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凶戰危論
陳耀卿
兵可百年不用不可一日不備昔在聖明之世未嘗廢戰陣之具未嘗無撻伐之師蓋天生五材民並用之廢一不可此向戌弭兵之舉所以徒託空談也曩者黃帝與蚩尤戰於涿鹿之野大禹則討有苗文王則伐崇密湯之征夏也十一征無敵於天下武之攻商也八百國大會於孟津是兵戰之事亦聖王所不廢然而其戰也其所以除暴也其所以行仁也拯斯民於水火者此戰登斯民於囗席者亦此戰除天下之荼毒者此戰致天下於乂安者亦此戰故其戰也民不以為摧殘暴虐而以為愷悌慈祥降及後世威力相尚德禮不修於是以強攻弱以大制小以眾敵寡而春秋以降遂無仁義之師迄今則兵禍之烈尤為囗古所無古時兵器不過干戈劍戟弓矢刀矛而兩軍相搏之餘爭城則殺人盈城在野則殺人盈野今更易而為鎗囗鎗力所及雖僅二三千碼囗實猛烈異常其重不下千萬斤其力可及數十里雖有險阻當前而一轟之威能使山崩石裂近來泰西各國因見非有利器不足以海上爭雄於是愈製愈精愈造愈妙浸假而前膛變為後膛矣浸假而鐵囗變為鋼囗矣火鎗本一囗也浸假而變為數囗矣火藥本有囗也浸假而變為無囗矣乃其心思之巧更有不可思議者如[奧]（粵）國近有鐵兵之制中設機器能自轉動槍囗可以齊施德國特製一衣能禦囗彈屢驗嗚呼殺人之器可謂愈出愈奇矣雖然兵凶器也戰危事也不特兩虎相鬥必有一傷勝敗之機難以預料即使倖勝而生民遭鋒鏑原野厭膏血亦大傷天地之和聞之泰西人云自咸豐二年迄光緒三年歐洲戰死疆場者凡一百九十餘萬人糜餉凡一萬二千六十五兆員然則天下事凶莫凶於兵危莫危於戰苟非大不得已何勞棄玉帛而動干戈哉比來倭奴渝盟肇囗以蕞爾彈丸之國上抗 王師既不度德復不量力率其蟊賊蕩我邊疆以致九連城鳳凰城金州旅順先後失守在倭奴方心驕志滿以為兵力強盛可與西國並駕齊驅不知此正天奪其魄以速其滅亡也將來大軍雲集蕞爾倭奴必至片甲不返而猶詡詡然索賠兵餉欲割地方多見其不知量也惟倭人之心固大有可恃始敢與中國為難然所恃者不過俄羅斯俄人最為無信陽為倭奴之指臂陰實有併倭之心如能見機從速變計尚不至受噬膚之害否則玩於掌上轉瞬必墮其術中矣蓋俄人惟利是圖不知義為何物試思同治八年即西歷一千八百六十九年俄將加支可孚謂英欽使曰大國誤於傳聞疑俄欲假道波斯洵阿吐累特河以窺印度我國雖無是心然大國之疑敝國之懼也請君與盟自今以還我俄兵有築囗臺於河上者有如川流乃誓墨未乾而俄兵已屯於河上矣越二年俄伐機窪恐英有責言先遣使告英曰兵臨機窪以討不服然土地是利願與大國盟乃使臣甫歸而阿梅大雅河已非復機窪所有矣巴黎之約不准俄船行駛黑海俄以眾怒難犯奉命唯謹乃法被德蹶而俄船之往來黑海如梭矣可見俄人貪而無厭直等信義為弁髦一旦有利可圖且必乘機而起以肆狼貪虎噬之心向之助倭奴者必轉而圖倭彼時倭奴雖悔其何及乎且倭與中國為難實為左計從來持盈保泰休息養兵方能立久大之基成囗王之業非然者恣睢暴戾者耀武揚威徼倖圖功輕舉妄動徒顧目前之勝而不知日後之衰亦即隨之如曰不然請以古鑒羅馬之盛也[戰]（雖）無不勝攻無不克版圖日廓消滅日多如歐洲各國及小亞細亞埃及等處阿非利加之北境均據而有之扼險據要列辟皆俯首稱臣迄今則陵替衰微已分數國矣如大哥國之盛也好大喜[功]（助）爭城奪地名都盛境半囗版章迄今則不祀忽諸久為他人所併矣法王拿破侖第一侈然有凌轢囗雄鞭笞六合之志傾人之國佔人之城幾欲追羅馬厥後兵敗成擒貽笑天下凡類此者不勝枚舉蓋徒逞其力而力有時窮徒肆其威而威有時盡日中則昃月滿則虧理應爾也然則倭雖猖獗亦不過盛於一時其衰有可立待也我中國苟堅守以老其師分力以擾其國多方以誤之亟肆以疲之三島八道之中必有簞食壺漿以迎 王師者安見失之東隅不可收之桑榆耶
上李傅相書
英人某
傅相伯中堂 閣下余本鄙人豈敢議閣下所理處中俄秘約之是非哉然觀今日之事情若使曾侯猶在恐應不至如是也曩者俄國強迫日本復遼東之地於中國雖是利中國實貽將來之禍根原非淺囗初貴大臣往議和於日本道路宣傳中國已有約於俄法聽者咸驚既而賠償餉囗於日本借銀於俄是豈非一大謬策乎俄國既借銀又復示惠則有所恃惡知異時不把持中國之稅[柄]（栭）以阻撓國事哉俄國新報曰中國有名而無實然則其實在俄亦可以見其意也故俄所以甯結怨於日本亦且不辭者彼意非修鄰交之誼於貴國而其中未嘗無隱慝之私俄人窺伺中國非一日之故唯恐人出於己先而奪其利也故中俄有交涉之事則費盡心思冀有可乘機會蓋欲以為囊中之物也如中俄秘約譬如投肉於虎口飽其貪饜耳日本嘗搆端於中國其本心實非仇視中國固欲防俄併吞朝鮮之禍於未萌也若朝鮮被俄侵食則中國亦必受其害日本既已知之故先發制人耳然中國惟計目前之安而不慮及此遂視日本如仇敵開俄國肆毒志於東方之端日本中唇齒之國則同其危險又同其利益故距今八年前曾侯欲訂聯盟之約於日本雖事不成而其言猶在耳當時閣下非嘗贊此哉若一思俄國禍心將發之狀則東方前程亦可以類推而知矣頃者貴國處事動輒援引德國欲藉其力而不知其不足恃也往年德與俄法同囗助貴邦之事本非為貴邦計而為自安之計耳德法本仇讎之國法欲復仇非一日之故猶欲藉俄力以雪其恥德國知之故使俄聯合德法以干涉遼東之事以解法心一旦東方風雲變色俄法有事於貴國之日即徐立自強之策德之心事如此而貴國聘師於德國以教練兵士可謂真徒勞無益也抑歐亞之間有三病國俄竊視為掌中之物故不逞爪牙而妄加威嚇唯徐設法立策以張其羽翼汲汲不怠唯恐他人染指於此耳俄於中國蓋欲不用干戈而併吞之矣中日之役德法俄三國之本心皆冀中國一敗塗地蓋德欲乘中國之敝多賣兵器槍囗於華以貪巨利而法俄欲得異日可乘之地耳若極論之中國戰敗所由未嘗不由德人任事購德國兵器之故也德商奸猾不惜其名惟利是計不若英美商人誠心從事不為欺偽至私謁成風苞苴盛行則德商長技所在貴國從來派委員購兵器於歐洲德人善用賄賂而英美不然而貴邦人乃常訂約於德是貴國所以失事也嗚呼以三千萬兩賠償遼東之地而三國之誅求日甚一日則遼東價值未知其當幾千萬兩也
中日之戰六國皆失算論
瑤林館主
自中日開囗以來日本著著爭先中國處處落後敗壞囗裂不可收拾寖至船沈師熸割地償金中國之失算不待言矣天下萬國皆知之矣雖有巧言者不能為中國諱也雖然中國失矣而日本亦未為得也當其蓄銳十年赴機一瞥之師入境先發制人使當平壤還師據有高麗全境勒兵索費中國亦不敢不償然而大局無傷也三國之師未出也徐而挾持高麗除舊布新開礦通商務農殖貨設險以守國經武以整邊比及五年蔚然一北藩重鎮矣乃進而不止涉險勞師必欲使中國一敗塗地而後已夫蜂蠆有毒而囗大國堂堂重以地大人眾甯能使之一無可恃乎即果不能戰不能守有代為戰代為守者矣日人雖得朝鮮民心不服剪髮肇亂拱手讓人俄羅斯不費一粟不折一兵指顧而收一國是日本欲紓其禍而今反促之也譬猶鮮果在樹向也風雨漂搖未能損也今摘而墮焉則人爭取之而強者得之矣昔與病夫為鄰呻吟可厭今與強梁為伍叱囗生風日本之為得為失愚者知之矣英國汲汲以通商為務據亞洲之利權執東洋之牛耳蓋六七十年於茲矣其窺我中國者無不至其要我中國者無不從雖不能共苦同甘固亦當見危而救也且救中國者即所以救英商也而乃明欺中國陰袒東洋外若聯交內實攜貳皇皇然號於眾曰我英一國之兵力不足以制日人也試問平壤已失鴨綠已渡大東溝已戰之時英以一紙書分致兩國令停戰議和有不從者與天下共擊之誰敢不帖然聽命者而乃徘徊隱忍坐視危亡三國之師起而議其後而英吉利六十年之顏西全失太平洋三萬里之隱患方長英國之失算更有在中日兩國之上者英人屢年以來經武整軍如不欲戰恐自此以後雖欲不戰而不能已德意志國勢驟盛商務驟興然環顧全球皆他人已成之局也英人既失法歡思聯德援乃與德連鑣並轡以獵利於東南洋度英人之委心相從絕甘分少者非一事矣豈惟英國中國日本亦從而媚之故德國之驟富驟強者德人之能歟亦未始非中英日三邦之力也英人挾德出而勸和此人心天理之公抑亦施報當然之道矣乃英倡之而德拒之若頓忘昔日之交者及俄法蹶起德轉追隨其後敬執鞭弭既有怨於英倭復無恩於中國搏沙作餅棄好從仇義利兩忘首尾衡決德意志尚可謂有人乎其拒英也失算也其附俄也亦失算也其又將去俄而就英也蓋無一而非失算也堂堂大國舉動如此吁可危矣法欲報德乃結俄援遂不得不助俄以收攬利權開闢新地其深謀秘計非局外所窺然要而言之則法國之所得者虛也俄之所得者實也法之所得者小也俄之所得者大也法之所為者目前之私怨也俄之所為者百世之良圖也中國有死於虎者其鬼為倀轉為虎役引虎趨利避害磨牙以食人虎則飽矣倀何為者又有養水鳥者倚以取魚縛其項而縱於水得魚則擠而出之終日勞勞飼以小魚數尾而已人則智矣鳥何為者今移歐禍以及亞其可食可取者百倍於歐洲吾不知此後之法人將為虎之倀乎抑為人之鳥乎此法之失算已在十載以前今殆將不可救藥者也若夫美利堅國別處一洲其國例不侵人地亦不欲人侵其地自南北花旗戰後修文偃武通工惠商歐洲各國方汲汲然籌餉增兵製船造囗而美獨不籌一餉不增一兵不製一船不造一囗乃至護商守口無一鐵艦快船上下酣熙舉國大富財力無所用智勇無所施幾如世外桃源翛然自得矣中日之戰美既不能勸和自應守局外之例兩不偏助乃日人缺餉美慨然以四百萬鎊假之遂使旌囗飛揚再接再厲中國不能自立俄法出而不平索遼南收東省據朝鮮如拾地芥是此四百萬鎊金錢不啻日本之鳩湯狂藥也即以美國言之亦豈計之得者哉美之西鄰惟中與日美在中國害則獨避而利則均沾日本雖強亦安能越水陸五萬里而攻其國今以助日之故北俄南法聯臂而入東洋譬如萬里滄溟風平浪息忽縱長鯨萬丈奮鬣揚鬐日月無光風雲變色舟師估客惴惴失魂而美亦不得不重整軍容添籌國債朝不保夕與各國之強鄰密邇者同然而武備久弛工徒星散不勤遠囗素少將才即奮發十年未必能敵歐洲強國也而囗議院之人心至難齊一易安而危易夷而[險]（儉）易易而難美國之算為得乎為失乎美人當自知之矣夫中國之議論固西人所鄙夷而以為不屑道者然中日之事讓無可讓不得已而出於戰則中國之失算乃應敵之師雖失而未為全失也獨怪彼五國者既強既富豈少通人智士深明大囗之重臣乃縱鯨鯢入淵虎兕出柙任聽俄人高視闊步拊天[下]（子）之背而扼其吭俄之勢全而萬國皆缺俄之力合而萬國皆分俄之謀堅而萬國皆脆可戰可守可東可西可進可退自有此戰而併吞六合之形勢遂成嗚呼豈非天哉自今以後各國之君臣苟各私其民各私其財與力則亦惟有束手待斃聽俄人擇肥而噬已耳苟欲自存其宗社自全其土地自保其人民則為中國計當自富自強急謀自立得人則治惟斷乃成而無如痿躄之病夫非有人扶不能自起也為彼五國計則宜蠲除宿忿重訂新交中國貧則助之以財中國弱則濟之以力華人之性怯不宜過猛以[遏]（英）其機華人之性緩不宜過急以摧其氣華人好學則牖之以新報新書華人多疑則示之以大公大信必使訢合無間形跡兩忘不數年而礦產出農事興工藝精商務振輪舟鐵路囗達於中區陸師海軍爭雄於外國則六合清朗天宇無塵萬國通商周流四海潛鱗不動飛鳥無驚春臺熙熙重睹堯天之日月豈非全地球六洲萬國生民之福哉然而難矣
強兵力*或作強兵論
彭玉麟
後周世宗謂侍臣曰凡兵務精不務多今以農夫百不能養甲士一奈何朘民之膏養此無用之物乎誠哉是言也我 朝兵制每省編置綠營而同治初年克復東南數省近又收復回疆皆賴歷年招募之勇而經制之兵未聞有一軍足以勝殺敵致果之任者何也蓋勇為新募非精壯不收兵皆舊充而疲老未汰也然年力富強技藝嫻熟之人皆不願充兵而願當勇其充兵者皆市井無賴衰老疲弱者耳蓋勇每月四兩餘銀即每年扣發兩月每月尚得銀三兩有奇而戰兵馬兵之皆不及焉守兵步兵更無論矣故兵額雖多與無兵等查清淮練勇雖有三千八百餘人而散漫無紀疲憊居多前任各漕臣明知其然皆以為一時裁遣恐滋事端隱忍相安不加整頓署漕督臣譚鈞培囗任不及三月汰其衰弱歸併於馬步各營頓然改觀已成勁旅以是見任事之在人認真也直囗綠營改立練軍創自前督臣劉長佑曾國藩囗任時復重新整頓成效已著各省有倣行而未盡改者有全行未改者今欲變其錮習不如以綠營為練勇兼寓減兵增餉之法為最善常人之情勤則奮而逸則偷綠營向以防守為名且有此疆彼界之分而一切築城鑿池修堤治河諸役非其任也而且安居於家待炊而食目未睹乎戰陣身未經乎沙場名為戎行之士實等游惰之民以之執戈而銜枚愚者亦謂其不可誠倣練軍之法汰其弱者老者留其強者壯者列幕而居於城墉之上日加操練倘有工役一體派行即有徵調無分畛域則力以愈用而愈出技以愈練而愈精三年之後而謂兵之不強無是理也又囗利之所在人必爭之中人之產歲獲百金則有餘若能準情酌理照舊章而優增其餉則一人為兵而居家之事蓄於此取盈焉得之可以自贍失之必至自危誰不勇於自強而肯以游惰致遭斥革哉或者謂目今餉項支絀建議者方欲減之如囗臺紅單船募廣東水勇五百名月餉自十五兩至八兩不等今擬改為額兵一律給銀三兩以期節費增餉之說萬不能行不知所增之餉即出於所減之中誠使用一兵即得一兵之力雖裁十兵之餉以併養一兵猶愈於額多而無一兵之可用也昔武侯治蜀以減兵而勝魏岳忠武以背嵬兵五百而破金兵在多乎哉
代上總理衙門書*或作上總署王大臣書
葉文銓
王爺中堂鈞鑒仁廉於前月初旬接大臣劉坤一電傳停戰議和魚電嗣又接漾電中日和局已定奉省倭得之地均歸彼有並割臺灣澎湖及許京都杭州梧州長沙等處通商賠囗三萬萬元仁廉接閱之後罔知所措伏地痛哭熟計利害寢食俱廢至於累日竊以為有不可者十焉 祖宗尺寸之土不可以與人割地求和辱莫大焉一不可也陪都根本密邇山陵居以非類萬一震動何以妥 先帝之靈二不可也撤我藩籬居之堂奧海岸盡失南北間隔徵調不靈將安禦侮三不可也外洋耽耽囗相虎視倭第島國至不能勝惟意所欲苟或效尤接踵要挾中國雖大恐無以繼四不可也且京都首善也若杭州若梧州若長沙皆腹地咽喉也外海既無奇險可爭內河倘又要隘盡據中國形勢竟攬全局設計若此意將何為五不可也今之日只湘中無外洋人跡耳湘民愚直倘以絀於見聞有違 朝命大獄將興和議必敗更端更挾勢又將以兵戎相見矣尤可慮者沼江會匪遍伏根荄藉端起囗滋蔓難圖欲平外亂反致內患六不可也 國家賦稅歲有常經年來度支幾虞匱乏苟又益此其何以支剜肉補瘡雖家居猶未可而囗國乎七不可也囗綜計關內外諸軍每年餉項纔及百分之一耳移此以徵兵則兵足以勝移此以購械則械足以勝即移此作十年行軍計用以老其師糜其餉彼區區島國亦必罄厥財賦窮蹙而止譬之道遇仇者倘不益兵自衛乃持太阿而授之柄焉固宜彼得所藉手矣八不可也臺澎罄礦產奉省棄肥饒海疆割口岸又賠囗以上傾帑藏更通商以下肆侵漁綜權出入莫可以億兆計而前此徵兵購械又復巨囗虛糜國家虧耗莫茲為甚九不可也自來有必勝之將無必勝之兵勝敗乃兵家而為勝為敗之理乃在統將綜計關內外統兵大員非無能勝之將也而各路半係新立之軍銳氣正盛但能調度合宜則又未嘗無能勝之兵也若今日者正可以出而戰矣舍戰而言和十不可也總之戰勝而和和可成亦可久戰不勝而和微特和不可恃即後此戰亦不可恃向者鎮南關之捷其前車也夫和戰大計國家之安危系焉仁廉一介武夫智識粗淺愚昧之見冒死上言伏維采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