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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兵政十四操練下(2)

防軍支銷情弊疏節

王開運

各省陸兵防軍支銷囗目不一其可裁減者有四項(各軍虛實不一其可裁減者有四項)各軍虛實不一可變通者有四項各軍弊竇不一其宜嚴禁者有四項一曰苛扣米價各營軍米駐紮之地或無可取資即有商販價值必昂且恐時有缺乏貽誤軍食其不能不由總統委員於產米之區設立糧台採買接濟者亦必然之勢也南方地多產米雖有上年中年無年之別而年無絕少即遇價貴之時每米一石重約一百五十斤價銀在二兩以上者十年之內無一二年大約上年每石銀價不過一兩中年每石價銀在一兩左右自南方買米以濟南方之軍每另有開銷每石另加口袋船力等費約銀六七錢綜核米價并各項運費合上年中年酌盈劑虛每石需銀一兩五六七錢虛貴亦不及二兩若年豐之時尚不及此數發給勇丁無分米價貴賤概扣餉銀三兩抵糙米一石約一百三四十斤雖各軍不必事同一律而即此以概其餘凡有扣米銀之軍則苛派之昭彰者也東西北方小米麥囗價銀多寡未能懸定總宜以採辦之處價值銀數為斷另加運費為準實給發勇丁庶免怨望如不論糧價低昂統以每石每月坐扣米糧銀九錢亦有扣八錢者雖偶有糧貴年分時價過於坐扣之數即以此類推藉口糧台貼賠而十年之中或九年價賤扣銀仍不稍減此宜嚴禁者[一] (三)也二曰勒受衣物勇丁雖愚衣食所資領有月餉不難自備每有統領營官置就棉衣鋪囗[包頭]裹囗等件散給勇丁若以為賞賜則誠善矣乃坐扣月餉較之勇丁自製約一倍號衣號褂統領營官各有公費本屬應辦之件往往添新換舊悉令勇丁自製只宜定為歲賞不宜勒派自辦恐有格式新舊不齊有失觀瞻甚或勇有開除其新充補者接領號衣尚須出錢與統領營官並須出錢與開除之勇方得充補又統領營哨各官及營務處時有親戚家屬[故舊 ]囗帶茶囗包頭裹囗布疋等類到營散發勇丁利市十倍不受則脅以威且餉[銀] (營)業經坐扣勇丁口糧幾何既為該管官掊克又以之曲囗人情忍恨吞聲莫可如何此宜嚴禁者二也三曰攤派欠餉軍營事件有公而亦有私其應辦公事如修築營房勢必估工加倍報銷即不報銷勇丁效版築之勞分所應也一切材料並騾馬統領各官原有公費何以攤派勇丁至於私事統領以下各官慶弔等事所派公分如有虧短亦勒令勇丁攤助公費則又何也柴草一項本為軍需例載所無近以北方西[陲](郵)不易取辦特恩加給柴草銀兩體恤勇丁各軍核實發給勇者亦或有之剋減者亦非全無軍務繁興之時餉需甚鉅庫囗支絀間有短欠亦所難免近則由部發者無不實發自改歸各省籌餉協濟間或難符定章不能如數領解而總統以下各官即以協餉短解為名因而積欠勇餉雖有協餉到營除總統以下各官先扣足虛冒之名糧有餘然後酌量散放勇丁待領欠餉無期唯有銜恨或棄此他適因而填溝壑作不軌者往往有之統兵者既有虛冒名糧之實反貽 國家欠餉之名轉索欠餉于 朝廷貪鄙欺飾莫此為甚此宜禁者三也四曰刑誅過當故犯軍法勇丁固有難逃之罪誤犯軍法將帥應有可原之情乃有法非故犯亦非誤犯以帑項養育之勇為將帥自營其私而勇丁無所沾潤既苦鞭策過嚴又苦剋剝太甚欲留不願欲歸不得度日無計度歲無資怨氣所結謗讟交作乃或殺庖人以示威或至殺數百人以絕禍又或以烹調未善遂斬庖人或以諛媚未工竟誅近侍貪殘暴刻耳不忍聞此宜嚴禁者四也以上宜嚴禁者四端有各軍通弊有此軍所有彼軍所無之弊尚有未得其詳而難以言語形容者總之有以恤士卒之苦乃可以制裁減虛冒之[名] (宜)也教習先生誠中西有心世道者所論中國軍營弊竇已闡發無遺惟裁夫而不增工兵去弊而不恤勇士亦未言訓練之法終難致強近讀南皮張之洞創設兩江自強軍奏稿洋洋數千言不獨言軍營諸弊並陳練兵之所以必用洋操其故有七實深中時弊為前人所未發也當此時艱孔迫尚循故轍或俟武備院人材肄業泰西已經歷練回國而後變法講求恐為時已晚緩難濟急 朝廷既已知各省督撫心懷畛域各自為謀且有外重內輕之慮是以京都特設軍務王大臣藉以握其樞機然何不奏請通飭各省督撫悉照香帥辦法切實講練就地取材免致秦越相視水土不宜別戶分門黨同伐異從來風氣必囿於一方湘軍多與淮軍不相能淮軍則視湘軍彼非我族勝不相讓敗不相救潮軍豫軍亦何獨不然既能效法泰西而又合萬眾為一心無異父子互相策應家人自然轉弱為強不特日人不敢生窺伺之心即泰西諸邦亦何致蔑視 中朝為積弱之邦哉

東征前敵後路糧台周少逸觀察由遼東返滬謂海疆士大夫只知中國兵船於有事之時不傍砲台左右而匿於砲台之後未知陸軍竟有甚於此者據日人去歲擄去之兵弁逃回者云中日之戰日兵進則生退則死蓋有兵官督陣臨陣退縮者立斬也華兵進則死退則生蓋兵官不上前督陣似願兵潰藉領口糧肥己也平時毫無紀律故潰散之後到處擄掠滋甚至偵探敵情全賴重賞所賞不過數元故鮮有認真探報敵情至為敵人所算查所領槍砲名為新式實則外國廢棄不用之物聞口兵開仗時加給口糧華兵非獨不加雖勝仗亦無獎賞營官如此督帥無人賞罰不嚴安得不敗非日兵之強也又據吳清帥前路糧台沈囗卿大令云前山西太原鎮何總戎駐紮錦州之勇所用前膛鎗皆銹惟所佩囗槍頗潔見有日船在口外測水離錦州岸尚有二十餘里即驚惶放槍不絕日船纔響二聲砲而勇丁即時潰散到處搶囗矣是秋拱北輪船在錦州失慎咎在勇弁身上佩有藥包隨處倒臥開燈吸囗之故西例所載勇丁不准囗帶槍刀藥彈等物中國[營律]不及西人之嚴更宜仿行之以昭慎重又有所用抬槍施放數響非槍口捲缺即機器不靈蓋其升放之機非囗[鋼] (綱)條乃鐵片也聞各省就地所造抬槍不少無論其遠準速率不及新式洋槍縱使遠於洋槍只須施放數響即廢囗其笨重如此以之擊土寇猶無全勝之理安能與洋人爭勝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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