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这话,陆夫人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接口说下去,别人的家事,人家喜欢在你面前抱怨,但却不希望听到你的多嘴,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哪怕你心里充满了鄙夷或不屑,你的面上也只能挂着微笑。
“想不到以前那个纨绔女变得如此的光彩夺目,真是让人意外。”贝夫人看着舞池里神彩飞扬的云苏,眼里满是复杂之色。
“意外是意外了些,不过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这话说的是一点也没错,但陆云苏一下变得如此的耀眼,也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比起贝夫人对陆云苏的印象不佳,童丽对云苏这个人,虽然算不上喜欢,但却并不讨厌,她跟陆文西交好,自然知道文西对这个侄女的疼爱与重视,俗话说物以类聚,一个人的品性如何,看与她交好的朋友就能看出,陆云苏能得了文西的喜爱,相必真实的品性并不如表面表现一般,纨绔不堪或许只是她的表面伪装罢了,不过这跟童丽没有什么关系,她跟文西关系好,也只限于跟文西的关系,真正的陆云苏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不想深究,也不愿意深入了解。
“可不是,没想到丑小鸭也有变天鹅的一天。”另一位夫人酸溜溜的说道,以前陆云苏名声不好的时候,她跟别人提起时,总是满脸不屑,如今看到耀眼无比的陆云苏,她心里除了不悦,更多的是嫉妒,这就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人,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
“什么丑小鸭,那陆云苏以前虽然性格浑了些,但却是个实打实的美人,以前性格遮掩了她出色的容貌,现在性格变了,大放异彩,我觉得挺正常的,你们也别大惊小怪,江老爷子亲自挑选的孙媳妇,怎么会差呢!”
“哟,以前没见你帮陆云苏说过话,怎么今天对她如此维护,难不成你想让她做你家儿媳妇,我说肖夫人,人家可是要入江家的,你就别痴心枉想了。”
“你乱说什么呢!我不过夸赞了陆云苏几句,你就说这种话,是想把我们肖家置于何地。”肖夫人目光一瞪,看着原先说话的谭夫人满脸不悦。
“哎!你瞪我做什么呀!我不过实话实说,你这样子是不是心虚了。”谭夫人被肖夫人瞪的脸色不愉,吊着眼角就反驳回去。
“你……”肖夫人听着她怪里怪气的语调,火气一下就上来了,正要用言语反击回去,就见旁边的童丽朝她打了个眼色,让她不要再说了,说着朝某个地方努了努嘴,肖夫人往那处一看,只见陆文西正朝这边走了过来,她只好闭了嘴,但仍旧不忘狠狠瞪一眼谭夫人。
“我什么?肖夫人你倒是说呀!说不出来了吧,依我看,你就是想说些陆云苏的好话,好巴结上华陆两家,我说的对也不对啊!”见肖夫人不说话了,谭夫人不依不饶起来,她对云苏印象不好,所以听到肖夫人帮陆云苏说好话,她便是极尽嘲讽之事。
“行了,谭夫人,你适可而止吧!”童丽听不下去了,冷冷的瞥了谭夫人一眼,神色十分的不悦。
谭夫人还要说什么,眼角瞥到不远处走过来的陆文西,张了张嘴,却是咽下了到嘴的话语。
相比别人对陆云苏或称赞或嫉妒的议论,任慧仪却是一脸阴霾之色,以前的陆云苏虽然嚣张跋扈的讨人厌,但也因为她这样的性格,很好的衬托了她们家云茹的温柔端庄,以前人人说起陆云苏,那是鄙夷又不屑,而说云茹,那是称赞有加,相比陆云苏的臭名昭著,云茹则是豪门千金的代表,虽然云茹容貌不及陆云苏,但那又怎样,想娶他家云茹的人如过江之卿,而陆云苏,空有容貌,除了脑子抽风的江家,谁又愿意娶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
可现在,听着周围的人对陆云苏的议论,任慧仪心里的危机感油然而生,如果说以前的陆云苏是一个空有容貌的纨绔女,那她现在就是一颗散发着光芒的珍珠,以前的陆云苏有多浑,现在的陆云苏就有多清,以前的陆云苏性格火爆的一点就着,而现在的陆云苏,恬静、淡然,不管你的话里绵里藏针,还是直接的针锋相对,她都能不动声色的给你重重一击,等你反应过来想还击回去,她早已退到安全区域,浅笑嫣然的看着你如小丑一般气得跳脚,这样的陆云苏太陌生,陌生到想让人除之而后快。
想到以前在陆云苏面前占尽上风的云茹,自陆云苏性格大变之后,次次吃瘪,而且连向来不喜陆云苏的老爷子老太太都对她称赞有加,这让任慧仪心内充满了愤恨和不安,愤恨的是二房处处被大房压制,现在的掌权人是大房的陆文东,以后会是陆元青,而他们二房,哪怕文南同样优秀,元杰各方面也超过陆元青,但就因为老爷子的一句长次之分,二房必须退让,凭什么,凭什么二房就活该笼罩于大房的阴影之下,他们有能力,为何就不能与大房公平竞争,夺取属于自己的一片天;而不安的是,她向来引以为傲的云茹,要被陆云苏那个小贱人夺去所有光芒了,不行,她必须要做点什么,她一定不能让陆云苏压云茹一头,她的云茹才是最优秀,最耀眼的,而陆云苏,只能掩于云茹的光环之下,永远仰望云茹。
这样想着,任慧仪看着舞池中央的云苏,心里已开始算计,怎么样才能彻底毁了陆云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