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不过眨眼功夫,宁易寒几人所立足的这条官道前后便出现了两队完全不同的人马,仿若都是匆忙赶路而来,收蹄嘶鸣的马儿们都有些喘气。
于归好奇而兴奋地左看看又看看,转过头就对宁易寒说:“诶,宁易寒,他们不是上次搜捕你的那个,嗯,那个羽林郎是吧,啊,白天看果然比晚上看好看多了,那这边是谁啊?穿着铠甲,跟打仗的将军似的。”
于归左瞄瞄又瞅瞅,桃花似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好奇和喜欢。
“他,他就是我宁家军骠骑将军宁征远!”于归这才注意到宁易寒满脸的激动,双拳都忍不住攒了起来,脸也红红的。
“哦,你家的啊!难怪这么激动,淡定淡定。”拍拍宁易寒的肩膀,于归安抚似的应道。
“末将宁征远、宁南丰、宁孺人参加少将军!”三名身穿半旧的银色铠甲的男子翻身下马,十分激动地啪一下跪在宁易寒身前。
于归吓了一跳,瞅了一眼同样激动不已的宁易寒,难得地没有出声。
“三位将军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我……我受不起此等大礼,快快请起。”
“呵呵,我宁家军上跪天地,下拜父母,除了宁氏儿郎,天下之大还有谁受得起此礼!”那名唤作宁孺人的男子说着就着宁易寒半扶的胳膊站了起来,意态潇洒,狂狷自信。
“真帅!”于归默默地为他心口点了个赞,不过,这话说得够大胆的,天地父母过了就是宁家人,连皇帝都靠边站了,真酷。
“公子可好?”见站在身侧不远处的羽林郎脸黑的跟墨似的,那宁孺人却依旧一副叙旧的样子,十分关怀地询问。
“我,我很好,只是,宁将军,您不是镇守平昌吗?那平昌?”宁易寒微微皱眉,平昌是是应玄和太和两国交界之地,一直以来两国就属地问题都颇有争端,如今忽然离开……
“哼,宁家都没人了,谁还给他镇守去?咱宁家军都是护短的,若是没了宁家,这边关还有什么好镇守的,直接送人得了。”那宁征远也是个胆儿肥的,面不改色的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话,于归从心底佩服不已。
“大胆!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通敌卖国的混账话!”丁末早就看不过去,见那宁家军越说越过分,顿时忍不住斥责道。
“哟,丁大人今天才知道我胆儿大啊!”那宁征远笑了笑,看着他们的眼神里满是杀意和不屑。
“你!”丁末气急,唰一下抽出腰刀。
“丁末!”怀殷淡淡地看了丁末一眼,丁末又是气又是急,却还是无奈地后退一步。
“呵呵,宁公子,别来无恙啊!”笑了笑,怀殷不慌不忙向前走了一步。
“哎呀,来了!”宁易寒刚想说话,忽然听见于归一声惊呼,而后一把跳到自己背后。
众人惊了一下随后转过头,只见原本静悄悄的山路草地上,随着于归的话落不声不响地出现了一辆黑色的马车,车头部位镌刻着一直意欲振翅而去的鹰图,马车旁静静地驻立着四名侍卫。
“哦……这次来的林家军,对吧?”于归一副我聪明吧的表情拽住宁易寒的衣服,洋洋得意地地叉腰看着宁易寒。
宁易寒无奈地一笑,点点头,目光莫测地看着从马车里出来的一名蓝衣男子。
若说刚刚来的怀殷属于眉目清朗的男子,但如今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这名男子,则可以用得上兰芷碧玉来形容,气若幽兰,容若碧玉,清俊高远,只可远望。
“唔,挺漂亮的。”于归点点头,而后毫无兴趣地把头偏向宁易寒,你看什么呢?
倒是没想到众人暗暗吃了一惊,这林轻诺可算得上是整个应玄国容貌排名第一的贵公子,当初宁家还没有出事的时候,他和宁易寒、怀殷、洛云书可算得上是应玄国远近闻名的四大公子,且从头到尾,其容貌一直排在四大公子之首,是京城多少闺房小姐津津乐道而又脸红不已的臆想对象,而这姑娘,观之不过豆蔻年华,初见林轻诺竟然只是看了一眼便似好不唯异地移开了眼,当真令人敬佩!
那林轻诺也是有些诧异,不过也就是一瞬,容貌于他不过是锦上添花的小事儿,他人观或不观对他而言,并无什么不同。
“嗯,是挺漂亮的。”不知道是讥讽还是什么的,宁易寒竟然罕见地接了于归这无厘头的一句话,且同样用了用来形容女子的漂亮一词。
林轻诺却并不以为意,依旧步伐从容地走了过来。
“易寒兄,别来无恙。”其声也皎也,其音也丽也。
“呵呵,”宁易寒却是低声笑了笑,但脸上却殊无笑意,真是有意思,宁家出事的时候,无人前来问津他的死活,如今他脱了险境,竟同时招来两人这关切的“别来无恙”,“如君等所见,宁易寒,很好。”
声音铿锵有力,充满着坚毅和冷漠。
“那就好。”那林轻诺仿若没有听出宁易寒语中的讽刺之意,依旧笑容温和地应道。
“别生气,他没你好看。”看了看林轻诺,又仔细瞅了瞅宁易寒,于归双眼一眯,嘴角一挑,冷不丁地,一本正经地说道。
众人闻言一愣,都下意识地看了两人一眼,没有吧,怎么看都是林轻诺更胜一筹啊!这姑娘不是眼神有问题吧?
却不想于归一把拍上宁易寒的肩膀,笑的见眉不见眼的道:“你比他男人!”
这话却是大大地赞美,宁易寒微怔之后不由地笑了起来,小桃姑娘刚刚怕是以为自己因为她夸林轻诺生气了,还真是……
“哈哈哈!”宁征远几人闻言不由大笑,“小姑娘有眼光,咱宁家儿郎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不是那些只会附和谄媚的小白脸可比的,那是真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