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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生 二

两个月的时间很长,长得文白感觉自己的望穿秋水被拉长成五百多万秒的长度,并平均摊开在每一天的每一秒。度秒如年,并按数学程式升幂。长得小V的新歌都出了两首;两个月的时间又很短,短到两个月一过,文白就貌似忘了有写纸条的这等灵异的事件……

他的记忆定格在两个月的长度,并随岁月的推移而反方向淡去……

但,时间真的跟可怕:定义悲喜,诠释生死,注解花开花败……

同年不同月,11月20日,文白在宿舍百无聊赖,在QQ上和他的那些阿猪阿狗瞎掰。

恍惚间看到自己那只QQ的广播小喇叭一跳一跳,点开一看,是个叫“草青”的猪头。

“草青啊,不认识……嗯,不过那猪头的头像挺可爱的,给猪头个面子。”一边嘀咕着一边信手加了好友。

“那个,你好啊!“猪头马上发来消息。

“?”

“你好啊”

“?”

“你好”

“?”

“你干嘛啊!有坑啊!”

“走个台步先”

“啊?”

“先来个自我介绍嘛!猪头!”

“我,女,20,汉族。你呢?”

“不认识”

“不要逼我骂人!”

“呃,骂吧,听着呢……”永远亘古不变的语气,泰山崩于前而脸不变色。

“自惭多情误梵行,入山又恐误倾城。世间哪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这世道,喜欢爱情的人不多了,喜欢佛的更少了,所以由此得证同时喜欢佛和爱情的,可以说是火星撞地球了。哈哈,我就是那火星!现诚觅地球。男宾止步噢!我的QQ是234852259,详情请咨询13806921514。一起探讨仓央嘉措的情诗哇哈哈!另,小V的歌很乱感觉啊哈哈……”

“呃,这骂人的话貌似在哪里见过。还有那哇哈哈很有我的风格嘛!”

“雷啊,劈死我吧,如果你怜悯我的无辜,那就劈死和我聊天的那家伙!”草青一脸欲哭,心里狠狠地想念几分钟前还没认识某人的逍遥生活……

“对不起,《仓央嘉措诗歌》,《情歌》,能否唤起你内心深处的良知和记忆?”

“难道是!哇!我想起来了啊!真的想起来了啊!你是地球!地球啊!哇哈哈,男的女的?”文白突然灵光一闪,豁然开朗。

“……”

“说话啊地球”

“女的!T_T”

“我知道啊,你刚才自我介绍的时候不是说啦!你好啊地球。”

“你!你!你好!你叫什么名字?”电脑另一头气沉丹田,酝酿风雨。

“你想干嘛!”

“不要这么敌视嘛。你妈是不是从小教育你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啊。建立我们的聊天基础嘛!”

“文白”

“哈哈!哈哈哈!好搞笑,文言文啊文言文,白话文啊白话文!”

“你大脑皮层很有坑嘛”

“谢谢,你几岁?”

“又干嘛?”

“看看我们有没代沟嘛,有没发展的空间啊!哇哈哈~~”

“20,不要哇哈哈,哈得我心里憋屈!”

“哦,喜欢什么?”

“?”

“找点共同语言嘛!”

“吃饭睡觉禅钢琴,喝茶音乐苏打绿”

“你好有文采哦!”

“谢谢,就一般啦!哇哈哈!”

“专业?”

“钢琴”

“看不出来!还以为你是数学的。”

“我数学好烂哦嘿嘿。不好意思哦,让你失望了啊哇哈哈~~”

“那你还写什么‘由此得证’这类这么深奥的专业术语!”

“那是为了建立心理上的一种平衡嘛~~”

“……爬开……”

“哈”

“年级?”

“大二”

“星座?”

“巨蟹”

“身高?”

“呃,这个就很严肃了。很精华……”

“几天洗次澡?”

“一天”

“好勤奋哦。口头表扬一次!有没前科?”

“喂,你在干嘛!”

“在电脑上笑啊……”

“我是说你想对我干吗?”

“没干嘛,问问而已嘛,至于吗!”

“听人说理论上女生第一次和男生说话都会比较害羞。但是,我看看你啊……哎,两点!”

“什么两点?”

“一,你脸皮应该比脚丫还厚!”

“那二是不是我不是女的!”

“哇,你真的是聪明伶俐啊!”

“我你个棉被枕头!”

“啊?”

“你把这当成骂人的话听就成!”

“哇,你这话好艺术啊!从语法上看,是‘你个头’的扩展句,‘枕头’和‘头’共用,而前缀以跟‘枕头’相似的睡觉工具‘棉被’,衔接得无与伦比啊;而从语义上讲,这话既保留了‘你个头’骂人的风味,又加入了新鲜元素,使句子更贴近自然;但从作用上看,既骂得酣畅淋漓,又使被骂者一头雾水,自己又不失风度!强悍!”

“你真的是学钢琴的吗?”

“是!”

“那说的话怎么这么中文?”

“那是因为我道冠古今,博学东西嘛哇哈哈!”

“不要脸……”

“你怎么又骂人了?”

“我不是骂人,是陈诉事实!”

“哇,饭糊了拜拜!”

“哇,你在宿舍违规用电!”

“哇,你怎么知道的啊?”

“省略号省略号省略号”

“告诉我嘛,又不占你便宜。”

“小宇宙小宇宙,别爆发别爆发!”电脑前的草青嘀咕着嘀咕着,两分钟后,温和地回答,“我是校自律会的……”

“哦,为什么告诉我这个?”

“自律会是管宿舍的T-T”

“哦。无视。哇,好难吃的饭!”

“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啊!”

“不跟你说了,下去打饭去。拜拜!”

“喂,别走……”

“你想干嘛?”

“呃,好像没事。记得在外套的里面再穿件背心噢!”

“哇!你怎么知道我会直接穿外套!”

“嘿嘿嘿嘿拜拜”

“现在的女生越来越无聊了啊!”文白顶着死不瞑目的表情利索地穿好外套,再,套件球服,拖着超级人字拖嘀嘀咕咕下楼觅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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