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的宫殿里,本书陪着陌晚,虽说都为人妇不再是主仆,但本书不舍陌晚,时常在宫中走动这是段添皓临走时的吩咐。怕陌晚寂寞冷清着,也怕她哪里不舒服,有个本书至少为让陌晚开心点。
“本书,你让奶娘把天平抱过来,对了,你也身为母亲,多回府去照看你家儿。这里有奶娘就可以了~”陌晚慢慢说道,看着几案上凋零的建兰和水仙,心中惆怅开来。去了就是去了,永远不再了,而我也快不在了。本书走后,偌大的宫殿静得出奇,陌晚用锦帕堵住口中异物,殷红鲜血十分明了。奶娘抱着熟睡的天平过来,陌晚第一次清楚瞧着他,他真像他爹,眉宇之间有股英气在逼人。
晚膳,太医求见,“皇后娘娘,臣实在不能再隐瞒,这是微臣开的药方子,娘娘喝了会日渐康复~”
“多谢你帮我隐瞒病情和你的药,只不过喝了再多的药也于事无补,我的身体自己最清楚~”陌晚悠悠开口。
太医不忍暗叹,娘娘倾国之色难道真要香消玉殒,红颜注定薄命吗?回府后偷偷书写一道密函送往边境。
两国边境,两军对峙,段添皓军容焕发,士兵高举旗帜,吹响号角,高喊靖国,为当今陛下助威,在众人助威中让开一条小道,段添皓从营帐中出来,刚毅的脸庞和黑黑的肤色在明媚阳光下显得很强大。枫夜和瑞夜跟在其后,注视着段添皓随即命令,一副将附在枫夜耳旁碎语几番,递上一份书信。瑞夜斜眼看见书信上二字“加急”,推动枫夜赶紧提交给主上,两人对视了会,默契十分。此事可大可小,虽战争在即,但太医遣送的加急信必有蹊跷。
段添皓看了他们递上的加急,扭拧的眉头紧皱一起如同小雏菊,一瞬间脑海里闪过千万个画面,是走是留?走,是心的急切;留,是他的承诺。一个命令,遣枫夜和瑞夜两人日夜兼程把他的东西亲自交给皇后,他要留,速战速决。
枫夜瑞夜带上东西立即上马赶往宁州,段添皓则赶赴约定的黑沙漠,这里的沙漠不是黑,之所以称之为黑沙漠,因为以往两军交战,这里没有人活着出来,全部战死沙场,带着悲壮的呼啸声在沙漠中奏起英雄魂。
两军的士兵们守候在外,两军最高统帅进入了黑沙漠,无人知道二人现况如何,顶着烈日暴晒,张望着黑沙漠的入口。
“等候多时了!”耶律秋澈不屑道,他身性狂傲,话语间充满挑衅。
“废话少说!”段添皓眯了眯眼,旋手捏紧手中剑。
两人同时亮出武器,各退几步,锁住目标。段添皓跃身而上在空中划出一剑,剑气逼人,剑锋陡峭。耶律秋澈连退几步,嘴角微翘,不愧是靖国的君王,一统天下的雄心绝不可以就此放弃。太阳炙烤黑沙漠,风沙随风飞转,刮到两人刚毅的脸庞,两人缠着彼此,汗珠飞出,缠斗多时,也分不出上下。两人心照不宣暗叹,今天算是遇见对手了!
外面士兵守候一天,夕阳落幕,长夜漫漫,两军都不敢轻举妄动,只盼他们的主子胜出而回。夜晚,黑沙漠冷得只让人哆嗦,昼夜温差巨大,段添皓与耶律秋澈仍旧缠斗,分不出胜负,瞥眼周围心底泛出一丝焦虑,再这样耗下去就算赢了,她也等不及了。耶律秋澈从他的招式中察觉出他的出神,瞬间出其不意段添皓放弃比试腰间身中耶律秋澈弯刀,就在此刻段添皓从袖子中出来一把暗箭直射耶律秋澈的心。这一刻耶律秋澈后悔自己太大意,口中迸出鲜血,没想到堂堂汗王就这样死了,带着怨恨和不服,睁眼离开。耶律秋澈倒下的那刻,段添皓腰间活生生被弯刀刮了两次,只是看着耶律秋澈死前嘴角的微翘让他觉得不安和不详,腰带勒紧留血的地方,筋疲力尽走出黑沙漠,狂奔靖国宁州。
清凉的月洒下银光,透着窗外的缝隙溜进殿内,树欲静而风不止,也跟着进来,拂起了帐帘,飘舞飞扬。陌晚梦见很多很多故人,他们微笑得向她招手,她一步一步向他们走去,熟知被本书的惊呼声打破她的“团圆”。本书深夜进宫探望陌晚,原来是有急事,看着枫夜瑞夜献上的锦盒,她心里捉摸不定,微微颤颤打开锦盒,是红绸。一股热腾腾的暖流从心底流向四肢,这是一种只有他们懂得语言和默契,这是他给她的承诺和等待。“待红绸满绿林就是我来接你之时”她紧拽着红绸,盯着红绸,不知道她能否等得住,身体如灯油耗尽,星星点点即将熄灭。
夜深人静,已是二更天,陌晚留住本书,畅谈关于段天平的事,她知道自己看不见他的长大,也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从熟睡中醒来,陌晚突发觉得神清气爽,打开窗户,皎白的月光映衬整个宫殿明亮如雪,陌晚突然好想跳舞,她从未跳舞,伴随着窗外虫鸣和月光,舞姿翩翩而起,这一刻本书觉得陌晚很美,欲离开凡尘的仙子,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她起身,也融入陌晚的舞中,两人默契十分,双手兰花指向婵娟,莲花步子细碎碾开,两人双双飞开手托明月共襄盛举,正值唯美和欢喜中陌晚眩晕倒地,本书惊呼宫婢,请太医,事出突然,猝不及防,众人伤心欲绝。
翌日,皇后甍,发丧的消息传遍全国。也许她等不了,或者她不等了,就这样离开,不带任何一丝情,段添皓赶到之时,众人哀号,愤怒斥退众人,独自抱着陌晚,泪不止,男人的泪全在陌晚身上流尽。身重剧毒的他默默守候着陌晚,不宣太医,不让人伺候,“陌晚,你去哪里,我都要找到你,就算是黄泉路上我也要拉着你!”
时间过去一天一夜,安葬皇后娘娘的国丧即将开始,枫夜愿琳瑞夜本书进殿劝说主上时候猛然惊呼,众人眼眶湿润带着不舍和伤心。段添皓拉着陌晚的手,两人合眼静静躺在床榻上,远看像是熟睡中的夫妻,安详甜美睡着。床榻边一封书信,愿琳发觉拆开信件一看,是哥哥的笔迹,把他和陌晚合葬在一起,不进皇陵,而是竹林。
五年后的春天,宁州细雨蒙蒙,“平儿,平儿,该是祭拜你父皇母后的时候了~”愿琳带着段天平还有枫夜瑞夜本书前往竹林,“姨母,祭拜父皇母后不是在皇陵吗,怎么到这儿呢?”
“清明祭拜,该是真身,之前太小,如今平儿长大,有些事也该知道。皇陵合葬是平儿父皇母后的衣冠冢,而此处才是他们的陵墓”愿琳语重心长说道。
远离这片清幽的地方,在那干燥沙漠中留存另一对,“耶律秋可,你是不是后悔娶我了?”祁连缠着耶律,耶律微笑低语:“我是后悔了……后悔跟你和亲……但不后悔娶你。”莫祁连听一起一伏,好让人揪心羞道:“讨厌~”
梦初醒,恍如隔世,孤单一人独坐在办公桌前,眼珠定格在那桌上的相框,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画像,她有点错乱,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好像存在过却好像没有。远处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没有回神反被来人转身夺去手中的相框,男子很不满边擦相框边问:“你是什么人,难道不知道任何人进来都不准动我这里的东西吗?”依然低着头,不瞧一眼眼前的女生。
女生看到他紧张那相框样子便知道她对他很重要,反倒觉得妈妈安排的相亲有点尴尬“不好意思~我——我是——是新来的”女生没有实情相告,纠结着是走是留。忽然电话响起,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同时男生那边也响起电话,各自接听电话。
女生挂了电话,看见男生正在通话,想了想还是就走了。男生电话里得知此次妈妈安排一女生来和他相亲,是相框里的女生,她人走了,心里突然急了起来,“妈,那我知道了,先不跟你说了哦!”立即挂了电话,追了出去。
女生走出餐厅大门,穿行马路听到身后一声呐喊,她转过身正眼看到眼前男子不是别人是刚才办公室的男子更是梦里的男人,一样轮廓,磁性嗓音……男子看见她转身那刻,是她,梦里的是她,两人默默注视彼此,不静不闹,时光的隧道拉开彼此的记忆,有喜有悲。男子轻轻诉语,走近女生身边,附在耳畔低语:“小红帽,我们的‘shareho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