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漓拉着沐向晚的手始终没有放开，在查探完忘川宗所有的地形之后，看了看默默跟着他的沐向晚一言不发，传音里带着轻笑，“臭丫头怎么这么乖？”
沐向晚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他们随时都可能被发觉，难道她还能闹不成？
“以后都这么乖就好了。”殷漓眼眸带着笑意地揉揉她的头，在沐向晚欲发作之前快速地说道，“现在，我们该去看看凤青了。”
沐向晚本要恼怒的情绪一转，“你知道他在哪？”
“我刚刚查看了所有的地形，他不出意外应该是在最大的那个宫殿里。之前我绕过的时候，发现那里的防卫最严实。”殷漓传音说话间，突然察觉到不远处有气息在晃过来，反应快速地揽过沐向晚的腰闪进了屋檐的死角暗处，让传音的波动也轻了一些，“而且，那里的灯也没熄，想必是忘川宗的主干们还在商议事情。”
沐向晚微微点头，突然想起他黑暗中看不见，才轻轻“嗯”了一句，眼睛盯着那气息波动处。
殷漓轻笑，呼吸喷在她的耳边，“我知道你点了头了。”
两人本就缩在狭窄的角落里，加上殷漓的特意靠近，沐向晚能很清晰地感受他那因笑而轻微震动的胸膛。他那气息就像他的人一样，霸道地闯进她的脑子里，让她一直记得这个味道很好闻，让人无端地很安心。
感觉自己被完全笼罩在那气息里，沐向晚有些不习惯地往旁边缩了缩，却让殷漓揽得她更紧，呼吸轻轻浅浅地拂过她的额头，“小心，来了。”
沐向晚自然也察觉到了那波动的气息越来越近，再说在这狭窄的空间里确实没地方可退，遂也没多计较。敛敛微乱的心绪，转眼去关心正事。
她自然也看不到，殷漓那在黑暗中，潋滟的眼眸轻晃着欢愉的笑意。没有让她察觉地吻了吻她的秀发，转眸望向那气息飘来处，眼睛微眯。
长长的走廊尽头，一道修长的身影不急不缓地踱出黑暗，慢慢地走到窗前，经过铺设进的月光里，又再次走入黑暗，如此反复。脚步落地无声，青衣玉带，是凤青。
两人皆挑眉，相视一眼。虽然看不见彼此，却能感觉到，甚至领会彼此的意思，进而默契地转首继续望着下面。
凤青边走着边微凝着眉，神情若有所思，不知道思考着什么。
“又有人来了。”殷漓悄悄地传音给沐向晚，沐向晚点点头，看了一眼凤青的前方。
因为走廊里没有掌灯，尽头没有窗户，所以一片黑暗。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却能感受到隐隐约约一道气息，同样不急不缓地移动过来。
显然凤青也感觉到了，脚下微顿，淡淡地抬眸看了一眼前方，幽暗的长廊像是伸进了深深的夜里，看不见尽头。不明显地蹙了下眉，继续不紧不慢地踱步，若有所思。
“看他样子似乎知道来人是谁。”沐向晚传音说道。
殷漓挨着她的鬓边点点头，没有回话。搂着她的手却紧了紧，示意她看走廊的另一边尽头。
起初是模糊的影子，然后是灰，然后是白。沐向晚挑眉，来人轻衣缓带、神清骨秀，嘴角依旧挂着温柔的弧度。在窗前如水的月光里站定，仿佛就是月亮里走出来的人。明明是清冷的光辉，却披着一层温柔如水的纱。
