视着前方任由寒风禀冽。
三千将士看着男子坐于马前,在寒风中仍就像是走在最温暖的地方,那般惬意。
一直回味着男子说的最后一句话,濮阳玉仁从帘卷的缝隙中直直的看着男子挺直的背影,还有那翻飞的一角,那般冷的天气他都不用穿戴披风的吗?
紧紧的拽着手心里的狐裘,他说,阿玉,不可任性。人便走出了车鸾,替代他穿行在寒风中。濮阳风华,朕没有你想象中弱小!
放下帘卷,阻隔了她的视线。
濮阳风华,如果你对我的好是不含任何杂质的,我想,我真的会被感动的。
站在寒风禀冽的山巅上,濮阳玉仁张开双臂,任由寒风穿行而过,这便是自由的呼吸呢。
深深呼吸,开始埋头挑选着一旁的树叶,欣喜的扯掉一枚放在唇边,一首江南小调从口中溢出。
很简单的调子,却很温馨。
濮阳风华手里抱着暖炉,静静的立与少年的身后,源源不断的热流从指尖流泻。
最后一个音回荡在山谷里,濮阳玉仁回头朝来人轻轻地笑了笑:“皇叔,阿玉吹的可好听?”
点了点头,没想到一片树叶能吹出这样清澈而不含一丝杂质的音乐。
“回去吧。”濮阳风华将手里的暖炉塞在少年手中,指尖碰触到少年冰凉的温度,眉头轻锁,略带责备的将少年的手掌握住,将源源不断的热流传递给少年。
惊愕的看着男子在雪地上映衬的有些苍白的脸色,别扭的想要拿回自己被紧握的手指,却是徒然。
不一会,冰凉的手暖和了,就连身子也暖了几分。
“走吧。”说完转身行走在雪地上,皑皑白雪下,一道鲜红的身影行走在风雪中,飞扬的发丝上凝着细细的水珠。
乖乖的跟在男子身后,避了肆掠的风霜。
“主子,该用晚膳了。”陆生看着回来的人,恭敬道。
“嗯。”
因为这次濮阳玉仁的出京并没有宣告众人,大家都以为是哪家公子跟在濮阳风华身旁历练罢了,自然,陆生并没有朝濮阳玉仁行礼。
“阿玉,走吧。”濮阳风华看了一眼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少年道。
看着男子缓和的神情,濮阳玉仁也搞不清自己为何心情顿然就雨过天晴了。大概是被奴役的太久,自己也有些怕他了吧。
陆生低下头,偷偷的笑着。
回到自己帐篷,看着一袭男装的虞凰坐于书案前,娟秀的五官在昏暗的烛光下闪耀着魅惑的光。
摇摇头:“凰儿啊,穿上男装是一个失败的决定。”这般模样,就是穿上十件男装也掩盖不了她满身散发的娇媚气息。
嗔怪的扫了一眼少年:“这个决定是陛下你做的吧?那不是说明陛下很失败?”
上前捏了捏少女的下颚:“好个伶牙俐齿的女子。”
拍开少年的魔抓:“奴婢做了晚膳,恐怕你也用不着了。”灵敏的嗅了嗅少年携带的莲香,酸酸的说道。
看了看少女投影在宣纸上的睫毛,叹了口气:“去端来吧,我正好有些饿了。”大概是看不得少女流露出伤心,她违背的说着,其实,她一点也不饿。
不确定的问道:“真的?”
点了点少女的琼鼻:“嗯,去吧。”
看着少女翩飞的身影,濮阳玉仁无声的笑了笑,世人都说虞凰是杀人不见血的女魔头,再她看来,她也不过是一个有些孩子心性,会闹别扭的少女罢了。所以,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着她,将她视为妹妹,大概是从心底想要给这个少女最后一丝纯净。
一股冷风从帐篷的帷幔上灌进来,濮阳玉仁警觉的抬头,看着隐在暗处的阴影。
带着强劲的冷风灌入,一道银光带着浓浓的杀气刺向濮阳玉仁。
脚下轻移,快速的躲过黑衣人的招式,飞身出了帐篷,她不喜欢在狭隘的空间过招,因为她不喜欢浓烈的血腥味。
飞身扑向空旷的地带,视线扫视了一下下方,才发现二十多道黑影穿梭在周围,伺机而待。
听到打斗声的濮阳风华走出帐篷,看着与黑衣人搏斗的少年,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上:“陆生,保护阿玉。”
“可是……”
“去!”凤眼凌冽的看向欲要辩解的陆生,双目寒光。
“是。”陆生看着男子的冷目,飞身加入混乱中。
虞凰提着食篮焦急的看着与黑衣人作战的少年,极力的克制着想要去帮忙的冲动,她不能泄露出自己的武功套路,濮阳玉仁说过,绝对不行。
掩藏在广袖里的手握成了拳头,面上却无比平静的看着那场厮杀,只是视线一直紧紧的追随者少年的身影。
濮阳风华长身玉立,似乎那少年与他毫无关联。
濮阳玉仁手中并没有兵器,只能素手与其较量。
出手的同时,分析着来人的武功套路,眸子微眯,看来绝煞盟是不想混了,竟然接了刺杀她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