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着如此心疼她的凤倾城，这个创造她出来的人，唤作娘亲的女人，心里不知怎地就柔软起来。好想在她怀里蹭一蹭，她的怀抱好温暖，充满了怜惜和疼爱，让她有种沉溺下去的感觉。缓缓地扬起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地抱住凤倾城，缓缓地拍打着她肩后安慰着她。
凤倾城哭了一会，渐渐平息下来。微微推开她，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之前你父亲跟我说，你性情清冷，可能是跟小时候的经历有关。能不能跟娘亲说说，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沐向晚微微点点头，“六岁之前的事情我并没有什么印象，都是药王告诉我的。说他遇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毒发身亡，而灵虚大师正在掩埋我。他发现我还有一丝气息尚存，就把我抱回了药王谷。可惜我中毒太深，药王费尽了力气都没能救回我。可他觉得我骨骼精奇，是他可遇不可求的衣钵传人。所以，他就把我冰冻在万年寒潭里面，直到两年后他研究出了碧落的解药我才苏醒。”
凤倾城的眼泪毫无征兆地又掉了下来，“你…你几乎没命了？”
“嗯。”沐向晚点点头，眼神微闪，似乎、好像不该把这个告诉她。“幸好遇到了药王。”
凤倾城猛地握紧拳头，气得全身颤抖，眼底的仇恨铺天盖地，咬牙切齿地恨道，“凤倾岚！凤倾岚！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幼儿，你居然下得了手！我凤倾城此生不报此仇，我枉为人母！”
沐向晚怔了怔，她没料到凤倾城居然如此大的反应。说老实话，她这个当事人对凤倾岚都没什么仇恨。
“凤倾岚在我手里。”
凤倾城一怔，“什么？她不是前不久被蜀皇当着凤青和凤兮以及凤国上千万士兵的面让野狗分尸了吗？”
“那是我让人从乱葬岗找来的替身，真正的凤倾岚还在我手里。”沐向晚解释道。
凤倾城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沐向晚，“半年前蜀国和凤国的事情，是你一手造成的？”
沐向晚想了想，摇了摇头，“也不算是吧，我只是让人把真正的蜀国皇太后送回去了而已。”
凤倾城听到沐向晚如此云淡风轻地描述，好像很无辜的样子，好笑地点点头，“虽然凤叽不承认那是凤倾岚，可是后来听说他被气得吐血，差点中风。”
沐向晚微微勾唇，自己挖了二十多年的金子，就那么“被水冲走了”，他能不气得吐血么？
“你想要凤倾岚吗？我可以让人送过来。”
凤倾城看了看沐向晚，“挽儿，你不恨她吗？为什么还留着她的性命？”
“恨？”沐向晚想了想，轻轻地摇摇头，“人若是一直活在过去的仇恨里，就不会有未来。我若是恨她，就会一直活在思索怎么报复她的念头里。若那样的话，她岂不是成了我生活的重心？她凤倾岚还不配我如此心心念念。”
凤倾城微怔，这样的挽儿，突然让她有了一种仰视的感觉。不仅仅是这种豁达的胸襟，还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度。那是云墨和隐儿都没有的，是那个近五百年高龄的隐士高人药王教予她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