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宸溪刚刚跨进迷雾之中,寂非欢也随之而来。两个人保持了几步距离,谁也没有再向前一步,仿佛都是怕对方会趁机下黑手。
“寂非欢,我奉劝你还是别动手,这迷雾里面到底有什么,现下还未可知,你可别白白浪费力气。给别人做了嫁衣!”
玉宸溪看到寂非欢,反射性的就向后退去。这人太过死缠烂打,而且每次还不下死手,他看的着实窝心。
毕竟,这斓国国师,没几分狠劲儿,怎么可能国师位置一坐就是七年,无人出其右。
寂非欢眸子一凝,拱了拱手,“玉王爷,只要你不对我****手,我自然也不会对你出手,毕竟你说的也对,可能一会儿我们真的要携手抗敌了。”
容澈和顾君歌已经进来许久,而且他的伞好像还在顾君歌身上,一会儿如果真的和容澈对敌,也实属无奈……寂非欢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毕竟他是真的不想跟容澈为敌。
“彼此,彼此。”玉宸溪显然并不相信寂非欢的话,此人行事实在是古怪的很,常常不按常理出牌,还是要小心为上。
况且明眼人,一眼就看的出来,这云隐似乎和寂非欢关系非同寻常……
寂非欢唇角带笑,抬步向前走去,身后的玉宸溪总是和他离了一段距离,两人相互试探,却又相互防护,就是不曾出手。
放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在自己身后,寂非欢还是有些不放心。
寂非欢想了想,突然停了下来,说道:“玉王爷,我觉得咱们还是一起走吧,相互有个照应为好。毕竟这迷雾之中是深不可测。”
玉宸溪虽然隔的有点距离,寂非欢的话是合着真气说的,他自然听的见,冷哼一声,“寂非欢,我说不会伤你就是不会伤你,真是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也罢,我就和你走一起。”
只见迷雾中一团紫影,瞬间就移到了寂非欢的身旁。
当世两大风华人物,在此刻竟然都是嘴角带笑,一个邪魅无比,一个淡然处之,两人同时出声,“请。”
随后相视而笑,向前走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这句话用在他们身上,再合适不过。
容澈揽着顾君歌渐渐的行到了迷雾中心,容澈一直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如果他是神兽,他绝对会选择在这个地方动手。所以,这里的每一步,容澈走的都格外小心。
顾君歌反而是没有感到一点害怕,她反而安慰道,“也许只是神兽的恶作剧呢?毕竟是神兽,怎么可以杀人呢?”
容澈刚想接话,这个女人实在还是有点单纯了麽?空气中的劲风扑面而来,咯的他脸疼。
伴随而来的是二十八根竹子,向他和顾君歌全身个个重要器官直刺过来。碗口粗的竹子,并不显得笨拙,而是像利剑一样,所向披靡,以强势的姿态向两人袭来。
顾君歌的眼睛里只剩下竹子向她刺来的画面,动也不敢动一下,她是不是又成了别人的累赘?
容澈冷哼一声,“雕虫小技。”竹子转瞬既至,容澈的动作更快,一道雪光闪过,他的手里出现了一把雪色银剑,容澈抱着顾君歌掠向半空中,长剑向四周挥去。
粗壮的竹子遇到削铁如泥的宝剑,立刻被剑气劈的七零八落。
这一幕被一双紫色的眼睛尽收眼底,嘿嘿,这只是个开始,想做我的主人,也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一群愚蠢无知的凡人,既然如此,本尊就送你们去黄泉路上秀恩爱吧。他不需要主人!
容澈抱着顾君歌缓缓下落,变故已生,他们刚才所站立的地面,松软的泥土不断的在碎成一块一块,从里面突然横空冒出出来无数的铁板细针。细针上面隐隐有寒光一闪而过,只要人接触到这长长的细针,那锥骨之疼……
容澈眼看落势不成,抱起顾君歌就要往上方掠去,这时三块淬着细针的铁板从三个方位夹紧而来,势要将他们夹成肉泥。
铁板相夹和只需要一瞬,容澈的脑子里已经转了数个念头,为今之计,他也只能这么做了。
“抱紧我。”容澈的声音里并没有一丝慌张,顾君歌点了点头,伸手抱住了男子有些纤细的蛮腰。
三块铁板已经急不可耐的移过来。只见容澈的长剑直直的顶着头顶上方的铁板,左右脚分别挡住两方夹攻的铁板。
“容澈!”顾君歌清晰的听见无数细针刺入肉体的声音,但是男子的腿还是就那样直直的放在那淬了万根银针的铁板上,连抖也没抖一下。
他用他自己的身体,围成了一道坚实的肉墙,挡住了所有的伤害。
男子有些温和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别怕,有我。”
任何一个武林高手没有任何借力的东西,就这样悬浮在半空中,都是不可能的,何况还有一个不会武功的顾君歌。
“为什么?”为什么对她这么好?顾君歌的声音带了一丝幽怨,这个人凭什么对她这么好?
“我喜欢你,你信不信。”男子的声音里面带着浅浅的笑意,似乎此时他并没有万针刺身,就是在与人闲话家常。
不管怎样,只有他在,都不会让这笨女人受伤的。看来,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了眼前的这个女人。那又如何?喜欢就是喜欢,既然,已经爱上,那么从此以后,她就只能是他的!
顾君歌看着容澈已经发紫的嘴唇,额头上不住冒下的冷汗,原来这针竟然有毒。这神兽已然成了精吧?竟然想出如此毒辣的招数!
容澈的两个脚底板是不是已经被毒针给完全刺穿了?如果没有她这个累赘,容澈自己完全是可以应付这毒针的,她似乎总是在害他?
千言万语最后似乎只融成了一句话,“谢谢。”顾君歌仰起脸蛋,对容澈展颜一笑,忍住要夺眶而出的眼泪。似乎是想记住他最后的容颜。
容澈察觉不对,语气里也带了几分不安,“顾君歌,你要做什么?”
顾君歌的双手缓缓的放开容澈的腰,就这样任由自己身体缓缓的坠落下去。她看着容澈有些气急败坏的脸色,还有那紧张的神色,在心里默默的说了声,谢谢。她欠容澈的实在太多了。
如果不是她想要看这所谓的宝物,容澈也就不会跟来。也就不会有这后面一系列的事情发生。
容澈的双脚会不会就这么废了呢?一滴眼泪无声无息的滑落下去,容澈,我对不起你。
单看容澈的穿着和平时的举止,一定就是非富即贵。明明是大家族的公子哥,却每每为自己出生入死,又为何?
若是有来世,她愿不要再遇见了。好像从他们相遇,容澈就一直活在危险当中。
容澈,你一定要活的好好的!顾君歌闭上了眼睛。咬紧了牙关。她怕疼,很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